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林飞要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陪着就能成嘛，什么时候，祁柔对自己有这么深的依赖性，他怎么不知道。
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怀疑，该不会是在演戏吧。
莫婉儿对上他的眼神，心里一惊，这小子什么时候眼神这么可怕了，难道是在怀疑什么，那就带他去看看就是，小柔现在的状态，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人。
“林飞，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小柔那边离不开人，阿姨就先回去陪着她了，你要不……也来看看，她看到你一定很开心。”
“好，那一起吧。”
莫婉儿推开病房门，笑着说：“小柔，你看谁来看你了。”
见她没半点反应，脸上笑意收了起来，有些哀伤道：“她现在又犯病，将自己封闭起来了，我们说话是听不到的，你先坐吧，阿姨先试着喊一下，看看能不能将人喊醒。”
林飞就那么站在一旁，看着曾经女神般的人，变成如今头发凌乱，眼神呆滞一动不动，像是石化了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到底是前世捧在手心的人，如今见到她这样，说一点不难受不可能，看来祁柔是真得精神上出问题了，她的骄傲不会让她去装出现在这副样子。
大步走过去，轻声道：“祁柔，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连续喊了三声，见她眼神慢慢变得有神起来，心里松了一口气，扭头正想跟莫婉儿说一声。
下一瞬只觉得腰间一紧，被人紧紧抱住。
林飞低头看了眼，正想推开人，就听见她嘴里不停念叨着：“对不起，林飞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你不要那么残忍，我真得不能没有你的。”
抬起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别开脸，手放在她头上，像小时候她受了委屈那样，轻轻抚摸着，语气也跟小时候那样，缓缓说着。
“没事，不用害怕，没人会伤害你的。”
等祁柔的情绪稳定下来，林飞看向一旁的莫婉儿，小声说：“莫阿姨，医生开的药在哪里，趁她现在情绪稳定些，还是把药吃了吧，这样也能恢复更快一点。”
莫婉儿连连道：“哎哎，有的，我这就去拿，林飞辛苦你了。”
“没事”
林飞手上端着水，拿着药，像小时候那样，拿着糖哄着：“小柔，吃药了，我们用糖搭配着吃，这样就不会苦了，乖，听话。”
看着她跟个孩子一样，眼神带着稚嫩，心里有些酸酸的，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之前都正常的。
喂完药后，看着她闭上眼熟睡。
林飞沉声道：“莫阿姨，医生那边怎么说，她的情况严重不，什么时候能治好。”
莫婉儿唉声叹气：“医生那边说，她这种情况就是不好说，直白一点就是心理病，要是不控制好，以后直接就成神经病了，接受不了现实，躲避在自己世界里，将自己封闭起来。”
“你就是她的病因啊，这么多年一直陪着她，照顾着她，小柔虽然不说，但我知道，她早已经将你当做全部，等失去你的那一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一点点小小的刺激，都能让她发疯。”
林飞沉默着，半晌才幽幽道：“莫阿姨，我跟她早就回不去了，正中间隔着太多东西，我不是原谅一次，是只要想起来就要原谅一次，时间长了，她不疯我也会疯了。”
“为了避免伤害继续，我才选择远离，只是没想到这样还给她造成了伤害。”
前世那些痛苦，多年的感情守护被辜负，期待那么多年的孩子，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前世他满盘皆输。
这一世又怎么可能再走这条路，他跟祁柔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根本不是简单时间就能磨平的，远离对方，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莫婉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当初都是他们太自负，自以为可以抓住林飞，谁知道，做太过分了，人家直接放弃。
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林飞，你能不能为了小柔的病，暂时答应交往，当然这只是假的，等她病情一稳定，你们各自分开就是，可以嘛。”
林飞想到司妍，直接拒绝：“不行，感情的事没有假的，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做不来假的，也不忍心去伤害另一个人。”
“抱歉，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经常看看她，仅此而已。”
“……是为了别的女孩子吗？林飞，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难道别的女孩子就那么重要，还能比得过这份情谊。”
莫婉儿就不信了，他真那么狠心，以前可都是把小柔捧在手心的，为了小柔，可以对抗所有人，甚至他父母都一样，现在怎么就这么绝情。
林飞摇头：“不全是因为别的女孩子，是我跟祁柔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了，以前那些被辜负的画面，都在我脑子里，只要看到她，我就会想到自己曾经多蠢。”
“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说原谅就可以原谅的，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了，该过去的也让它过去吧，我们各自从新开始，不要执着于曾经。”
“那么多年没有好结果，足以说明我们有缘无份，那就别固执己见，顺其自然才不容易疯。”
两人说着话，完全没注意，床上躺着的人，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沉默哭泣着。
莫婉儿见他一副铁了心的样子，头瞬间疼了，得，这两个都是倔驴，要是真在一起，怕是要搅和得不得安宁，这性格上确实不合。
叹了一口气：“罢了，我们做长辈的，去干涉小辈感情问题，确实也不合适。”
“看你们之间缘分吧，有缘分自然可以，没缘分，之前那十几年，还不是没在一起，只是我这女儿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通走出来，这才是阿姨最担心的。”
林飞垂下眼帘，语气低沉道：“会走出来的，我当初也是从死心到绝望，再到恨，知道心静下来，一切无所谓了。”
低头看了眼时间：“莫阿姨，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学校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不多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