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终是没有把她掐死,好歹是丞相千金。
回到摄政王府已是深夜,墨辰换了一身夜行衣,戴上面具轻轻一跃,消失于夜色中。
与此同时,京城周边铭川村
皎洁的月光下,蝉聒噪的叫着,梧桐树下,一青墨色着装男子手背而立,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
“你可想好了,我可以帮你,但是冥市从来不作亏本买卖!”
“我想好了,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听从冥主!”
允稚语调波澜不惊,嘴角勾出一抹冷冷的弧度。
当看到镜中的容颜时,她几次万念俱灰,她想过有人穷困潦倒以偷为生,想过有人情难自控偷人,甚至明争暗斗偷权,却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容貌被偷了去。
这个人,还是刚与自己暗斗一回的北莽国公主裴司瑶!
一个刚被逐出京城的人!
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得到这个噩耗,她似乎听到自己的灵魂都在哽咽,所有的情绪在心头激荡,痛苦压抑到极致却又只能强自压住,无处发泄。
她不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何目的,但是他能帮她,也只有他能帮她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何找上自己,但是他知道自己并非裴司瑶,如此,这件事跟他定是脱不开关系。
不管如何,她要先进城!
这个男人,她同样不会放过!
男人来无影去无踪,在裴小清到来时,早已不见踪影。
裴小清来到允稚身边,“公主,王子请您过去一趟。”
这个死贱婢,总有一天要她好看。
见允稚自顾自地往前走,不再搭理她,又开口道。
“公主殿下慎言,否则要是王子看出什么端倪,别怪奴婢不客气!”
还敢威胁本小姐。
允稚带些嘲讽,“你一个贱婢敢教公主做事?你放心,本宫定会好好表现,报答你这下贱婢子的照顾之情。”
她可没忘了她昨夜那般高高在上,处处打压自己的恶心姿态。
她允稚生来高贵,决不允许此等下贱之人欺辱。
然而裴小清许是觉得允稚又不是真的公主,好欺负,丝毫不畏惧,“奴婢劝小姐记住自己的身份,切勿失了分寸!”
“也请你记住这里是南晟国,你以为偷了本宫的脸,本宫就没办法了吗?本宫有的是办法让你消失,一个贱婢而已,怕是你们北莽国都不知道有你这号人出现过,你自己掂量掂量,若是本宫开心了,兴许还能陪你演演戏,若是……你知道的!”
“你。。。”
这裴小清被气得面红耳赤,又不能真出手伤她。
显然没想到遇上这么个烫手山芋,原以为这京城的大家闺秀定是弱不禁风,碰上这么个事不得吓死,恐吓两句也就乖了,哪曾想是个狠角色。
允稚纯纯就是吓吓她,她那点把戏谁看不出来。
其实她哪有什么人脉,只是气势上不能输,否则怕是日子不好过!
如今他们北莽使者被逐出了京城,却在京城周边的村落迟迟不肯离去,怕是有什么阴谋,既然那个裴司瑶那么想当墨辰的侧妃,那也要看她坐不坐得稳了。
她们如今就落脚在一个不算豪华,但在此村里却也算体面的院落,四四方方倒也宽敞,一条石子路贯穿整个院子,允稚很快来到了小院正厅。
那日倒是没有仔细瞧过这个北莽国的王子,此刻他微抿唇瓣,手执书卷,坐于暗黑色的书桌旁,姿态优雅高贵。
然他抬眸瞬间又带着不可忽视的凌厉与威严。
“王兄……”
允稚生疏的喊了声,昨日裴小清就告诉了允稚裴司瑶是如何喊裴沙的。
当时她也告诉了她,裴司瑶都是大大咧咧的没有像南晟国这种循规蹈矩,各种礼仪制度。
但十几年的习惯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不过这样也好!
勾唇,“王兄,切勿过于劳累,熬夜伤身,王兄注意休息。”
裴沙明显一愣,从今日妹子进门开始,她就感觉今日的司瑶有些奇怪。
但并未作过多想,只是现下她的话让他极其不自然,他那个妹子,可从来没这么体贴。
裴小清就坐不住了,吓得花容失色。
不着痕迹的掐了一把允稚。
谁知允稚不嫌事大,“大胆贱婢,如此毛毛躁躁,竟敢弄疼本公主,来人,拖下去打,给本宫狠狠的打。”
裴沙这才眼中的怀疑消了几分,这才是她妹子嘛。
但裴小清不甘心,“公主殿下,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知错,请公主饶过奴婢。”
“王子殿下,奴婢不是有意弄疼公主的,王子殿下救救奴婢!”
看到允稚满眼的算计,她知道她是饶不了她了,只能求裴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