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发现了异常,谁也不敢吱声,这可是宫宴,闹不好是要出大乱子的,何况还有漠北使团在席,若然让帝王丢了颜面,轻则丢官卸职,重则……赔上身家性命。
隋宗风坐定,扫了一眼底下,总觉得有些异常,直到他将目光落在了洛母身上,不由的拧起了眉头,依稀觉得有点熟悉之感。
俄而,他又环顾四周……
“皇上,怎么了?”林不寒笑问。
隔着席,隋宗风摇摇头,“没事,开席吧!”
“是!”底下人一声应。
宫宴正式开始。
莺歌燕舞,歌舞升平。
推杯换盏之间,喜笑颜开。
觥筹交错,酒过半巡……
人,微醺。
隋宗风两杯酒下肚,总算是想起来哪儿不对劲,“魏东。”
“在!”魏东快速上前,“皇上?”
隋宗风沉着脸,“洛时节呢?”
“洛大人?”魏东愣了愣,“那席位……”
席位上,从一开始就没有人。
这会,连洛母都不见了踪影。
“去找!”隋宗风下令,“不能让他在宫里出事,明白吗?”
魏东赶紧行礼,“是!”
按理说,洛时节虽然不是那么迂腐的人,但也是循规蹈矩,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缺席,除非是出了什么事,而且是在宫里出的事,否则的话,洛母不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
会在哪?
等会?
隋宗风转头望着皇后,“平安呢?”
“回皇上的话,臣妾不知。”皇后端坐在上,毕恭毕敬的回答,“您也知道的,臣妾一直跟您在一块,您不知道的事儿,臣妾又如何知晓呢?”
隋宗风目光森冷的盯着她,“你最好是不知道,要不然的话,你该明白欺君之罪……该当何罪?”
闻言,皇后沉默。
不知道吗?
自己女儿是什么脾气,她能不知道?
皇后抬眸,瞧着丞相长孙拾,可长孙拾就跟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装聋作哑的品着酒,全然不搭理这边的动静。
看,这就是长孙家的掌家人,她的兄长。
到了关键时候,谁都靠不住……
“哼!”隋宗风起身就走。
元亨急了,正要起身,毕竟正经事还没办呢,怎么能让大夏的皇帝离开?
谁知下一刻,却被高修知一把摁住。
“殿下难道没发现,这宴席上有些怪异?”高修知低声开口。
元亨:“??”
他站在那里,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殷茵的方向。
吓得殷茵头也不敢抬,脸色却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什么怪异?”元亨不解。
人都在呢,有什么不同寻常?
“洛大人不见了。”高修知说。
元亨这才发现,好像从进来之后,就没见着洛时节的身影,“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不可能,事关殷茵,这小子不可能躲起来了,瞧着也不像是这么没骨气的人?
“难道……窝囊废?”元亨皱眉。
高修知起身,“没瞧见大夏的皇帝陛下也走了吗?可见洛大人未必是自个弄丢的,可能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见罪于帝王,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出事了?”元亨裹了裹后槽牙。
文君侯却在旁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哎呦,这就是有好戏看了呗?走,咱也凑个大夏的热闹看看,这可比吹拉弹唱的好看多了。是不是啊,殿下?”
“走!”元亨拂袖而去。
自己的情敌出了事儿,可不就是喜闻乐见的好事?
有热闹不凑,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