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叔,您最近一直在跑北方的客户,我看咱们的焦炭在北方那些大的冶炼厂都很受欢迎,好多时候,咱们厂里的产量都赶不上趟。我是假设,假设我们进其他厂的焦炭,一同凑量去卖,姚叔这边有没有把握卖掉?当然,焦炭品质跟我们一样好的。”
夏元想到了前世姚大伙在90年代来临之际成立的铁路运输业务,想着是否可以将这个经历去提前。
“嗯,如果说能保证其他厂的焦炭品质跟咱们的一样,那就是有多少就可以卖多少,北方好多大厂对咱们梗阳焦炭厂的焦炭品质是很认可的。但是,话说回来,其他厂如何能将焦炭做的好啊,他们也没咱们这个技术。加上人家有生意何不自己去做呢,为啥要卖给咱们赚差价。”
姚大伙一脸狐疑的看着夏元,心想夏元有点异想天开,难道别人不会赚钱么。
“咱们厂的规模是肯定不能再扩大了,纵使有再多的需求,炼焦厂始终会过多导致饱和。到时客户也会跑别人那里去买,毕竟要将焦炭品质做好也不是有太多的技术含量,很容易学得来。如果咱们将厂子扩大规模,那成本就提升了,量少时,咱们的价格一定是没有优势的。”
夏元继续说到。
“且不说生产问题,相信您二位也看到了,炼焦厂给环境带来的危害不小。随着大家的生活越来越好,华夏官方一定会重视环境,会对我们这种炼焦厂有所限制。那还不如我们早点转型,我们可以将高品质产焦的技术教给跟我们合作的厂,签好合同,按照最低价格给我们,我们跟自己厂里的焦炭一起卖给市场上的客户,这样虽说利润率低,但经不起量大啊,赚的肯定比以前还多,而且以咱们梗阳焦炭厂的名义占领市场的速度还快。”
“其次,咱们也不能只是盯着销售和生产,在矿产方面,尽量去收购或者谈承包。后期还可以给所有生产焦炭的厂子供货,这也是一个大头。并且煤矿也不仅仅只能做焦炭,到时我们还要做其他衍生产品。这门技术我也知道,只是现在碍于投入问题,我们还做不了,但是只要赚钱了,咱们就可以做其他的,这样收入来源就更加的多了。”
夏元想着这个时期,煤矿资源丰富,而且每处矿的价格都不高,如果实在不能收购,那就谈承包,用最低的价格拿下,以后自己也能做供货商,对市场的把控就更加的得心应手。
“嗯,想法是不错。但是那么大量,而且又是收购的别人生产出来的焦炭,从咱们龙城运到北方,加上这运输成本,不低啊。得拉多少车才能把想赚的钱赚到位,而且还得保证车队不出事,要不全白搭。”
姚大伙沉思的对着夏元说到。
“姚叔,这个就得用您的关系了。咱们县里的火车站你熟,你去打下关系。咱们承包车皮,开自己的火车运输公司,包下直开北方的车皮,一路上经过的所有站点的客户您都可以开发,咱们火车拉一趟的成本我算过了,是同样货量的汽车的十分之一。这个价格,完全可以弥补咱们中间赚差价的利润率。”
夏元说到。
“嘿,这小子,我咋没想到火车这档子事呢。行,这事儿我明儿就去干,我跟县里火车站都熟悉,我跟他们了解了解承包手续问题,如果能解决,那一切就按照夏元你说的来干。”
姚大伙兴奋的说到。
“然后亮哥以后就可以组建县里的车队,所有的焦炭都拉到咱们自己的火车运输站。这样运输公司的规模就上来了,成本还能再低。因为稳定的运输业务能保证每个汽车司机都有保底的收入,他们一定会愿意降低运输单价的。”
夏元又望着姚季亮嘱咐道。
“可以啊,夏元,我没看错人。爸,您瞧,真是读过大学的人就是不一样,脑子忒好使。那我以后可以当车队队长了,一声号令,所有车整整齐齐的就给咱们干活。哈哈哈”
姚季亮也开心大笑起来。
次日午时,姚大伙找到还在厂里忙活的夏元,
“夏元,我跟咱们县里的火车站庞站长聊了,因为私人或企业包车皮的事没有过先例,还包那么多站点,毕竟车站和火车都还是公家的。一是他做不了主,二是他提的一些问题,我也答不上来,看来还是需要你跟我走一趟去聊聊。”
这其实也在夏元预料中,因为这个时期,很多公家财产需要动用,得有很强的说服力才能解决。不过也正因为在他的预料中,他也早已有好的方案,保准车站及车站的上头负责人一定会同意,不仅同意,后期还会主动将资源倾斜给他们。
下午一上班,夏元边跟着姚大伙到梗阳县的火车站,这个站点对于县里来说只是个过路站点,并不大,除了有个候车厅外,旁边不远处便是一大块空地及一排排的仓库,并写着“仓库重地,禁止烟火”。
在诸多仓库的中间,便是火车轨道,火车轨道从残破的仓库高台中间穿过。现在都还停放着不少拉货的车皮,想必以前都是用于拉粮食及其他货物的。
跟着姚大伙走向候车厅一旁的站长值班室,夏元边看到一名穿着铁路工作制服的清瘦男子,手夹着烟,坐在一张老旧的办公桌前看着不知是什么时候的报纸。
桌面上还有一个大的鸡缸杯,泡着茶水,俨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您好,庞站。我又来打扰您了,我给您介绍下我这位小侄,夏元,妥妥的大学生,上午我跟您聊的想包车皮开铁路运输公司,就是他给我的想法,因为咱们年纪大了,脑袋没有小伙子们灵活,所以带他过来认识认识您,也跟您交流下。”
“哟呵,老姚,还跟我客气上了。来,都过来坐,我跟老姚都是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