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正厅时,只见墨辰居中高坐,“允稚”与一女子相对而坐,季锦云完全不感兴趣。
索性也不想知道是谁。
“弟妹,你可算来了,四弟说稚儿的病还是弟妹看出来的呢,弟妹什么时候学得医术了?”
谁知她刚踏进门就被人拉住,一顿家长里短。
季锦云不得不看向来人,此人正是淮王妃陈御史之女陈柏佳,一袭翠绿色绣着百鸟图的云烟衫,下摆蔚蓝色百花烟雾凤尾裙,华丽中不失优雅高贵。
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被季锦云仔细掩藏起来。
礼貌开口,“三嫂消息可真灵通,锦云只是少时有幸得一位游医指导,略懂皮毛而已。”
“姐姐莫要谦虚了,那么多神医都看不出妹妹的病,只有姐姐看出来了,说明姐姐堪比神医呀。”
这时,裴司瑶若有所思的缓缓开口,原本还不明白问题出在哪的,还是从欣悦这贱婢口中得出。
这毒可从未有人察觉过。
都是这贱人害得自己被赶出京城!
季锦云视线停留在“允稚”身上,有些疑惑,之前不是没有见过允稚,只是今日的允稚有些不同。
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她的眼神多了太多不可描述的因素。
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那个许久没有发言的男人说道。
“三哥早些年中了毒,究竟是何毒至今不明,现已毒素堆积,瘫痪多年,御医说只有找出毒因解了,才有机会康复,既然你会些医术,就随三嫂去看看吧。”
“是呀姐姐,毕竟西域的毒姐姐都能看出来。”裴司瑶附和道。
季锦云心里噗噗跳,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还有这允稚,越发感觉到她的杀意。
她想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杀意这么重。
之前就算她恨自己,但也没有如此让人寒颤过。
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吧,这么想着才开口道来,“王爷,三嫂,锦云只是有幸得已见过西域毒,并不是医术精湛,恕锦云无能为力了。”
陈柏佳却明显紧逼,“弟妹说的哪里话呢,还没去瞧呢就如此下定义,莫不是弟妹不想你三哥好了?”
裴司瑶也接着说,“姐姐去看一下都不愿,难道是对三哥有什么不满?”
“是三嫂失礼了,这么贸然打扰弟妹确实不合理。”
“三嫂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姐姐会去为三哥看看的,我们大家都希望三哥能早日康复。”
两人一唱一和,完全忽略了季锦云。
墨辰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允稚”,神情逐渐凝重。
为何一个两个,都变得越来越陌生。
允稚从开始的知书达理,到后来的沉默寡言,直到现在……
他发现已经完全看不懂她了。
“稚儿,你先回房,本王带王妃去看看三哥!”
“王爷,臣妾想和王爷一起去。”
裴司瑶可不想给他们独处的机会。
本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墨辰眼里的寒光,以及那带点拒人千里的冷调使人不禁一个寒颤。
还是妥协,“那好吧,那王爷今晚可要来兰雅阁。”
“嗯!”
看着墨辰冷漠的背影,裴司瑶墨瞳透着丝丝怨恨,精美的容颜此刻却面色狰狞可怖。
欣悦惊恐的看着自家小姐,那眼神都要杀人,太恐怖了,小姐这是怎么了?
马车上,季锦云还想着该如何说辞好,却听墨辰小声警告,“本王不管你什么伎俩,事已至此,你好好做好自己本分工作,三哥与本王不对付不是一星半点了,你自己看着办,谨言慎行!”
这赤裸裸的威胁傻子都能听出来。
虽然这季锦云闺中的时候,确实很少出门,但对于朝堂的事还是知道的,毕竟父亲可是丞相,多少了解一些。
这淮王爷墨延桑是先皇三子,与摄政王墨辰的仇隙已是放在明面上。
早些年还有人怀疑是摄政王墨辰毒害的淮王,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此事不了了之。
皇帝墨延景明知道淮王与摄政王的明争暗斗却佯装不知,任其抗衡竞争,可见皇家心机之深。
本来不该卷入其中的,但是……好似某人故意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