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竟然宝物送至眼前,正好省得她再折腾了。
先过了这关再说,允稚心想。
按耐住内心的狂喜,她开口道,“谢谢王兄,王兄对司瑶可真好!”
为了戏做得足,直接撒娇的抱了一下裴沙,也并未感到别扭了,短短时间相处下来竟然有些习惯使然,她发现有个哥哥其实真的挺好的,裴沙虽然对别人冷若冰霜,对他这个妹妹确实是很宠的。
裴沙内心就不平静了,因为他很清楚这不是裴司瑶,原本冷默的脸上出现一丝可疑的红晕。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裴沙叫来裴风以有要事相商的理由打发了允稚。
允稚并未察觉,只是一心扑在了凤凰羽上,只是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发现了不对劲,立马快步行至床榻前拿起多出来的盒子。
她的床榻分明被人翻找过!那人要找什么呢?
只是顾不得多想,翻开盒子,里面赫然出现一张小纸条,打开就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住了。
纸条上写了一个名字,名字不是别人,是季锦云!
脑中突然浮现出了梦中那个持刀的身影……
———
此时,季锦云已经为欣悦解了毒,她实在想不明白,是何人竟然如此歹毒,若不是遇上她只怕这丫头活不过今晚了。
这毒分明是要置人于死地!
她狐疑的看着了眼面前的“允稚”,她明明不会用毒的,可不知为何她竟然有几分怀疑她。
她这段时日以来,墨辰每次一来,她几乎都是惹怒他,想来就会去允稚那了,这样也正中下怀。
只可惜不知墨辰哪根筋搭错了,现在竟然受了气都不去兰雅阁,甚至还有意避着允稚,这是前所未闻的。
之前除了柳夫人出现后的时日在露春苑留宿外,墨辰几乎都是去兰雅阁。
不过……也难怪了墨辰不去兰雅阁了,她现在这张嘴脸是真的让人讨厌,自从被绑架救回来后,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对墨辰也腻歪得紧,旁人看了都不禁打颤。
明里暗里还给她使了不少招数,害得他与墨辰这个榆木脑袋吵了几次,她,还真是一点也不可爱了。
其实她被自己的一个想法吓到过,因为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本就离奇,万物不离其中。
既然悬疑之事可以发生到她身上,为何不会发生在允稚身上呢?
关于允稚的事她得着重一下了,现下最重要是把面前的烂摊子收了。
看了眼依旧在闹的人,季锦云心下也是烦躁,“皇兄,锦云既然已经证明了自己会医术,那么可以证明锦云没有说谎了吧?”
季平岚此刻哑口无言,只有季锦华情绪波动太大,不停的喊冤。
季锦绣也出声,“皇上,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大姐身体一直没什么问题,说来也是巧了,祖母身体一直不太好,在她生辰的前天突发旧疾,母亲请了郎中到府上医治,一直以来,母亲因生我们姐妹的时候吃了苦头,尤其注意我们姐妹身体状况,所以有隔一个月都会请郎中检查大姐和臣女身体的习惯,所以那日正好也给我们检查了一二,若是不孕之症,郎中不可能连此症都看不出来吧,怎么三妹一回家就诊出来了,竟然不知我这三妹医术如此之高。”
这话季夫人本就挂在嘴边,只是她行为冲动鲁莽,情绪失控,没有人在意她说的真假。
但相对于如此沉静的季锦绣的言语以及掷地有声的分析情况,难免就让人怀疑事情都来龙去脉了。
她的话一来表明她们并未有所隐瞒,二来表明在季锦云回去之后才诊出来的,这三来嘛,就是把导火线引到季锦云身上,郎中前日刚诊出来并无此诊状,而她诊出来后,所有太医便依次检查出来了,这其中缘由,无不让人怀疑。
墨延景也有些怀疑的说道,“摄政王妃,既然你说不想季锦华伤心才默默寻找药物治疗,那现在可有办法医治?”
不愧是战场官场间游刃有余的老手,怀疑她故意的,真是狡猾至极。
季锦云淡淡开口,“皇上,皇后娘娘,方才北莽公主也说了,大姐是伤了身体根基,要想治愈恐怕很难,锦云的医术岂可与北莽公主相比。”
就是说公主都无法医治,她可不敢说能医治好。
笑话,要是治好了她,这戏不是白演了!
季锦云看了看季锦绣得瑟的嘴脸,又冷笑说道,“皇兄,既然二姐说请了郎中看过,那不妨请这位郎中当面对峙,这样即可知道大姐身体是否真的如二妹所说是锦云回去之后才有恙,也可还锦云清白!”
皇上面露迟疑,倒是皇后开口道,“竟然如此,请那郎中进宫!”
一刻钟后,张大夫被人请了进来,他就是坊间一个普通郎中,何曾见过威严的皇帝陛下。
显然被这样的阵仗吓得不小,说话的声音都打盹,“皇。。皇上,草民。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墨延景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开口就问,“季二小姐说在季老夫人生辰的前日为季大小姐诊过脉了?季大小姐身体可有什么问题?”
一听说是季大小姐的事,张大夫就吓得一个激灵,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直到皇后发话,“大胆!皇上问你话呢!还不赶快说来,若敢隐瞒,小心你的脑袋!”
张大夫一抖,“皇。皇上,草民,草民不敢说,这。这季大小姐。乃是……乃是不孕之症,草民都已经仔细交代了季夫人,不知。现下又是为何?”
轰……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色一变,墨延景面色铁青,季平岚脸色乍青乍白,季锦绣更是面色狰狞可怖,欺君之罪一旦坐实,怕是整个丞相府都要收到牵连。
季锦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步一引导,本来季锦绣要是不作,顶多了也就是不知情者不罪,竟然要闹,那就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