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枳这会已经回了萧家,前脚刚进门,后脚便有人通知了萧长陵,她这屁股还没坐热,萧长陵就已经进了门。
“阿枳,你可算是回来了。”萧长陵急吼吼的上前,当下抱住了她。
温枳没有挣扎,但也没有回应他。
许是察觉到了温枳的冷漠,萧长陵默默的松开了她,“阿枳,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城外的账,可收回来了?”
“只收回来一些,已经填入了胭脂楼的账目。”温枳淡淡然的开口,兀自坐定。
四月当即奉茶。
“那就好!”萧长陵站在边上,略有些局促,“终究是有些眉目了。”
四月哼哼两声,“若不是萧姑娘,小姐何须如此疲累?”
萧长陵面上一紧,“阿枳辛苦了。”
“谈不上辛苦,那毕竟是我的铺子,纵然没有你,我也得让胭脂楼继续营生下去,不能眼看着这样垮了。旁人不知,还以为我离开爹,便如此不中用。”温枳淡然饮茶。
萧长陵眉心微凝,“不中用”这三个字,多少有点欺辱意思,但眼下还是得有所忍耐,毕竟……萧姿失败了,他们没能打开温枳的库房。
“阿枳莫要如此辛苦,为夫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相信不久以后就会有好日子过,母亲那边已经有所作为,等着过些日子便罢!”萧长陵寻思着,得先宽慰温枳的心。
温枳面色微白,瞧着分外疲累,听得萧长陵的话,也没多大的反应,只是放下了杯盏朝着床榻走去,“我先歇一歇,你若有事,等我睡醒了再说。”
“好!”萧长陵也不敢再逼着。
四月心头冷哼,还以为咱不知道,他们在打小姐嫁妆的主意?
护院首领已经把迷香的灰烬收拢起来,交付大夫仔细查验过,若不是有人暗中帮扶,只怕那一夜真的要被他们得逞,打开了库房的大门。
就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一帮狗贼!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萧姿站在房门口。
温枳的眉心跳了跳,转头盯着萧长陵。
“你来干什么?”萧长陵此前说过,不许萧姿与丁舒真踏入院中,如今萧姿竟然闯了进来,萧长陵自然是要拦着。
但,萧姿泼辣,哪儿是萧长陵能拦得住的?!
“来看看自家的二嫂,是怎么消失,怎么出现的?”萧姿双手环胸,“我还以为你跟人私奔了,没想到还能回来?”
听得这话,四月气急,“你胡言乱语什么?败坏小姐的清誉,对你有什么好处?”
“萧姿,你过分了!”萧长陵厉喝。
他还站在这里呢,萧姿居然说温枳与人私奔,真当他这夫君是死的吗?
“我有胡说吗?”萧姿趾高气扬,“但凡心里有你这个夫君,她为什么一点银子都不出,看着你为此焦头烂额,到处求人?若真的拿你当夫君,为何三天两头的不着家,还夜不归宿?这样的女人,谁知道在外面是不是有相好的?二哥,你可得当心了,别到时候当了王八都不知道。”
四月刚要怼,却听得温枳淡淡然开口,“相好的?此前就说我与表公子有所牵扯,如今又说我外头有人?萧姿,你可真是爱护兄长的好妹妹,恨不能让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你哥是王八?!”
“哼,温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李寿茂不清不楚的……”
“好啊!”不等萧姿把话说完,温枳已经夺过话茬,“你若非要这么说,我便让人把表公子带回来,与你们对质便罢!”
闻言,萧姿下意识的看向萧长陵。
萧长陵没说话,毕竟他们都知道,李寿茂……
“来的时候遇见了,这会去请倒也不难。”四月接过话茬。
小姐提起了这事,四月当即明白了小姐的意思。
这话一出,萧家兄妹登时面色剧变。
“你说什么?”萧姿差点失声尖叫,“你看到了……”
温枳故作烦躁的望着二人,“嚷嚷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你说你、你见过了李寿茂?”萧长陵面色铁青,不敢置信的盯着温枳。
温枳打量着二人,“见过,回来之前,在街上瞧见的,你们这大惊小怪的作甚?他不是萧家的表亲吗?不是住在这里吗?”
“哦,他他他……”萧长陵一时间有些慌乱,下意识的看了萧姿一眼,“表弟他搬出去了。”
温枳与四月对视一眼,各自心中了然。
“搬出去了?”温枳故作沉吟,“是这两日的事?”
萧长陵点点头,狠狠剜了萧姿一眼,都怪她惹事。
萧姿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说,已经处理了吗?李寿茂要是没死,那自己这件事必定是瞒不住的,再说了,他们兄妹二人已经下了杀手,人要是没死……会不会去报官?
一瞬间,萧姿面色苍白,额角薄汗微渗。
“你们这是作甚?”温枳不解,“一个两个脸色都这么难看,是不相信我?四月,找个人,去把表公子请回来,当面对质罢了!”
“是!”四月一声喊。
萧姿骇然失色,“不用了,我、我……没空与你瞎掰扯,我还有事,先走了!”
语罢,逃也似的跑出去。
“阿枳,你好好休息。”萧长陵慌乱的往外去,“等你睡醒,我再与你详说。”
瞧着二人急匆匆的背影,四月扯了扯唇角,“做贼心虚!”
“内讧去了。”温枳嗤冷,“让他们狗咬狗去吧,咱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四月点点头。
正要说点什么,外头丫鬟来报,说是府衙那边让人来传信。
“这知府大人是怎么回事?”四月不解,“小姐,宴无好宴。”
温枳深吸一口气,“那也得去!”
知府大人邀约,必定是有要事,拒绝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