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祝英台心中一惊,接着面上便是一喜,“原来你也是……”
“祝兄知晓便好,无需出口。”陆青辞淡淡一笑,“尼山书院两人一房,你我同房,祝公子应当无妨吧?”
“无妨无妨!”祝英台已是放下心来,“是我要多谢你提前告知于我,我还不知尼山书院是这个规矩呢。”
“祝兄客气,”陆青辞摇摇头,“另,望祝兄多加小心,尼山书院是学子堆,不是那等效仿涂脂抹粉、有龙阳之好的地方,有些习惯还是早早改了才好。”
闻言祝英台又是一惊,当即想检查身上的味道却又想起不远处还有人在,这才僵着没有动作,随即便是拱手一礼。
“多谢陆兄提醒。”
见她听进去了,陆青辞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意。“既如此,咱们还是先去领了学子服换上再说。”
“陆兄请!”
“祝兄请!”
并非陆青辞真有多么好心,而是当今世道本就如此,人分十等、官分九品,男女更是有别。纵然她与祝英台这般的士族闺女,那也是没有上学堂的资格。
一进这尼山书院求学,再出可就是三年后。
此三年内,既然一直都要与祝英台同房同床,祝英台若是还用那些个胭脂水粉和玫瑰香露,她们在一间屋子里,哪里会有丝毫不被沾惹上的道理?
何况,既然同房,势必会被其他学子看作一体。除非她与祝英台势同水火,否则就算是面子上过得去,祝英台若是引了旁人怀疑,她也难免不被注意到。
毕竟,男女体型先天不一,她虽说在一众女郎里是“虎背熊腰”,可在男儿堆里,还是矮个子的那一群。
所以,祝英台身上的习惯呀,少不得得自己一一提醒她改正过来了……
该说的说了,一群人倒也算是浩浩荡荡,去领了几套学子服之后便各自找了地方换上素白色的那一套,然后去了书院大成宝殿之前,由方才的陈夫子主持仪式,拜祭孔夫子像、上香、鞠躬……
怀着虔诚之心将手中燃着的香交由收香的护院,陆青辞瞧着殿前庄严肃穆的孔夫子塑像,目光有些悠远。
此后三年,她只愿安稳才好。
当然了,祭孔大典之后,陆青辞便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人前。
她六姐夫乃是王家一脉的旁支,别的不说,托请师娘于这学舍分配上行个方便还是可以的。她去的时间倒是正巧,若是再晚一步,师娘便要拿着写好的分配名单出去张贴了!
再一见那学舍分配,祝英台,梁山伯倒是不足为奇,她竟是被匹配跟一个叫做刘伯锡的学子同床。
所幸她来得巧,提前与师娘禀明了来意,又主动帮忙代笔重写,这才使得两间学舍换了过来。
“多谢师娘,学生便先行一步。”
“去吧。”
山长夫人笑得温婉,目送陆青辞远去,这才不慌不忙拿了名单叫上小女儿与她一同前去张贴。
她与相公不日前才收到王氏族中子弟的信函,言道有个调皮的姨妹来了杭州求学,她还以为这孩子不会来了,竟不想这时候才匆匆找来……
说起来,这孩子除了眉眼精致些,倒是瞧着与那些公子哥没甚么差别。
至于那祝英台……少不得她等会儿要仔细看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