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滚,让他回来?”萧长赢努努嘴。
瞧着他吊儿郎当,背靠着窗棱,双手环胸的模样,温枳憋了一口气,但又没敢轻易的发泄出来,“回你房间去。”
“这屋子好啊,通风透气,又能看热闹!”萧长赢不走。
温枳抿唇,“你是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我房里?”
“对啊,在姐姐的房里,看二哥的二闹。”萧长赢回答。
温枳:“……”
是个狠人!
萧长陵原还在笑,一抬头,瞧灯火阑珊处,立着两道身影。
那两道身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更可笑的是,他萧长陵在这里陪着别人的妻儿,于是乎,有人便去陪着他的妻子,真真是应了那一句,你若不珍惜……自然会有人替你珍惜。
萧长陵陡然站起身来,眉心陡蹙。
“二郎?”
“二叔?”
丁舒真母子旋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萧珏倒是没太大的反应,毕竟年纪小,可丁舒真却是看明白了,也不知面上是喜是忧,表情略显复杂。
“二郎莫要误会,想必三郎与弟妹只是单纯的聊聊天而已,纵然是孤男寡女,可开着窗户呢,便没什么大碍。”丁舒真含笑宽慰,“要不然,我把弟妹叫下来,也免得她到时候心生误会,让你们夫妻生了嫌隙。你我清清白白,怎可因为一时意气,而斤斤计较?大家,都是一家人呢!”
萧长陵听得面色愈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是什么好事?何况,若是让人瞧见,成何体统?”
语罢,萧长陵抬步就走。
“二叔?”萧珏刚要去拦着,却被丁舒真拽了一把,“娘?”
丁舒真忙道,“你这孩子,怎如此不懂事?若是你二婶误会了你二叔,是要闹出笑话的,到时候你二叔的颜面往哪儿搁?身为萧家的儿女,颜面最为重要。”
“哦!”萧珏似懂非懂的点头。
可这话听在萧长陵的耳朵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变了味的……
闹笑话?
呵,果真是个笑话。
他萧长陵的妻,与自己的兄弟不清不楚,时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叫什么事?让底下人见着,又该如何笑话自己?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房门虚掩着,萧长陵重重的推开房门,只听得“砰”,惊得温枳心头一颤。
“哟,二哥回来了?”萧长赢还靠在窗口位置,偏头瞧着仍在檐下戏耍的丁舒真母子,“不陪着大嫂母子了?他们生活不能自理,你丢下他们就走,实在是不像话!咱们当兄弟的,在嫂子有难的时候,理该施以援手作陪!”
萧长陵指着门口,“这是我与你嫂子的房间,出去!”
“二哥可真是小气,自己陪完了嫂子,不让我陪嫂子?”萧长赢站直了身子,慢慢悠悠的走到了萧长陵的跟前,“二哥,你这只看别人不看自己的毛病,怕是宫里的太医都拿你没辙吧?”
说着,萧长赢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满脸嫌弃的摇头。
“萧长赢,你莫要太过分!”萧长陵气急。
可他到底是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会骂人,只会急赤白脸的瞪着萧长赢。
“外面这么多人看着呢!”萧长赢勾唇笑得凉薄,“二哥可以喊得再大声点,如果你舍不得扯嗓门,我来替你喊!来人啊,快来啊,快……”
“闭嘴!”
萧长陵急了。
温枳轻嗤,虚伪。
“哼!”萧长赢行至温枳身侧,冷不丁凑近她耳畔低语,“好好休息。”
温枳:“……”
待萧长赢走后,萧长陵剜了四月一眼。
四月:“??”
“出去!”萧长陵冷着脸。
四月不走。
“该出去的是你!”温枳开口。
萧长陵一怔,“阿枳,我不计较你与萧长赢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但你也莫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温枳指了指窗口,“我这不是有样学样,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孤男寡女,成了得寸进尺?夫君莫要忘了,真正的寡女,是你的那位好嫂嫂!”
萧长陵哑然。
“我夫君健在,还没到寡的程度。”温枳冷笑两声,“还不赶紧回去,要不然这孤儿寡母的,出点什么事,又得赖在我头上,我可吃罪不起!”
萧长陵张了张嘴,“你、你……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也得先有理,不是吗?”温枳不咸不淡的应着,“我可不像夫君,无理也要辩三分!”
四月趁机上前,“姑爷,您还是先去看看吧,外头的雨越下越大,这小孩子玩火最是容易出事,万一烫着伤着……回头真有什么事,悔之晚矣!”
萧长陵咬咬牙,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温枳凉薄的声音。
“四月,让掌柜的给姑爷开一间客房。”
“是!”
萧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