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旭走了,但不代表府衙就此放了心,对于满庭芳的怀疑依旧存在。
好在,一切都还算顺遂,暂时没什么太大的情况出现,只是少了个陈叔……陈叔也不知道哪儿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着实让人有些担心。
马车停在了街边,江木低声喊了句,“相爷?”
窗户被打开,长孙拾坐在马车内,若有所思的瞧着外头,目光直愣愣的落在前方不远处的那道身影之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逐渐苍白。
“相爷?”江木低唤,“您……”
话音未落,长孙拾已经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您仔细脚下。”江木赶紧搀了一把,扶着长孙拾下马车。
长孙拾站在马车边上,目光还是盯着那一道身影。
洛母正从铺子里出来,关于洛时节的聘礼,总得自己尽心尽力才行,好多年不曾这样费过心思,着实有点吃不消,比舞刀弄剑更累人。
一个是操心,一个是伤身。
蓦地,洛母狐疑的回头看了一眼。
奈何今日长街上人太多,人潮涌动,根本瞧不清楚什么。
“老夫人,您怎么了?”边上的丫鬟和嬷嬷,都跟着愣了愣,赶紧询问。
若是老夫人出什么事,她们一个两个都吃罪不起。
“没事。”洛母摇摇头,继续朝前走去,“上次定的布匹应该也快到期了吧?”
丫鬟行礼,“是!”
“走吧!”洛母抬步就走。
洛时节说了,婚服已经交由温枳定做,满庭芳的手艺那是一等一的好,自然无需多说,也是没得挑剔,等着到时候做出了成衣,试一试是否合身便罢。
其余的,都不成问题……
先定下来再说,一则免了漠北使团的惦记,二则也让两人的流言蜚语,就此告一段落,三则这是圣旨,圣意不可违。
然而没走两步,洛母又停下来,狐疑的回头看了看,隐约好似有点不太对劲。
“老夫人?”丫鬟不解。
洛母深吸一口气,“你们从这边走,我朝着那边去。”
众人岂敢让老夫人一个人走,自然是僵在原地不敢挪动。
“放心吧,出了问题我自己负责。”洛母瞥一眼众人,“若是东西丢了,为你们是问。”
众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
长孙拾一直在后面跟着,不远不近的,可他到底是个文人,跟踪人的活计其实做得很失败,只要稍稍留意就会被人发现。
“人呢?”长孙拾一愣。
江木指了指边上的巷子,“钻进去了。相爷,还要跟吗?”
闻言,长孙拾僵在原地,没有下一步动作。
“相爷?”江木连喊两声,“您怎么了?没事吧?”
长孙拾瞧着似乎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站在原地搓了一下手,然后攥紧了袖口,“江木?”
“在!”江木行礼。
长孙拾偏头看他,“你知道什么叫近乡情怯吗?”
“奴才知道。”江木颔首。
长孙拾深吸一口气,“如果真的是,当如何?”
“这……”
江木答不上来,人生在世,有太多的可能,也有太多的选择,走错一步也许结局就会改变,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见,或者不见?”长孙拾低声呢喃。
洛母就站在巷子里,盯着巷子口的动静。
他会进来?
又或者……
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