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直接把林飞打懵了,一脸茫然看着四周,他不是……死了吗?这里是哪里,这些人都在做什么。
嘶,老子的脸真踏马疼,谁敢扇他。
记忆被拉回死前,他躺在病床上,无力看着曾经捧在手心的人,居然在他最脆弱无力的时候,甩了一张离婚协议书,给他的理由是什么,找到了真正爱的人,真是可笑啊。
呵呵,他算什么,二十年的付出,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还真是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林飞站起身,打量着四周,看着站在面前那张稚嫩熟悉的脸,久远的记忆慢慢复苏,他想起来,这里是他高三表白的操场,可这扇巴掌他怎么不记得。
走了过去,看着如冰山一般的祁柔,想到自己心里一直有的执念,认真问:“小柔,我追了你三年,从小到大一直照顾着你,现在你可以给我句准话,到底喜不喜欢我吗?”
“不是哥哥妹妹的那种,是男女朋友,或许这次高考后,我们就要分道扬镳,所以我想听你一句实话,要真是不喜欢我,那以后我会保持距离。”
其实他心里明白,祁柔从没喜欢过他,是他自以为是,觉得可以感动她罢了,前世在她家遇到危机的时候,林家全力帮助他们渡过难关,或许是感动吧,她最后同意跟他结婚。
可婚后十年,他拼尽全力也还是得不到她的笑脸,罢了,他也累了,既然现在重活一次,这个执念也该放下了。
祁柔还没说话,一旁的云甜甜气势汹汹道:“林飞你太过分了,小柔不想回答,那是因为还有三个月高考,她不想影响你,结果呢,你就将人骗过来表白,实在是……”
林飞有些茫然看着她,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让他想忽视都难,清俊还带着稚嫩的脸上闪过不悦。
“我们之间的事,你可以别插手吗?我可以看在你是个女孩子的份上不给你计较,但仅限这一次。”
祁柔有些不满:“林飞,甜甜是我最好的闺蜜,你怎么能这么说她,这么多人在,让她下不来台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吗?”
“……”
林飞差点被气笑了,这是什么逻辑,他只是表白,还是在她没明确反对的情况下,现在又这副无辜的样子给谁看,还有下不来台,别搞笑了,他挨一巴掌的时候,怎么不见她考虑过这个问题。
“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不回答的话,我就当拒绝了,今天给你造成了困扰是我的问题,以后不会了,就这样吧。”
说完转身将怀里的花,直接扔到垃圾桶,大步朝着家的方向而去。
前世也是这样,不拒绝不回应,他本以为是女孩子害羞不好意思,没想到是吊着,根本是拿他当备胎,后面有了更合适的人,转身毫不犹豫甩给还在病床上的自己。
结婚十年,他一直呵护有佳,没孩子也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压根没想到,他们祁家早已计划好,就为了一点点榨干他们,等到合适时机,没孩子的拖累祁柔可以转身就走。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他前世就是一场笑话啊。
或许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他前世舔狗的凄惨下场,才会让他再重活一世,这一世,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远离祁家,就是远离祸害。
林飞想到他前世临死前的两个执念,一个是护住家人还有公司,二是报答那个女孩子,他在最困难的时候,是那个女孩子一直陪在身边照顾他。
原因居然仅仅只是因为,那时候林家捐款资助过她上学,呵呵,想来是很可笑,他为了祁柔付出了一切,可最后还要被捅刀子,陌生人却可以因为简单的资助,就在他身边照顾两年,直到他死去。
快步跑到家里,推开门正准备问问爸爸,之前捐款资助上大学的女孩子名单在哪,就听见客厅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到嘴边的话,直接咽了下去。
林飞看向坐在客厅的祁家人,眸子闪过一抹冷光,转瞬即逝,很快恢复正常,神色坦然走了过去。
表情如常打着招呼,只是微微低下头的眼睛里满是冷意,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恢复正常。
“祁叔叔好,莫阿姨好。”
莫婉儿笑着正准备说话,就看见他脸上明显的巴掌印,怔了下,张张嘴正想问问是谁打的。
一旁的夏月站起身,心疼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眉头皱起:“小飞,你这脸上是谁打的?”
林飞再次看到活着的妈妈,还是那么年轻漂亮,没有前世因为公司破产压力,吃不下睡不着,日夜去工作赚钱的沧桑感,年轻有活力的样子真好。
眼眶红了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妈,我没事,怪我自己不自量力跟小柔表白,想着马上高考后大学可能各奔东西,只是没想到……哎。”
“什么?你的脸是小柔打的不成。”
一旁的祁洪跟莫婉儿对视一眼,立马意识到了不好,那丫头该不会真打了吧,他们还想依靠林家,得到更多的利益,哪里能这个时候得罪他们。
莫婉儿站起身,急忙道:“小飞啊,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柔哪里会扇你巴掌,你说是吧。”
林飞认真点点头:“莫阿姨您说的对,小柔确实没扇我巴掌,这是她身边的好闺蜜打的,我让她闺蜜不要插手我们的事,小柔说我不给她面子,哎,到底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您放心,以后我会真得将小柔当妹妹,不会再有非分之想,再说了,我们也快要高考了,眼前还是高考最重要,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说完转头看向林月,轻声道:“妈,我想吃你做的馄饨,晚上我们吃馄饨好吗?对了,心心哪里去了。”
林飞提起妹妹,心口一疼,前世妹妹为了给他筹钱治病,意外出了车祸,靠着赔偿款,他才苟活了两年,可以说他最后那两年的命,都是妹妹给的。
夏月无奈道:“你妹妹跟同学出去玩了,跟我来,你的脸要处理一下。”
原本热闹的客厅,一下死寂下来,被丢下来的莫婉儿夫妻对视一眼,眉头紧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