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比课上点到为止,陆青辞轮到最后也与谢道韫比试了一番,当然是输了。
不过,她与马文才最后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不同,陆青辞是在谢道韫手下纠缠得最久的一个。
用谢先生的话来讲,战场之上不适合厮杀,但助阵杀敌,断后拖延却也是不错的。
评不评价陆青辞倒是不在意,左右没人允许她上战场,也就自个儿练着玩儿呗。
武课之后上了一日文课,陈夫子就跟闻着鱼味儿的猫一样又跑来学堂,还打断了谢先生的课堂。
索性上午的课已到了尾声,谢道韫便叫学子们下课前去准备明日的演练,全然没有遵从陈夫子所说琴艺课的意思。
许是这美人面太勾人吧,陈夫子翌日还是一同出现在了演武场上,作为一方带队主帅,与谢先生的队伍分庭抗衡。
这队伍的分配么,也是挺有意思的。
陈夫子带队一方,马文才、刘伯锡几个骑射好的都在,谢先生带队这方,心知肚明者都知晓,女郎君全在这队。
也正是因为如此,陆青辞心中罕见被勾起了胜负欲,昨夜便和祝英台已经商量好了今日对敌的对手。
果然,随着战鼓声停,两军主帅分庭抗礼,陆青辞则是驱马对上了马文才。
今日马文才换了一柄木枪,陆青辞也换了一柄木刀。战场之上,没人会傻到用剑。
不说陆青辞,便是祝英台也与荀巨伯,外带一个梁山伯,也直接堵住了刘俊书王蓝田几个主力。一时之间,这行兵演武倒是真像个模样。
不过,既然是行兵演武,纵然众人手里拿的只是木刀木枪,若真是打到人身上也是疼的,何况真打起来谁还管甚么关系远近,都只想着自己的队伍能赢,下手就更不会留情了。
是以,等谢道韫看准时机抓了陈夫子懈怠之时将人打于马下,己方学子也迅速拿刀枪制住了人。
行兵点武,点到为止!
既然如今一方主帅被抓,那这场演武也便结束了。
只听得谢道韫朗声道:“敌方将领现已落入我手,全军听令,鸣金收兵!”
闻言陆青辞收了木刀,伸手揉了揉方才被马文才的木枪打到的肩膀,马文才也没好到哪里去,左小腿和胳膊都被砍了一刀,估摸着是青了。
要论单打独斗,胜负没分不说,身上还全都挂了彩。
不过,如今也不是查看伤口的时候,只能听先整装完毕,听着谢先生一声令下,两队人马先回书院再说。
等回了学舍之时天色已经不早了,行兵演武一身是汗,陆青辞和祝英台看准时机就偷偷溜去了后山溪涧,银心已经带了衣服在那里等她们,顺带着帮她们望风。
也是等褪了衣服祝英台方才瞧见陆青辞左肩上的淤青,没忍住惊呼出声:“马文才怎么下手这么狠?”
“狠么?”陆青辞倒是无知无觉,肩膀虽痛,但今日的确打得痛快。
何况,战场杀敌怎么能留手呢?
再说了……“没事儿,马文才可比我痛多了,我就挨了他一下,他可是被我砍中了两刀!要这么比起来,我赢过他了!”
闻言祝英台有些语塞,好半晌才说道:“我原以为我已经够与众不同,没想到见了你方才知晓自己不算甚么。”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赶紧收拾回去吧。”陆青辞摇摇头,说着便游回岸边,“溪水寒凉,泡多了可不行,日后还是找机会你我互相守门在学舍里跑吧。”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