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好久没睡得如此舒坦的陈一条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功,出了一身汗,洗完澡后在陈下雨的带领下来到了宗门伙房。
这里他还是第一次来,一眼看过去,宽敞、明亮、干净整洁,伙房分为上下两层,下面一层供外门弟子使用,楼上则是专供内门弟子。
一楼座位差不多都快坐满了,弟子们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现场一片火热。
带着陈一条径直走向二楼,楼上装饰更是清雅,一排排座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地上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
四周零零散散的坐了几个弟子,大多没有交流,各自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除了偶尔餐具接触发出点声音,现在安静极了。
“哥哥,你想吃什么,我去拿,这里食物可丰富了。”
陈下雨小声问道,生怕打扰到别人。
他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和小丫头一起去看看有些什么吃的。
世俗的普通百姓一天基本只吃两餐,能吃上三餐的往往非富即贵,宗门伙食非常不错,仅仅早餐就有十来种,包子油条、稀饭豆浆、炒面、拌面,甚至连烧鸭都有。
宗门内天赋高的都被各峰主收为亲传,地位高超,次一点的则是内门弟子,这次才是一个门派的中流砥柱,毕竟亲传弟子虽然天赋惊人,修炼起来进展迅速,但是人数太少。
一些有点灵根,但是天赋一般的就只能成为外门弟子,外门弟子只能修习一些低级的功法,还要做一些琐事换取资源。
宗门内几万人的吃喝拉撒都要有人负责,内门弟子只管安心修行,剩余的交给外门弟子。
肥猫本名费麻,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对于寻仙问道他并没有多向往,来宗门纯粹是因为家里穷,已经揭不开锅了,所幸天见可怜,居然有点小灵根,可惜天赋不高,被录为外门弟子。
后又凭借在世俗中学的一手好厨艺被伙房挑中,众所周知,伙房和库房是所有外门弟子眼中的油水部门,仅仅一年时间,就从一个仅仅一百斤不到的精瘦小子变成了如今两百多斤的大胖子,所以外号也从瘦麻变成了肥猫。
可惜天赋实在不高,来宗门十年了,才堪堪入门,虽然也有外门弟子因为表现优异被破格提升为内门弟子,听说外门的花骨朵就是从外门弟子一跃成为开阳峰主的亲传。
不过他对于自己有自知之明,这里有吃有喝,甚至每个月还能省下不少好东西,回家探亲时连同俸禄一起带给父母。
吃了不少灵食,原本老态龙钟的父母居然变得年轻了些许,身子骨也比变结实了,还重新盖了一栋新房子,虽然不大。
乡亲们听说费家儿子被仙人看中,对他们家也是热情许多,再也没有地痞流氓敢前来滋事了。
只是每次回去,父母都要催他赶紧找个姑娘成家,让他头疼不已。
宗门每隔几年都会遣返一批外门弟子,肥猫打算过些时日就跟管事的请辞,还能拿到一笔不小的遣返费,回家娶个媳妇,让父母安享晚年。
后来他看到了一个小姑娘,漂亮可爱,彬彬有礼,每次拿完食物都会发自内心的跟他说一声谢谢。
他也特别喜欢这个没有一点架子的小姑娘,特别是听说小姑娘还是掌门的刚收的亲传弟子,难怪能成为亲传,这性格可比那些内门弟子好多了。
所以每次给长老的伙食,他总会留出一点点,偷偷的塞给小姑娘。
今天小姑娘又来了,还带着一个俊朗的年轻人,在伙房多年的他却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毫无印象,此人气质非凡,想来也不是常人。
陈下雨简单的拿了一点点食物,看着陈一条手里满满当当的盘子,捂嘴偷笑,似乎在说哥哥是个大饭桶。
这时肥猫不动声色的从柜子底下拿出一枚灵兽蛋偷偷塞给陈下雨,她展开笑脸无声的道了声谢。
随后拉着陈一条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
“哥哥,这个给你,肥猫师兄偷偷给我的水煮灵兽蛋,可好吃了,长老级别的才能吃到呢。”
他看了下,和普通鸡蛋差不多,只了大了许多,并没有接,让小丫头自己吃。
她轻轻的把壳敲开,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蛋白,顿时一股奇特的香味弥漫开来,令人食欲大动。
“哥哥,其实我更喜欢在下面吃饭,那里热热闹闹的,不像这里。”
陈下雨吸了吸鼻子,小声的说着。
“好你个死胖子,难怪师父最近胃口不好,原来好东西都被你给克扣了。”
两人正聊得起劲呢,突然一阵尖锐的喊叫响起。
只见一个长相颇为不俗的女子正对着肥猫趾高气昂的吼着,眼神却时不时的瞟向小丫头,这丫头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被掌门青睐。
所谓嫉妒使人疯狂,对于这个突然被所有师兄妹喜爱的小丫头,她打心眼里看不上,觉得她抢走了不少原本属于自己的关爱,所以每次碰到,都会冷嘲热讽一般,至于出手修理,却是不太敢。
“我......我......我......”
被人抓了个正着,肥猫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身为外门弟子,盗窃宗门财物,跟我去天权峰接受惩罚。”
一个灵兽蛋算不上有多珍贵,她故意夸大事实无非就是想让陈下雨难堪。
“多大点事,一个破蛋而已,有必要上纲上线,而且,这蛋是我让他拿的?”
陈一条替肥猫解围,他也看出了这女子居心叵测,眯了眯眼睛,声音变得冷淡。
“你又是什么东西?你也配?”
宗门内有头有脸的人她都认识,这家伙虽然看起来人模狗样,估计也就是个外门弟子,是以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女子不依不饶,声音变得更加尖锐,说话也是越来越难听,又对着陈下雨俨然一副教训的口吻:
“小雨师妹,你刚来可能不懂规矩,这二楼可不是外面那些人能够上来的,以后别胡乱什么东西都往上带。”
“这谁家的狗没牵好跑出来乱吠?”
陈一条是谁,向来只有他欺负人,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辱骂过,拉住了正要出声的小丫头,轻飘飘的一句话把李兆清噎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