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溜到一半的风阳,听到这些话之后反而不想走了,他咬咬牙,攥紧了拳头!
“回陛下,臣的肚子突然又不疼了,因此无需去如厕了。”
他走到刚才的位置重新坐下,说道:“我可以接受比赛,给大家助助兴,但这比赛的内容可应该由本侯选了吧?”
文武百官们皆是自信的点点头:“如此甚好!请风侯选取比赛内容!”
他们觉得风阳年纪轻轻的,而且在进宫之前连个功名都没考取,能有多深的文学造诣啊?
他们已经在心里把风阳当成是靠着溜须拍马、投靠刘赫而上位、没有任何真才实学的卑鄙小人了。
但他们这些人却都是博学多才之辈,浸淫文学多年,若是输给这个毛头小子,那岂不是个天大的笑话?
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如同定海神针般的博学大儒在场呢!
南宫义!
他是当今整个大景朝公认的第一大儒,当年刘佶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就是太子太傅。
后来刘佶当了皇帝,他就升为太傅,现在又来教导刘佶的儿子。
此人可谓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无所不精。
有这样的人在场,百官们更不认为他们可能输掉。
“好!咱们也不方便占用大家太多时间,那我们就只比诗词歌赋好了!”
风阳眼珠一转,大喊一声,直接就定下了比赛的项目。
这厮绝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若是比历史,他对这个世界的历史所知甚少,原主的以记忆中几乎没给他留下什么东西。
而他自己也还没来得及抽出时间好好研究一下这个世界的历史。
若是比这个世界的经典文集,他也没空去看那些东西。
但所幸他拥有着妖孽般的记忆力,堪称是过目不忘的本事,前世上学时,语文课本里那些经典的诗词歌赋,他是一点都没还给老师。
虽然他是个理科生,但语文是无论理科还是文科都无法绕过去的,都必须得学。
而且他为扩展自己的知识储备,提升文笔,写好作文,又额外看了很多诗词歌赋。
所以,若是比别的知识,他或许就要露馅了,但若是比诗词歌赋,他还真就不怵头!
谁怕谁啊?来呗!
前世那5000年的浩瀚灿烂的文学瑰宝,都存在他的脑子里了,难道还怕你一个糟老头子不成?
因为时间不能拖的太久,所以那些官员们也没磨叽,直接就搬出了杀手锏!
邵永年看向南宫义,恭敬的说道:“老师,要不然就由您来给他展示一下如何?”
南宫义作为德高望重的两朝元老,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光是在这朝堂之中就有很多官员是他的学生。
邵永年恰好就是其中一个。
正因为他是南宫义的门徒,对南宫义的实力很是了解,所以对南宫义更是有着无比巨大的信心。
南宫义如今已经70多岁,胡子和头发全都白了,但精神头却还不错。
刘佶体谅他年事已高,怕他穿官服不舒服,于是就特批他可以穿便装上朝。
今日他穿了一身洁白的长袍,看上去倒是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南宫义坐在百官之首,连宰相都把第一个位置让给了他,不仅因为他是太傅,还因为他是让所有人都信服的大景朝第一大儒。
由此可见南宫义的地位有多高。
此时他捋了一下胡须,打量了风阳两眼,说道:“风侯,我近期刚刚回朝,咱们以前从未见过,但今日咱们以文会友,老夫说不得要向风侯讨教一番了。”
你看!人家这话说得多客气,多谦虚?这才是有德之人该有的风范!
不会因为年龄而轻视晚辈,这是什么样的胸怀?
风阳对南宫义这样德高望重的人也是不敢懈怠,连忙拱手道:“南宫太傅说笑了,应该是小子多向您学习才对。”
南宫义点了点头。
他是一个学痴,是一个专注于做学问的人。
在朝堂之上或许会有派系之争,他肯定是站在皇帝这边的,因为他也知道皇帝的无能,所以当然要扶持自己这个学生。
可是一旦涉及到做学问的时候,他便不分派系,不问年龄,只以水平论高低。
邵永年说道:“老师,要不然就由您先开始吧?”
要说起来,南宫义对自己也是有很大的信心的。
大景朝有一个地方叫做文极殿,收录的是自古以来所有的千古名作。
这个世界自从有文学这种东西以来,能收入文极殿的作品只有二百三十六篇,由此可见这文极殿对作品的要求之高!
可以说,能被收录进文极殿的作品,必然将流传千古!
南宫义却是看向风阳,问道:“风侯的意下如何?”
这就是自信!
不管是让你先出作品也好,还是我先出作品也好,我必然会赢你!
风阳拱手道:“晚辈想要先领教一下南宫前辈的风采,所以由您先来自然是最好的。”
南宫义点了点头,抚着雪白的胡须说道:“那就由老夫先来抛砖引玉吧。”
他沉吟了片刻,开口道:“老夫就写一首词吧,《江城子》。”
“少年一人过江南,雨似烟,水连天。绣鞋花伞,歌乐舞翩翩。红药乌蓬荡青莲,金鲤现,漾银涟。
手提新剑赴雄关,刀锋乱,血轻弹。斩尽敌酋,再难见卿颜。遍寻岭南无处访,花与月,望长安。”
(PS:此词是烤串本人所写,水平有限,不喜轻喷。
这里的望长安,并不是望向长安城的意思,而是盼望对方长久的安好。)
满朝文武安静了一会儿之后,邵永年突然率先鼓掌。
“好词!上半阙写景,下半阙写情,既包含了江南水乡的柔美婉约,又包含了漠北战场的壮志豪情!”
听到他这么一喊,其他人也觉得此词甚妙,于是也跟着鼓掌起来。
对于这位博学大儒,无论是哪个派系的官员,抛开站队立场不谈的话,大家对他还是很敬重的。
就连那位给风阳让座的吏部侍郎宋立卓也跟着鼓掌。
“南宫老夫子以古稀之年,竟然还怀有少年的柔情,又有精忠报国的雄心壮志,实属难得至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