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年转过身，看到一个带着棒球帽穿休闲服的男生，正提着几袋子吃的往这边走。
“燕年？”
唐拾光抬起头，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站起来，但因为蹲太久了站起来的时候两眼一黑，往前趴过去。
“小心！”
身后的男生立马冲过来，燕年也迅速过去扶住了唐拾光。
唐拾光晃了晃头，撑着从燕年身上起来，换到那个男生扶着，“我没事，起猛了。”
“都说了让你去沙发上睡会，你还蹲在这？我出去的时候你怎么答应我的？”
那男生有些愠怒，扶着唐拾光慢慢挪到沙发那边，然后倒了杯水递到她嘴边。
唐拾光抿了口水，推开了他的手，然后看向燕年。
“怎么了？你怎么来了？”
“唐茶很多天没来上课了，我来看看有没有事。”燕年解释道。
唐拾光若有所思的盯着燕年看了一会，“没什么事，她在睡觉。”
“那天唐茶受伤的时候你在场吧？”男生破开打包盒，掰开筷子递给唐拾光。
燕年愣了一下，“是。”
“伤她的实验体吧？”
“尚可！”唐拾光声音提高了一些，时尚可看了一眼唐拾光，低头夹了菜递到她嘴边。
燕年不解的看着时尚可，怎么看时尚可和唐拾光都是普通人啊，直接问她实验体的事情？他们知道她的事了？
有那么一瞬间，燕年几乎动了杀心。
“实验体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别那么震惊，你不会以为在社会上的实验体很少吧？”
时尚可一边给唐拾光喂饭，一边回应燕年的疑问。
“时尚可！”唐拾光忍无可忍。
“好好好，我不说了，啊，张嘴。”时尚可转变成认错的态度，哄着唐拾光张嘴吃饭。
燕年感觉脑子转不过来了。
什么意思？社会上的实验体很多吗？白飒没有说过，并且就她所了解的所有信息来看，她知道的实验体也就那几个。
看着燕年沉思的表情，唐拾光推开时尚可，“尚可说的那些实验体，都是些增强了体质的普通人，也没什么特别奇特的地方，这种人有很多。”
是这样的，实验室能被编号的实验体少之又少，只要身上有编号，都是像颜漫嫣燕年这样经过难以想象的改造的人。
具有编号的实验体也是极其稀有的，几乎是百里挑一，而其他失败的人，也没人知道他们去哪了。
看到燕年还愣在原地，唐拾光撑着时尚可起来。
“你应该是不知道我们这行的情况的，你是糖糖的同学，来都来了，去看看她也不是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燕年挪了挪地方。
唐拾光打开了门。
唐茶缩在床上，抱着膝盖在中间睡着，远远的看过去，没什么不正常，但仔细看了才能发现，唐茶的姿势有些怪异。
正常人怎么可能睡觉的时候把自己折起来？胸口贴着膝盖，更何况之前唐茶离开的时候说过她肋骨断了。
衣服唐拾光给唐茶换过了，穿着毛绒睡衣，除了脸色依旧不好，其他的也看不出来什么。
“她睡了三天了？”尽管听起来有些荒谬，燕年还是想证实一下。
“可以这么说，深度睡眠，白天给她打点滴补充糖分和盐分。”
唐拾光心疼的看着唐茶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面都是针孔。
“她肋骨不是断了吗？这个姿势可以吗？”
“没关系。”唐拾光说着，看向燕年。
“你是实验体对吧？不出意外的话你还有编号对吧？”
突然直白的发问，燕年几乎是绷紧了一根弦，“什么意思？”
唐拾光坐到唐茶身边。
“别紧张，开个玩笑，我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另外，之前和你一起走的那个人，之前在实验室待过吧？有时间我想见见她，可以吗？”
燕年皱着眉，警惕的看着唐拾光。
“我们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并且我可以帮你解决很多麻烦，我只是想见一下那个人，问她一些事情，你完全不吃亏。”
唐拾光甩出条件，盯着燕年。
实验体最害怕的就是被人们知道，而像燕年这种具有编号的实验体，被发现了很可能会被抓回去，即使不是实验室的人也会是警察之类的人。
燕年思索良久，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回到白飒的家里，燕年告诉了白飒这件事。
白飒手机都掉到了地上。
“我是不是不该去？”燕年发出了疑问。
白飒有些头疼，“不怪你，我没让你看过谈判的知识，容易被人牵着走也是情有可原，听你说的她好像对我并没有恶意，火坑我也跳了。”
“对不起。”
燕年低下了头。
白飒叹了口气，“没事，你知道的东西又不多，就算过目不忘，也比不过真正接触社会的人。”
正如同患有自闭症的儿童不接触外物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就算是成年人，被封闭的时间长了再出来就是个废人。
燕年正是在出来后才开始接触外界事物，记忆力强大并不能成为她的实践能力，很多东西她虽然认识，但大部分不会用。
社交之类的更是一点不通，完全靠书上和白飒教给她的，用不好听的话来说，全靠书本上看的。
白飒给她看了十几本说话的艺术，交往的方式，以及行为和思考能力的书，再加上在白飒酒吧里时不时就要替他们解决问题，锻炼的也可谓是炉火纯青了。
所以燕年刚开始考的那些分数，其实并不奇怪，她不会控分，因为不会写错误的答案。
所以看似什么都知道，其实都是装出来的，有时冷漠不说话也只是因为没听懂。
看着燕年失落的表情，白飒走过去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头。
“好了好了，没事，她既然问我是不是在实验室待过，就证明她找我有事，你之前不是说唐茶还帮过你吗？可能这次是想找我帮忙。”
“还有你之前说的唐茶的事情，我怀疑，她并不是正常人。”白飒分析道。
“至于你说的那些实验体，我不是很了解，这不属于我当时的工作，有专门的人处理，不过大部分孩子是买来的没错。”白飒心情复杂的说。
燕年听到这，情绪异常低落。
游戏里传来失败的音效，白飒把燕年拉到沙发上，抱在怀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