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有人坐在窗前轻抚花瓣,领略花香;也有人,神情慌张。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匆匆从另一条街跑到了这里来,还不慎撞到了一个收摊的小贩。
小贩被撞倒了,她也被撞倒了。
就这么一小会儿耽搁,追着这姑娘的人已经来了,正在步步逼近,“这下子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这人是个身材高大的壮汉,手里那柄长刀瞧着也很是骇人。
那姑娘似乎被吓得腿软了,手磨着地面惶惶地往后挪,神情的惊谎半点不似作伪。
这似乎与约好的不一样,这大汉眼里闪过两分犹豫,可想到百花楼已经近在咫尺,这女人的本事又不低,挥刀便不再犹豫了。
“臭丫头,叫你偷本大爷的东西!”
这话音落下,刀也就随之挥了下去。
正如他方才所想,百花楼就在此处,他这刀自然是还没碰到地上的姑娘,就被人用一个青瓷杯打歪了去。
不过,这姑娘似乎是不经吓啊,一声不吭就晕过去了。
她晕归晕,这戏却还是要唱的。
这大汉被刀带得退了两步,稳住身形之后即刻四处张望,视线对准了街道上突然出现、正朝这里走来的锦衣公子,心中一喜,腔调便拿捏上了:
“哪里来的小白脸!你知道老子是谁吗,竟也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这锦衣公子有个很好听的名字,他叫花满楼,是当朝首富之家花家的七公子。
七公子出了名的好脾气,所以对着这大汉也只是温和地问道:“你是谁?”
“听好了,”大汉挺起了胸,“老子就是花刀太岁崔一洞,老子给你一刀,你身上就多了一个洞!”
花满楼笑道:“抱歉得很,阁下这名中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我身上也不必再增加别的洞了,无论大洞小洞我已都不想再要。”
这话惹得崔一洞的脸上变了颜色,“你不想要也得要!”说话间他已是反手抖起了刀花,只见刀光闪动间,他的刀已向花满楼的胸膛直刺了过来。
不过,花七公子身形未动,只伸出两根手指一夹,崔一洞的刀便不动了。
便是崔一洞用尽了全力,这刀也像是生了根一般毫不动弹。
花满楼还是在微笑着:“这柄刀你若是肯留在这里,我一定代你好好保管,百花楼的大门总是开着,你随时都可以来拿。”
这话音柔和,却叫崔一洞额上汗滴密布,突然就放了手里的刀,头也不回的冲出了这条街。
等他走了,花满楼这才轻皱眉头,疾步近前轻轻扶起了地上的姑娘。“姑娘?姑娘?”
他的呼唤自然无用,因为这姑娘是实打实的晕过去了。
不得已,花七公子只好低声道了一声“冒犯了”,伸手抱起了这姑娘,步伐匆匆又回了他的小楼。
小楼,便是百花楼。
这附近的人都知道,百花楼楼下常常不留人,但大门却总是开着。
因为,这楼里的公子心善,总会对着无意中闯进来的人伸出援手。
他的门永远开着,因为无论什么样的人到他这里来,他都同样欢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