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醉的劲头上来了,陆七姑娘醉了酒不想待在这屋子里,也惦记着屋外的桃花林,好歹她还记得要穿鞋,只着了身中衣就悄无声息跑出了客房。
只可惜这时祝英台已在劝陶先生之时,也从五柳先生那里得了几句话,今夜已睡下。
所以,等着醉醺醺的姑娘慢慢下了楼,瞧见她的也就一个因心中所惑苦思而不得解的马文才。
她走得不算稳,马文才怕她出事,连忙从客房里追了出来。
“陆青辞,你做甚么……”去……
他拉着她的手,等她顶着醉得迷糊亦是有些水光潋滟的双眸回望他之时,他心中困惑已久的事情仿佛全有了答案。
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你,你真是……,你怎么会……”
他絮絮叨叨半天没一句完整的话,陆七姑娘只觉得这人聒噪,推开他的手,“你好烦啊……”
醉酒之后带着少女呢喃的软软嘟囔,陆姑娘继续歪歪扭扭地往桃林里钻。
马文才赶紧跟上,他心里乱得很,却知道他不想让这小醉鬼出事,紧紧跟在她身后,也已经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想与她披在身上。
只是,夜间寒风沁骨凉,这带了温度的外袍披在身上,反倒是叫陆七姑娘忍不住微微颤抖,下意识将这衣服给推开。
她扶着这桃林里的一树桃花,也不知是走得累了还是酒意慢慢上了脸,不抹胭脂也自潋滟。
马文才捡了衣裳,就见她红着脸愣愣地抬头看着枝上的桃花,也不知在想甚么。
他抿了抿唇,又上前想给她披上衣服,却又被她抓住了双手。
陆七姑娘只觉得这人当真烦,抬头努力想看清这人的面貌。
马文才被她握住双手已是忍不住僵直了身体,也这么愣愣地看着她。
好半晌,陆姑娘终于辨认清楚这人是谁,嘟囔了一句:“原来是文才兄呀,你又来看我是不是女郎?”
他的心中兀的一跳,“你……”
他话还未说完,陆七姑娘已经自顾自絮絮叨叨:“不用看了,我,”她拍了拍自己,“陆家七姑娘,也是陈郡谢氏旁支五房的嫡长女,新上族谱的那种!”
说着她便自顾自笑了起来,“也推开了他的手,“知道为甚么谢家的族谱是新上的么?因为谢家有个老头儿娶了个继夫人,她请了舞娘教我奇淫巧技,就像是这样……”
也是奇得很,明明醉酒未醒路都不大走得稳,可素手纤纤,也不需那些个笛琴丝竹之声来配,不需那华丽之衣饰,光有这隐隐绰绰的月光作陪,再有那桃花之香扑了满怀……
陆七姑娘身姿娇柔亦朦胧,足以叫未经风月的少年看得呆了去。
只是,一舞未毕,她脚下也不知踩到了哪里的枝桠,险些跌倒在地,好在一旁拿着外袍的少年赶紧上前接住了她,半搀半扶的抱着她的腰身不叫她乱动。
许是闹腾了一番陆七姑娘已是累了,她瞪大眼睛努力辨认了片刻之后,似乎是认出了他是谁,忽的一头埋进了他的怀里,惊得他有些愣愣的不知该作何反应。
“青,青辞……”
“嘘,别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