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瑶和肖银铃看到陈怀义平安归来,大喜过望。
一左一右搀扶着陈怀义返回听雪山庄,关闭大门。
进屋。
让陈怀义躺下。
对视一眼。
赵青瑶神情严肃道:“我们两个必须尽快提升战斗力,否则,始终是仲宜哥的累赘。”
肖银铃重重点头:“我知道,可是,修行又不是干什么,哪能随心所欲地提升?”
赵青瑶咬紧牙关:“使用非常规手段。”
“什么?”肖银铃脸色微变:“你别乱来,小师弟要是知道,会很难过,他一定不希望我们因为他而使用那些急功近利的修炼方式。”
“可是,敌人不会给我们稳步成长的机会。”
“敌人是谁?”
赵青瑶犹豫片刻,在陈怀义的练字草稿中翻出一页纸,在其中一个字上点了一下。
肖银铃脸色巨变。
那个字,赫然是个“李”字。
李。
李氏。
圣人世家。
而且是诗圣世家,在众多圣人世家中虽然不是实力最强的那个,确实门徒最多人丁最旺的那一个,也是众多圣人世家中行事最高调的那一个。
肖银铃震惊过后,心沉入谷底:“可是,我们就算走偏门,也没办法抗衡他们。”
“我知道,但总比现在这样强。”
“青瑶姐姐,你现在的实力不弱吧?八荒神功已经修到第五阶了。”
“以前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可现在才知道,修为境界不等于真实实战水平,我几乎没有一丝实战经验,遭遇真正的生死搏杀,连一半修为都发挥不出来。”
肖银铃也垂下头:“我也一样,完全没有发挥出本命文宝的厉害,以前学到的东西也拿不出手。”
赵青瑶拉住肖银铃的手掌:“所以,我们要使用一点极端的办法,例如,接受更残酷的实战训练。”
“可以吗?”
“一定可以。”
这时。
床上的陈怀义摇摇晃晃坐起来,含混不清地说道:“别乱来,有我在呢。”
赵青瑶和肖银铃连忙凑近。
“仲宜哥,你好些了吗?”
“师弟,感觉如何?”
陈怀义使劲儿晃荡脑袋:“我挺好,就是这酒劲儿有点大,缓缓就没事儿了。”
“仲宜哥,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记得,记得清清楚楚,”陈怀义晕晕乎乎地伸出双手,在赵青瑶和肖银铃的脸蛋上各摸一把:“都怪我,让你俩受伤了。”
“都是皮外伤——”
“嘘。”
陈怀义打断两女的话。
催动文心。
口中念念有词。
“万木千花冻未醒,东君无处觅归程;抬眸忽见春风面,的皪枝头数点青。”
诗成,坠天花。
大朵大朵的天花自天而降。
落在赵青瑶和肖银铃的肩膀上。
化作阵阵春风,没入二人伤口处。
恍若枝头绽青芽。
二人伤口以肉眼不可见但却真实存在的速度愈合。
盯着看,没有任何变化。
但一眨眼,却已经愈合大半。
入睡前,还是满枝枯木。
一觉醒来,却已经绿了枝头。
就是这种感觉。
待异象散去,天花坠尽,两个女人的伤口已经彻底愈合。
赵青瑶跳起来耍了一套组合拳,惊喜点头:“全好了,仲宜哥,这又是一首回春诗啊。”
肖银铃也跟着点头:“效果非凡,原创诗词带来的效果就是不一样。”
陈怀义松了口气:“你俩为保护我而受伤,甚至不惜直面死亡,我怎能小气?”
听雪山庄外。
众人听罢,顿时了然。
“陈小酒仙在给自家女人疗伤呢。”
“真奢侈,疗伤都用原创诗词。”
“虽然只是坠天花,可也相当了不起。”
“只是坠天花?”
“呃……”
“大家的胃口都被小酒仙喂刁了,连坠天花境的诗词都不放在眼里,竟然敢用‘只’这个字,搁在以前,坠天花境的诗词文章已经是我们所能见到的最高等级。”
“不错不错,被陈小酒仙拉高了标准。”
“都怪小酒仙。”
“哈哈哈,可不是咋地,在陈小酒仙这里,坠天花就是最低水平,好像从来没写过低于坠天花境的诗词文章,对吧?”
“对!”
“所以真不怪咱们,要怪只能怪陈小酒仙才华太高。”
“不管怎么说,对咱们都只有好处,这不,又是一首回春诗。”
“坠天花境的回春诗,喜欢打架的人有福气了。”
“我觉得,以后肯定还有更高级的回春诗,比之前那首《离离原上草》更高级。”
“……”
人群中。
有人望着听雪山庄若有所思。
有人悄悄传递信息。
还有人侧耳倾听收集情报。
更有人眼露凶光。
这时。
有人两个人影飘然而起,直接飞到听雪山庄上空。
抬手挥剑。
“嗖嗖——”
两道剑气劈下去。
直接击破陈怀义那几件文宝布置的小型护阵上。
“啵——”
护阵轻松破开。
两个人缓缓落在房顶上。
一高一矮。
各手持长剑。
高个子厉声喝道:“陈怀义,滚出来,受死!”
众人大惊。
“什么情况?”
“这又是哪儿来的仇家?”
“一轮接一轮,没完没了?”
“草!”
“陈小酒仙只是个童生,至于吗?啊?至于吗?”
“无耻!”
“这就是奔着杀陈小酒仙来的。”
“人族之耻!”
山庄内。
陈怀义走出来,拱拱手:“两位,陈某可有得罪之处?”
“束手就擒!”
“饶你不死!”
陈怀义皱眉:“要陈某束手就擒,总得说个理由吧,或者,报上家门,让陈某看看你们有没有这样的资格。”
“大胆!”
“陈怀义,你恶贯满盈,死到临头,还敢逞口舌之利?”
陈怀义皱起眉头,仔细打量房顶二人。
满心疑惑。
恶贯满盈?
我陈怀义什么时候能跟这个词扯上关系?
怕不是随便找个理由来杀我。
玛德!
真当老子是吃素的?
谁都想踩几脚。
想到这里,沉下脸色:“二位,就算寻仇,也该报个家门吧?”
“哼,你想知道,那就让你死个明白,”高个子冷哼一声:“淮州白玉兴。”
矮个子接上:“淮州王勇。”
陈怀义挑眉。
淮州?
难道……跟孙氏有关?
不过,那又怎样?
孙氏谋夺我文宝在先。
我师父出手报复在后。
说破天,我也占理。
我问心无愧!
再来一次,我也会作出相同的选择。
而且,师父不是说清理干净手尾了吗?
怎么蹦出来两个寻仇的?
还是说跟孙氏无关?
陈怀义心下狐疑,还冷着脸道:“没听说过,想来不是什么知名人士,但还是那句话,想让我束手就擒,请给出明确缘由,否则,别怪我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