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喑行礼,“请督主放心。”
“本督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提醒阿喑两句,毕竟眼下这情况,两国和谈纷争不断,闹不好是要惹来帝王之怒的,自当小心为上。”林不寒幽幽启唇,话锋一转,“萧家那边,现在如何?”容九喑面不改色,“扈州城那边也找了,宗祠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始终未果。不过,东西肯定在萧家,萧良善死后,有人杀了那两个凶手,说明当时这两个凶手应该察觉到了什么,最后被灭了口。”
横竖,人不是东辑事的人杀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萧家那老婆子不是省油的灯。”林不寒端起杯盏浅呷,“连皇帝都不敢轻易动她,还得留着她另作他用,所幸萧家已经没人可以出头了,只要熬死这老婆子也就罢了!”
容九喑俯首,“是!”
“下去吧!”林不寒放下手中杯盏。
待人下去之后,林不寒微勾起唇角,瞧着门口方向,“软肋这东西,果真是要不得!”
出了院门。
崔堂在外面候着,“爷?”
“让人将上京所有的未出阁待嫁的贵女名单列出来。”容九喑吩咐,“挨个查证清楚,确定身份,绘制画像,以待后用。”
崔堂一怔,旋即行礼,“是!”
当然,这些只是备用。
若是议和成功,以牛羊布匹或者是边界为代价,则不需要牺牲女子来和亲,谁都不希望用一个女人来换取和平,尤其是对边关将士来说,算是奇耻大辱。
闹腾了大半夜,眼见着天都要亮了。
行馆。
元亨一回来,底下人便围拢上来,叽里咕噜的说着不属于大夏的言语,一个个面上的担虑之色,显而易见。
“我没事。”元亨一摆手,转头望着魏东,“多谢,你可以回去了!”
魏东拱手揖礼,“使臣好好休息,告辞!”
“也替我谢过你们的皇帝陛下。”元亨说。
魏东愣了一下,转而点头,“好。”
目送魏东离去的背影,元亨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嗤……”
“七皇子?”为首的快速上前,“快,去拿药来。”
这几道鞭痕刺目惊心,若不是碍于方才有大夏的侍卫在场,所有人早就扑上去了。
“不妨事。”元亨褪去了上衣,坐在了烛光下。
鞭痕清晰,血色早已干涸。
“该死的!”为首的面色黑沉,“待文将,军和高大人赶到,定要好好找这些大夏人算账,居然如此无礼,简直是……”
“好了!”元亨制止,“打都打了,秋后算账便是,赶紧先给我上药,我得好好睡一觉,这宫里宫外的,累死我了!”
“是!”
等着上了药,元亨倒头就睡。
现如今身份挑明了,大夏自然不会再拿他怎样,倒是那位四公主……呵,这笔账可不是一杯酒,一句对不起就能算了!
蓦地,他好似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身来,转头望着守在屋内的人,“去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底下人不解。
元亨想了想,还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上京街头,与我一同救人的女子。”元亨解释,“你且去打听打听,瞧着她衣着不俗,应对公主之时,言辞恭敬而不惧,应该不是寻常人家。”
底下人笑了笑,“七皇子,您该不会是……”
“少废话,去去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