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
小珍微弱的声音显然不能唤醒沈姿月的理智，于是她只能颤抖着伸出手，将手中的药瓶拿了出来。
只是刚一拿出来，那鞭子便抽在了她的手腕上，手中的药瓶滚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沈姿月终于被那东西吸引了注意力，但是在看到的一瞬间却勃然大怒。
“好你个贱人，你竟然出去弄到了毒药，你想让我死是不是！”
“我偏不如你的愿，我不仅不死，我还要打死你这个贱人！”
说着，便又要扯出鞭子，却听到小珍快速说道：“主子，这是奴婢给你找来的药。”
这一句话成功的让沈姿月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只是看着小珍的目光中还带着警惕和怀疑。
“给我的药？是什么意思？”
此时的小珍身上已经到处都是深可见骨的伤痕，她藏下眼神中的恨意，强撑着站起来，将那药捡起来道：
“奴婢是托苏公公带着奴婢出去找过来的药，主子，您试着看一下，或许能缓解疼痛，消除伤痕。”
小珍看着沈姿月的目光中除去了原本的神色，只剩下了心疼和同情。
然而这样的目光在沈姿月看来却十分的刺眼。
“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沈姿月咬牙切齿，那模样恨不得直接将小珍给开膛破肚，但是那挥着鞭子的手却始终没有再抬起来过。
小珍却上前，将那药瓶子打开，“主子，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主子的身子如此美丽，若是真的一直留下这些印记就不好了。
奴婢帮您上药，好不好？”
她的眼神中罕见的没有害怕，没有恐惧，也没有谄媚，更没有夜皇的眼中那种令人作呕的欲望。
她并不畏惧靠近沈姿月。
沈姿月的目光颤抖了一瞬，因为此时小珍已经开始将那药涂在了她的身上，正是那每一处让她恶心的地方。
她沉声，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后啪的一声打开了小珍的手。
“我不需要，你出去吧。”
说完，便闭上眼睛重新沉入水中，不想要将身上的那些地方暴露在别人的眼前。
站在身后的小珍目光中闪过一丝光亮，她知道，此时事情就已经算是迈出了第一步了。
于是对于沈姿月的呵斥她没有选择离开，只是看着沈姿月道，“主子，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这些疤痕您心中不喜，那奴婢就帮您弄掉。”
“你能理解？”沈姿月冷哼一声，“你能理解什么？”
小珍故意碰了一下沈姿月的肩膀，但是却让人感觉只是颤抖了一下。
“奴婢……曾经被邻居家大叔……侵犯过。”
最后的三个字，小珍说的极轻极轻，似乎是不想要提到自己曾经难堪的往事，但是在面对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的时候，却不忍心不提起来。
沈姿月果然震惊了一瞬间，她转过头看着小珍，眼神中满是审视。
“那个时候，我恨不得将我身上的这层皮全都扒下来，但是我又觉得该死的不是我，而是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我痛，我难过，我悲哀，我想尽一切办法除掉身上的痕迹，但是其实心中清楚，哪怕是真的将身上的痕迹除掉，心中的痕迹却是永远无法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