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沙就这样看着她粗鲁的扯开他的衣服,心里多少有点激动。
她,小女儿家的样子去哪儿了。
允稚在草丛翻啊翻的。
要不说她运气比别人好了点呢,总是巧合了点,她找了没多久便看到了止血草。
拿回来用石子磨碎,然后敷在伤口处。
这才有机会坐下来歇会儿。
裴沙看她全程不看自己一眼,决定还是要好好跟她交流一番。
他把衣服穿好,说道,“你叫允稚是吧?我可以叫你稚儿吗?”
允稚听到这两个字,心里狂跳了一下,说道,“裴沙王子,叫我允稚就好了。”一时间竟是没反应过来,已经好久没人这样叫她了。
这份生疏感让裴沙心里莫名的难过,他苦笑道,“难道这些日子的相伴,我们连个朋友都算不上吗?”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心狠,说到心狠,好像他自己从来就是这么一个人。
允稚听着这话,又看着裴沙脸上落寞的神情,心想这一定是错觉,他怎么感觉他好像被自己的话伤到了?
可是自己并没有说什么啊,允稚摇摇头,真是自作多情,他只会在乎他的妹子,哪会在乎别的女子。
收起已经飘走的思绪,允稚冷漠道,“裴沙王子想多了,允稚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家女,还配不上做王子的朋友。”
“况且,公主还未脱离危险,王子也说了,若是公主出什么意外就会杀了我,何谈朋友?”
她也不是故意想要在人伤口上撒盐,只是她说的也是实话,她如此害他的妹子,现在还生死不明,她与裴司瑶的仇,这辈子注定是化解不了了。
他是裴司瑶的亲哥哥,终归是要在她与裴司瑶之间站边的,她可不会自恋的认为比得过人家的亲妹子。
她与他之间,注定不能有交集,虽然早已明了,可这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难受的,虽然立场不同,但他在自己最难熬的时候给了自己很多温暖和宠爱。
虽然只是因为裴司瑶这个身份,但感受其宠爱的人却是她。
裴沙听到这事果然无法冷静了,他有些激动的说,“她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杀你。”
“是吗?那我要是说她会死的,不死我也要弄死她呢?当然,我知道我一不会用武二不会用毒的,伤不了她,但是谁还没个逼急的时候,狗急了还跳墙呢,我不介意跟她同归于尽!”允稚看着裴沙认真的说道。
裴沙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他一直不愿承认的真相原本就赤裸裸的摆在眼前,是他不愿相信罢了,一直在自欺欺人。
她与妹子的恩怨又岂是一点半点。
但真相总会有揭开的那天,到时候允稚还是那个摄政王侧妃,他还是那个北莽的王子,他们注定不该有牵扯。
可他舍不得杀她,他是谁,他从来不心软的一个人,此刻竟然舍不得杀她。
他喜欢她?当他意识到这点,心里更加烦乱,一个人起身离开了。
既然无法动手,那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允稚心里难受更甚,她又是一个人了。
允稚也起身走入另一条道路,害怕又如何?这条路还是得自己走下去。
刚走到一半,她顿了一下。
既然落水之处都一样,那么其他人应该走不远,于是允稚急匆匆的跑回去,一直沿着湖的周边走。
果然看到了同样往这边走来的墨辰以及其他人。
心里欢喜,是墨辰,他没事。
季锦云眸子一亮,还好还好,要是故事的女主角死了,岂不是全剧终?那她这个剧中人没法活呀。
允稚走近,基于礼貌,允稚行过礼后,寒暄几句便不说话了。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厌恶裴司瑶至极的墨辰竟然主动与她说话了,虽然这话是令人很不爽。
墨辰一脸探究的问,“裴司瑶,北莽的公主殿下,本王记得你会水亦会武,怎么本王看着你现在好像任何一样都不会?说!你到底是谁?!”
接着他又看向裴勇说道,“裴勇王子,冒充北莽公主,你们该如何处理,本王就不多说了!”他很确定了这个人不是裴司瑶,裴司瑶不是这个脾性,几次接触下来,心中的怀疑早已超出想象。
他也不想多管闲事的,奈何他实在受不了内心有疑问。
裴勇本也觉得奇怪,自从来了南晟后,裴司瑶的性情大变,与以前大大咧咧的粗鲁的裴司瑶一点也不一样,但裴沙天天陪在她身边,他也就没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