马文才倒是没说什么，就是盯向前方之人的眼神意味不明。
?之不管他，愿意看就看，反正她又不掉肉。
王蓝田嘿嘿一笑，“今天这天都快黑了，看来好多人今晚是睡不好了。”
睡不好，就意味着明日早课精神不好，说不准还有打瞌睡的。这要是被夫子抓住……
“嘿嘿嘿……”
这笑声猥琐，?之手起手落就是一个暴栗，“谁教你这么笑的？怎么这么欠收拾呢？”
王蓝田捂住脑袋委屈出声：“小祖宗，您下手也轻着点儿啊。”
“那就好好说话，没惹我动手。”
说话间，学舍已经到了。
能被带来书院的书童，那自然都是手脚麻利的。
一如王蓝田带来的八德，马文才带来的马统，陈朋年带来的陈二。
王蓝田吩咐得早，所以他让人买的床已经送到了房间，这会儿自有八德收拾床铺。
?之倒是没用王八德动手，总归学舍本来的床铺上一应用具都有，她自己的东西也不多，随意收拾两下便是了。
隔壁甲字房的气氛也还算和谐，马文才专注于擦拭他带来的长弓，陈志朋是个憨的，没管他就扯着被子占了一半儿的床先睡了。
人都睡了，马文才又不是这等容人之量都没有，自然也不去管他。
王蓝田有句话倒是说对了，除了他们这两间学舍和其他少数几个房间的学子睡得还算安稳，其余不想将就的学子愣是等到天都黑尽了才等来他们的新床。
不过倒也还好，来书院的头一堂早课还是无人敢放肆，精神再不足也无人真的敢在课上瞌睡。
这一来，陈夫子满意之余也遗憾首课不是他立威的良机。
陈夫子一走，王蓝田瞬间便瘫在了桌上，他身旁坐着的自然是?之。
?之隔壁桌就是马文才和陈志朋。
虽说这座位被陈夫子昨日依据束脩多寡分了上中下三等，可今日众学子依旧是选择与相熟之人同坐。
若是没有相熟之人，那便是与同舍之人同座了。
“陈夫子这读书声也太催人入眠了吧。”王蓝田嘟囔。
“起来！”?之踢他一脚，“不是陈夫子的读书声催眠，是你自己不想学。”
王蓝田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我爹都说了，我就不是读书的料子。”反正他就是来镀一层金，有钱不就行了么？
“那是你不学。”?之白他一眼。
读书之余还得督促这大侄孙子读书，昨日帖子上那名字可没白加！
书院里就这么点儿能做的事，他们走在了前头，马文才和蓝朋年也起身一同前去食舍。
书院么，这大锅做出来的菜能有多好吃，填个饱腹罢了。
王蓝田有心嘟囔两句，都被?之用眼神瞪回去了。
“吃完了就跟我回房温书，明日课上的文章背不下来你就别休息了。”
“啊？”王蓝田震惊，“小祖宗，我就不用了吧……”
“你在质疑我？”
“不是，可是我……”
“或者你更想告诉我演武场练刀枪。”
“我背！我背！”
?之满意点头，“走吧。”
他们前脚刚走，马文才也抬脚回了学舍。
他本想去蹴鞠，可如今不想了。
在尼山书院，他马文才才是第一，谁也别想抢在他前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