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太白剑宗的两位道友,失敬失敬!不知二位到此有何贵干?”
赵公明一双狭长的眼睛精光一闪,想必是知道玉衡峰主,说话有礼有节。
“哼,这里是你家?来了还得通知你们一声,呵呵,御兽宗,好大的威风?”陈一条阴阳怪气的开口。
“嘶,这小子说话可真难听!”
赵公明顿感牙疼,这小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说话冷嘲热讽,夹枪带棒的,看起来不太好相处,心中想到,脸上仍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样子。
“大胆,你小子怎么跟我们赵长老说话呢!”
“就是!”
“太白剑宗了不起啊!”
赵公明涵养好,身后几个年轻人却被气得不轻,见自家长老被人刁难,纷纷出言指责。
“无妨无妨,年轻人不要气盛。”
赵公明急忙安抚几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哎呀,长老啊,吓死爷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要不把这双眼珠子抠出来给你们当灯泡踩了?”
陈一条作出一副怕怕的表情,用力拍了拍胸口,再次嘲讽道。
“你……”
“好小子!”
几人被气的不轻,挽起袖子想要好好教训下这个嘴贱的家伙。
陈一条毫不畏惧,一脸戏谑的看着几人,仿佛在说:来呀来呀,不来就是小狗。
“行了!”
赵公明喝住几人,额头青筋暴起,饶是他心智深沉,也被气的脸色铁青,一口钢牙咬的嘎吱响,心里默念:
“忍住忍住,有玉衡在,咱们干不过,干不过啊。”
他求助式的看向玉衡,用眼神示意:
“这你们家小辈,你不好好管管?”
“哦,忘了介绍,这是我的小师叔,无法无天惯了,在外面谁的面子都不给,我可管不了。”
玉衡丢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还耸了耸肩。
听到这小家伙居然是玉衡的小师叔,几人明显惊讶不已,对于他的轻视不由得收起几分。
赵公明看来看去,也没发现这小子哪里有什么不同,要非得说,嘴倒是挺毒的,这也能算优点?
“呵呵,这位小友挺爱开玩笑的,在下不是那个意思。”赵公明打了个哈哈,打算糊弄过去。
再次看了陈一条一眼,确认自己没有得罪过他,今天就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但为何这小子说话这么噎人呢?
“哈哈,对对对,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开玩笑,大家不要见怪,哈哈!”
陈一条边说边走上前来,还十分贴心的用手拍了拍徐二的胸口,仿佛那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徐二见他伸手,十分嫌弃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少年,原本想要避开,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巴掌一巴掌的拍在自己胸口,掌力如海浪,层层叠进,拍得自己两眼一黑,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哎呀,兄弟,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太虚了?”
“我跟你说啊,男人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虚,不是我吹牛,我从小苦研医术,对于男人的这种疑难杂症有丰富的经验,保证一针……”
缓过气来的徐二眼神充满惊恐,“这小子扮猪吃老虎。”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眼见同门师兄弟异样的眼神,他连忙打断陈一条。
“不……不用了,呵呵,我昨晚没休息好,好意心领了,心领了。”
“大家都是男人,不用不好意思,放心好了,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你虚。”陈一条拉着他不放,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大,几乎算得上吼了。
“不用,不用,真不用。”
“大爷,我错了,真不用,谢谢,谢谢!”
徐二拼了命的挣脱开来,差点哭了出来,眼里噙满了泪水,那幽怨的小眼神似乎在说:
求你,别说了。
“哎,可惜了。”
见他服软,陈一条便放过了他,神色颇为惋惜。
陈一条做得隐秘,却瞒不过玉衡,玉衡懒得戳穿他,和赵公明小声嘀咕了起来。
“你说你是来追凶的?”
“我们也是。”
赵公明的声音陡然变大,神情激动。
“你们也被人灭宗了?”
陈一条一惊,赶忙上前问道。
“对,呃,不对,我们宗门没事。”
赵公明满头黑线,这小子可真不是个东西,哪有人这样问问题的。
“不是我们宗,是我们宗门......”
“不是。”
“呸,是我们在这附近的一个分舵,被人给灭了。”
赵公明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被这小子给绕进去了。
“死得惨不惨?全死了吗?”
“唔!唔!唔!”
玉衡连忙捂住他的嘴,再让这小子问下去,没仇也变得有仇了。
“三十多人,无一活口,死状极惨。”
赵公明神色不善的盯着陈一条,头顶都冒出了一股青烟,这小子简直就像毒瘤,专门往人伤口上撒盐。
再让他这么问下去,只怕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动手了,玉衡再厉害又怎么样,总不能让人憋屈死吧。
“你闭嘴!”
玉衡满脸严肃,现在可不是玩闹的时候,见赵公明差点控制不住出手了,出声喝住了陈一条,自己上前询问。
“什么时候的事?”
“一天前,我们发现分舵弟子全部遇难,便寻着气味搜寻过来,但是到了这里气味越来越淡,直至消失,凶手应该用了什么办法掩盖了自身味道。”
赵公明答道,顺手帮旁边的妖兽捋了捋毛发,接着说道:
“而且,弟子死状奇特,全身血液流失,完全看不出凶手的作案手法。”
“果然是他们。”
玉衡很确定。
“是谁?”
赵公明见玉衡有线索,忙不迭的问道。三十多名弟子,哪怕不是精英,也花了门派无数心血,倘若不能为他们报仇,如何宽慰人心?如何让门人弟子死心塌地。
“鬼刹!”
玉衡神色冰冷,嘴角微动,缓缓吐出两个字。
“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鬼刹组织早已被覆灭,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当初我们宗门也参与了此事,宗主回来之后亲口所说,绝不可能有假。”
赵公明似乎完全不相信,说话斩钉截铁。
玉衡也不废话,将金海宗虞世南后背的伤口描述了一遍。
“哎,非不信,实乃不愿矣!”
赵公明仿佛全身力气被抽走,瞬间失去了精气神,原本挺直的背脊也佝偻了下来,想必也经历过当初的流血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