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正则一听到,眼神亮了起来,连忙追问道:“快带我们去找那本书!”几名学生连忙答应,带着几人就去找了陈夫子。
来到一间古雅的书房面前,一名学生敲了敲门,轻声说道:“陈夫子,镇魔司的大人们有事找您。”里面传来沙哑的声音:“那就快让几位大人们进来吧。”几名学生轻轻推开门,示意姜正则几人进去,随后便关上了门。
出现在姜正则面前的是一位年事已高,满脸皱纹的老者,他满脸慈祥的看着几人,语气十分亲和的笑着说:“几位大人最近可是名声大噪,佳话传天下呀?不知几位大人关顾老朽的寒舍所为何事?”
姜正则知道这位是槐县德高望重的有名人,门下学徒数千人,桃李满天下,庙堂之上都有几位大人是他门下的弟子。自是不敢孟浪,谦虚地说道:“那都是虚名,小子不敢当,想必夫子也听说了最近的闹鬼事件?”陈夫子摸摸花白的胡子,点点头回答道:“大人谦虚了,这事老朽确实有所耳闻。”姜正则接着说道:“我们听几位学生说他们自从看了一本春宫图之后就开始感觉不舒服了,不知此物还在夫子这吗?”
陈夫子一听到春宫图,气的胡子都歪了,冷哼一声:“这群不学无术的家伙,放着好好的圣贤书不看,去看着下流庸俗之物,真的是有辱斯文!这是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在陈夫子一番愤怒的发言后,他的情绪也随着冷静下来,有点尴尬的说道:“是老朽刚刚失态了,还请几位大人见谅。”几人连忙摆手:“不打紧,不打紧。”
陈夫子皱着眉头,陷入思考,口中喃喃自语:“让老朽好好想想,那日将这本书没收之后实在是太气愤了,我就回到屋中练字静心,然后又去了林老四那里,打了一壶酒,最后就回到书院批改他们的书卷……林老四……林老四,对!当时我要林老四帮我温酒,他没有引火的草,我就把这本书给了他,让他给点了。”
说完陈夫子惭愧的说道:“老朽这些年来修心真的没修好,被这件事给气到了,平白无故给几位大人带来了麻烦,好请见谅。”这话让姜正则怎么接?他只能拍一波马屁:“怎么可能,陈夫子这境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是当日心火躁动罢了。那既然书不在陈夫子这,我们也不打搅了。”说完就带着几人离去,陈夫子说了句“几位大人慢走”后,也是关上了门。
门后的陈夫子叹气道:“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这辈子怕是不行了。”说完就从怀里拿出了那本春宫图。
……
离开书院的姜正则几人又去了林老四的酒铺,询问了当天情况,得知跟陈夫子所说别无二致之后也只能不了了之,另寻他法了。
镇魔司内,王德发无聊的敲着桌面发出一阵阵响声,姜正则正在和魏老下棋,他之前在家陈镇山也经常找他下棋,说这下棋和为人处世是一个道理,到了现在,就换成魏老每天跟他下两局,不得不说这么多天了他就没有赢过一次,每次都是被魏老杀得丢兵弃甲,狼狈至极,下了这么多年棋,现在哪怕是陈镇山这只老狐狸也只能略占上风,他很无奈只能感慨这魏老还真是高深莫测!
王德发的吵声吵的姜正则瞪了他一眼,他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桌子上,噘着嘴吐槽道:“查了老半天一点头绪都没有,派人去问那些报案人有没有春宫图之类的东西,他们都是支支吾吾搪塞过去,一点都不配合。”姜正则一边下棋一边安慰道:“很正常,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看过这种低俗的书,这都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王德发的样子有点撒泼打滚,像个小孩子一样,这段时间他和姜正则也算是熟络起来了,不再和以前一样只是表面上的客套。噘着嘴埋怨的看着姜正则:“姜兄,你怎么也不帮我想想办法,反而是在这下棋呢?”姜正则敷衍道:“我一边下棋,一边帮你想。”王德发见姜正则不想搭理自己,于是就转过头生起了闷气。
魏老看着两人笑着说道:“不知少爷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反客为主吗?”姜正则一边思考下一步一遍回答道:“乘隙插足,扼其主机,渐进也。”魏老点头道:“少爷记得不足为上等,只能为下等纸上谈兵,唯有熟练运用才能称为掌握!”“现在我们就好比那客人,那背后之人是主人,我们在明他在暗,我们劣势他优势,一直被动下去是不行的,只有主动出击才有一线生机!”“而且你们现在已经在钻牛角尖了,你们一直在查有春宫图的人,为什么不能换一下思路,不去找这客人去找这主人呢?”
姜正则听后若有所思,嘴里不停重复着:“不找客人找主人,主人……主人……”然后他恍然大悟,大声说道:“对!去找主人!既然这买书的不说,那我们就去找买书的,只要找到是谁在买,就能找到此书是谁所做,这样这幕后之人不就呼之欲出了吗?”
王德发也是豁然开朗,连忙拉着姜正则就出了门,带上陈师爷和几名衙役就直奔槐县的几家书店。
还真别说,他们还真找到了有用的信息,这几家书店虽没有春宫图买,但是有一大批仕女图,还都是最近买进来的,几人仔细的看了这些作画的手法断定应该是一人所做,可是这些老板也不知道此人是谁,当时只是觉得这些画精美又便宜,所以就买了些来试试,没想到买的极其火爆,现在有点供不应求了,这些天他们想进货却找不到人,急得团团转。
但是姜正则观察出了其中一人的不对劲,他眼神有点飘忽不定,在姜正则的一番逼问下他才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