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间那个白色垂耳兔,好可爱!不过嘛,恒之,你也别有压力,重在参与,我就是随便说说,就是定个目标,也不一定要做到!”
“放心。”
傅恒之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装满游戏币的塑料小框,微微低头,望着试图先给他找好抓不到娃娃后路的苏星河,浅浅一笑。
五分钟后
苏星河发现,她天真了,也多余了。
“谢谢。”
从前台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购物车,将怀里各式各样的娃娃一下子放了进去,苏星河终于解放了双手。
“星河,给。”傅恒之说罢,捋了捋苏星河微皱的衣角,“还想要哪一个?”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恒之,你这是进化成2.0版本了吗?”
人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这才短短一日,傅恒之的抓娃娃技术怎么就突飞猛进了?
投币,摇杆,按键,出娃娃,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傅恒之没有丝毫犹豫,他专注地盯着面前的娃娃机,成功做到了“指哪打哪”。
“我这是做了一个男朋友该做的,星河,你要不要再玩玩?”
傅恒之轻轻地揉了揉苏星河的脑袋,刚开始苏星河还和他一起在抓娃娃,渐渐的,她就停止了自己“愿者上钩”的投币行为,站在他旁边,帮他拿一个又一个掉落的新娃娃,全是她最喜欢的可爱兔子、小狗。
“可以可以,我就不抓了,和你比,我简直在浪费币。”
苏星河看了眼傅恒之左手拿着的塑料框,还有不少游戏币。
相比于傅恒之几乎百发百中的抓娃娃成功率,她刚刚废了整整二十三个币才抓上来的单眼怪兽公仔就完全拿不出手了。
“要不要再试试那边那个粉色猫咪?”
傅恒之注意到苏星河说话间一闪而过的沮丧,环视一圈,眼神落在左边第三个娃娃机上。
“你刚刚不是给我抓了一个蓝色的猫咪,我就算了吧,抓不上来。”
“试试呗。”
“好吧好吧。”
苏星河承认,她内心还是想玩的,都不用傅恒之再劝,她纠结了两秒,立马妥协。
傅恒之熟练地投完币后,苏星河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玻璃后有些松垮的银色抓手,她往左侧迈了小半步,又弯下身子估量距离,反复确定着抓手与粉色猫咪玩偶的位置。
“恒之哥,我调好了,你看能行吗?”
苏星河侧头,望向站在一旁看着她谨慎操作摇杆的傅恒之。
“往右边再微微动一下。”
傅恒之说着,向前一步,身体慢慢前倾。
右手突然覆上一片温热,傅恒之呈环抱姿势虚虚地抱住苏星河,苏星河本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那小小而软绵绵的娃娃机爪子上,此时此刻,也不免有些走神。
“对,这样,行了,拍一下,星河?”
低沉的男声在耳畔响起,明明听过无数遍,可这样近距离的嗓音还是让苏星河内心一阵激荡,既紧张又刺激,苏星河很难形容她现在的感觉,只知道她完美错过了傅恒之说话的内容,一点也没记住。
磁性动听的声音配合着耐心的语气,苏星河似乎听到了千万只鼓在内心敲击,下一秒,又似乎只剩一阵心悸。
“哦哦哦。”
苏星河悄悄地深呼一口气,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
挺住,不就是两辈子第一次谈恋爱,你可是看过那么多言情的女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个虚虚的拥抱而已,小场面!!!!!
“成了!”
随着一声轻微的掉落声,苏星河的注意力再次转到娃娃机上,言语间也不自觉带着几分高兴。
“牛哇牛哇!谢谢恒之。”
“应该的。”
望着满脸喜悦看着手里娃娃的苏星河,傅恒之也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星河此刻的高兴太有感染力了,不枉他昨晚恶补抓娃娃技巧到凌晨,甚至还专门请教了程晓天,遭到程晓天的调侃。
“要不要再试试,注意甩钩的节奏,星河,你学的很快,很有天赋。”
“好呀!”
离开娃娃屋时,二人可谓满载而归,苏星河看了又看遮住傅恒之半个人的垂耳兔大玩偶,忍不住偷偷拍下了一人一兔的合照。
这只大兔子本来应该和抓到的其他娃娃一样,先寄存在娃娃屋,等他们看完电影再回来兑换,可傅恒之注意到苏星河走之前望向它那念念不舍的眼神,决定带着它一起看电影。
一个大玩偶在电影院还是非常占地方的,带进来本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可当看的这场电影是悬疑片时,情况就截然相反了。
苏星河左手抓着傅恒之,右手将娃娃举起,试图在兔子玩偶后躲过大屏上的血腥场面,可360度无死角的环绕音仍然敬职地营造出一种令人寒毛竖起的幽幽氛围。
不愧是春节档高分口碑电影,真的很好看,也真的太真实了,加上影院的3D效果,谁看谁迷糊。
屏幕上,女人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很神秘,很上瘾,也很可怕。
屏幕上,又是一个刺激的回忆凶杀场面,苏星河忍不住捏住傅恒之的右手,人菜瘾大可能就是她,明明已经怕得躲在兔子玩偶后,还是忍不住偷偷睁开了眼睛,试图偷看一两个画面。
“星河,别怕。”
傅恒之的声音在左侧低低响起,苏星河感受到傅恒之轻轻拍了拍她的左手,安抚之意不言而喻。
“我……胆子不小的,只是这部片画面太真实了,特别是刚刚戴手套那幕,竟然能过审。”
苏星河将头靠在玩偶左侧肩膀上,小声说道。
“嗯,回忆是有点突然,我在,别害怕,那些都是假的。”
傅恒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苏星河侧头看过去,昏暗的屏幕光漫不经心地打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那……你能不能借我一只胳膊?”
也许是害怕,也许是勇敢,又或者本就是昏暗环境下的本能,傅恒之点头后,苏星河快速拉起了二人之间的活动把手,整个人靠向左边,就像是倦鸟找到了归属。
“这样我就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