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殷茵是在宫里找到的,殷夫人这会已经入了宫,元亨是一百个一千个不相信,“怎么可能会在贵妃宫里?但凡是知晓,绝对不会这般兴师动众的去找人。”
“不管是因为什么缘故,至少人还活着,且还活得好好的,殿下就该放心了。”高修知淡淡然笑着,“这大夏之事,亦是轮不到咱们这些外族插手,殿下瞧着便是。”
看看就好,别的什么都不应做。
“好好的?你确定是好好的?”元亨不是不相信高修知,他只是不相信隋平安。
在长街之上,这位骄傲的公主殿下,都敢举起长鞭,对付街头无辜的老百姓,是以这样的品行,如何能让人相信,她能轻易的放过殷茵呢?
有仇必报,才是隋平安的性子……
“至少,没死。”高修知回答。
是不是好好的,谁也不敢打包票,何况这宫里还有太医呢!
有太医在,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换言之,若是人真的死了,那么这事就不是轻而易举,便能揭过去了,公主杀臣女,这是要出大乱子的,一道倒霉的应该还有当朝皇后。
“听说皇后因为触怒皇帝,已经被大夏的皇帝陛下给禁足了。”文君侯开口。
这话一出,高修知便笑了,“原来如此。”
“什么意思?”文君侯不解。
高修知笑而不语。
这毕竟是大夏,隔墙有耳,慎言慎言!
“好了,这件事算是就此了结,接下来还是要将重心放在和谈之上。咱们是奉命而来,不能让漠北的将士和百姓失望,两国之争太过长久,百姓苦不堪言,也该休养生息了。”元亨幽然轻叹。
事已至此,不可专注于儿女情长,当以大局为重。
若天下在手,遑论女子。
“是!”
“是!”
和谈之事不可拖延太久,终究还是要有个定论,元亨暂时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他。
如同温枳,这会只想知道,悬崖下的胡田到底是死是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现在的问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咱的人到了底下,将周遭都搜了一遍,除了瞧见马匹的尸体,没有发现其他。”陈叔汇报,“地上的血迹,不知是马匹留下的,还是人留下的?”
温枳凝眉,“没见着尸体?这就奇怪了,马匹的尸体都还在,人的尸体为何不在了?”
“除非,没死。”四月道。
温枳沉默,陈叔不太相信。
“那么高的地方,马都摔死了,人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没见着尸体,未必还活着,说不定尸体被什么野兽叼走了。”陈叔兀自琢磨着,“底下倒是有些动物的脚印,但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动物?”
当然,不可能是蛇虫鼠蚁那种小东西,看脚印……应该是豺狼虎豹之类的。
太大的不太可能,因为此处靠近上京,若是有大型的猛兽,府衙那边一定会派人来擒杀,免得危害一方百姓,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可能是黑瞎子?”四月道。
陈叔不说话,没见着什么东西,只是单纯的猜测而已,谁知道是什么?
“陈叔是怀疑,还有人掺合其中?可当时这件事发生得很突然,按理说也不会有人提前准备,何况还是在悬崖底下。”温枳合上账册,徐徐站起身来,“不太可能被人救走,除非是巧合。”
可当时这大晚上的,上哪儿找巧合?
哪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大半夜的在悬崖底下溜达?
显然,不可能。
那么问题来了,人去哪了?诈尸了?
温枳转头看着叶子,东辑事……是否知情呢?可她一直跟着自己,似乎也没机会去打探消息,甚至于应该也没有时间去通风报信。
“这样吧,既找不到人有找不到尸体,就去报高捕头吧!”温枳吩咐,“如此一来,府衙既欠了我一个人情,又能让此事就此告一段落,不至于纠纠缠缠的惹人心烦。”
陈叔颔首,“好,我这就让人去报官。”
“这下子倒好,金盛生死难料,胡田生死不明,线索算是全断了。”四月叹口气,“够知府衙门那边,忙好一阵了。”
温枳拢了拢账册,刘元上前收起。
“小姐,那万寿图……”刘元犹豫了一下,低声询问,“还照送不误?”
温枳敛眸,“只要不是以萧家的名义去送,便没什么大问题,难得有机会给尚书大人送礼,自然是要抓住这个机会。”
“是!”刘元躬身,“我明白了。”
礼还是要送的,只是得看以谁的名义去送?萧长陵为了这一份万寿图,可是舍弃了丁舒真一回,如此这般美意,岂能辜负!
知府衙门得了消息之后,高旭便领着人去了一趟城外。
然,温家的人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胡田,高旭自然也不可能找到,底下只有马匹的尸体,且这附近一带也没有人居住,不可能被人救走。
地上没有人的脚印,也没有车辙痕迹,唯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动物脚印,若是被动物叼走,多少得有拖拽的痕迹才是。
没有,都没有……
如此这般,便是在府衙当差多年的高旭,也是犯了难。
这不就是……
凭空消失了吗?
高旭站在悬崖底下往上面看,策马从那边的山涧绕过来,费了不少时间,这会天色都不早了,但他们绕着这周围走了一遭,四下没有别的路,也就是说,除了这条路之外,没有路能抵达悬崖底下。
除非有人在这里等着他,他不要命的从上面跳下来……
可能吗?
可能会死!
“头,怎么办?”底下人问,“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高旭叹口气,“时辰不早了,撤吧!”
这一次回去,可得好好的问一问那位……萧二公子!
此时此刻,萧二公子正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