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义笑了。
等闲诗词文章?
等闲诗词文章,他也拿不出手啊。
他出手,那肯定是坠天花甚至惊圣人起步。
不。
冲着这三个人的辛苦劲儿,怎么得,高低得整一篇动天地。
至少一篇动天地。
另外两篇看圣人与天地喜好而定。
就这样。
陈怀义略一思索,再次提笔。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清平调·答谢王前辈婉姿,唐,李白。”
诗成。
动天地!
天地又一次为之震荡。
柳随风三个大儒面面相觑,倍感震惊。
这才几天,这是第几篇动天地?
可怕!
这才情!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随手就是一篇动天地。
这句子,当真绝妙至极,句句优美动人。
整首诗没有写一个美字,却处处在勾勒与描写女人的绝世美貌。
全篇经典。
每七个字的短句单独拿出来也是经典。
动天地境的诗词文章,不但有超凡之处,更无缺点。
谁来也挑不出毛病。
绝美!
王婉姿更惊喜,仔细品味每个字每一句,良久,捧住陈怀义的脑袋轻轻揉了揉:“好诗!
“写得真好!
“姑姑很喜欢!
“要不是薇薇……姑姑定然以身相许,只冲着这首诗。
“有这首诗,姑姑便是什么都不做也能留名青史,以后的男人女人读到这首诗,首先想到的就是姑姑,这感觉,想一想都美妙至极。
“好小子,对得起姑姑刚才的一番辛苦。”
说着,把陈怀义搂在怀里使劲儿蹂躏一把。
在她眼里,陈怀义依然是个大男孩,虽然才华横溢天赋异禀,但依然是个刚十八岁的大男孩,还是个童生呢。
陈怀义却不一样。
被搂在怀里,只觉得呼吸急促。
大!
软!
香!
还闷得慌。
这就是传说中的胸杀?
还是洗面乳?
要不是有另外两位大儒在,他高低要……
咳咳。
此时。
天地停止震动,异象却依旧在。
看不见摸不着的鬼神一遍又一遍地吟唱着这首清平调,声音传遍整个世界。
颍州。
淮州。
大周王朝。
西梁国。
南蛮、鬼方、蛮荒冰原、四海之地、八荒妖原……
天空中,更有仙女一般动人的女子在月下作画,貌极美,气质更佳,温婉大气端庄贤淑却又带着飘飘然的出尘之意。
与此同时,大片大片天花坠落。
连天花花瓣的颜色都带着淡粉色,与天空中的异象格外搭配。
圣人也如约而至。
表情甚喜。
还略带无奈。
“陈怀义,自你出世,本圣再无清净岁月,好在有绝妙诗词文章可仔细品味。
“这篇清平调便极美,本圣自忖也无这等才华,当真字字珠玑,句句华章,为美人诗之绝品。
“望你再接再厉,再创新作。”
圣人的话,让全世界炸开了锅。
“陈怀义?”
“又是陈怀义?”
“不是李白吗?”
“化名?”
“唐李白,我还以为……”
“高人喜化名,这很正常。”
“一个化名一种风格,只能说,有才,任性。”
“总觉得这些化名别有用意。”
“化名不化名无所谓,这诗是真好。”
“对,真好,这诗一出,以后夸女子貌美便当数这首了。”
“又是一篇动天地,陈怀义短短几天创作的动天地诗词文章,比老夫这辈子见过的都多。”
“老夫虚度五百年,也只经历过三次天地动,结果,这几天天天不重样的经历,啥时候,动天地的诗词文章这般易得了?”
“啊啊啊啊,这首诗写得真美!”
“好喜欢!”
“字字有画,句句生景,如此动人之诗词,可惜不为本公主而生。”
“本小姐一定要找到陈怀义,让他写一篇本小姐专属动天地诗!不惜任何代价!”
“这陈怀义……把圣人当什么了?”
“圣人跟着陈怀义都受罪。”
“圣人虽然被扰了清净,却很开心啊。”
“对,看到人族诞生如此大才,圣人必然欣喜。”
“烦,但也快乐。”
“……”
青石山书院。
待圣人退走,柳随风便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好徒儿,你姑姑的有了,为师的呢?”
陈怀义则拿起酒葫芦,猛灌一口。
七品青梅入喉,浓香扑鼻,酒气弥漫,瞬间醉醺醺,浑然忘了身在何处。
提笔,挥毫。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
“新竹·答谢淮州徐掌院。”
“清,郑燮。”
诗成坠天花。
品级不高,但徐若谷很满意。
这首诗言辞直白可爱,通俗易懂,感激之情溢于字里行间。
更有对他这位长辈的美好祝愿。
着实不错。
甚至这种诗更容易在民间流传,他徐若谷之名也将随之流传于世,使人人尽知他徐若谷爱才惜才培养人才的名声,可为淮山书院招募英才增加助力。
不错!
真不错!
徐若谷连连点头。
等天花坠下,看向柳随风。
陈怀义把他师父留到最后,会拿出什么样的好诗呢?
不会才思枯竭吧?
柳随风也很忐忑。
第一首《清平调》动天地。
第二首《新竹》却下落两个品级,只是坠天花。
搁在以往,坠天花的诗已经算好诗,而且是难得一见的好诗,淮山书院和青石山书院那么多学子与夫子,不缺专研诗词之道的,可一年也就出那么几篇坠天花而已。
但搁在宝贝徒弟陈怀义这儿,却是另外一种感觉。
坠天花,貌似是宝贝徒弟所有作品中境界品级最低的?
所以,柳随风非常担心陈怀义真的才思枯竭。
真那样,乐子可就大了。
指定要被王婉姿笑话。
亲师父不如刚认的丈人家姑。
以后每次见王婉姿都要低一头。
不行!
徒儿,争点气。
拿一首好诗出来。
哪怕不是动天地,也得是惊圣人。
坠天花实在没面子。
也就老徐为人平和不计较,换个爱吃醋的,刚才就跟你急眼了。
柳随风已经好多年没有感受过紧张的滋味。
现在,再一次体验到。
貌似平和,但双拳紧握,双目紧盯徒弟一举一动,甚至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生怕扰乱陈怀义的思绪和灵感。
陈怀义,则在四人围观下,醉醺醺地看向肖银铃:“小师姐,真漂亮,好比那盛开的红牡丹,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