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鸟齐飞,惊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高旭领着衙役,疾步奔向了城门口方向,这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谁都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只瞧着有一具尸体被一根绳索挂在了城门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懵的。
城门底下有人守着,虽然不多,但肯定会有人能瞧见,虽然上面没有人,但要上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因为城楼里也住着换防的军士,等着天一亮就换班。
可现在,所有人都没看到,到底是谁把这具尸体挂在城门上的。
“先别动!”高旭摆手,示意所有人都别动,“知府衙门办差,保持原状。”
火光摇曳,高旭沿着上城楼的台阶,小心翼翼的上去,“仔细留意脚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或者是有什么遗落在附近的可疑物。”
众人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留心脚下。
到了城门楼上,高旭站在城墙内,探头往外看。
一根绳子绑在了城头,卡在凹槽上,另一头悬着尸体,黑暗中瞧不清楚是谁,但能被人这样挂在城门楼上,必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头?”底下人问,“要把人解下来吗?再不然,天都要亮了。”
等会,百姓可都要出来了,到时候一个个见着这等情形,怕是会闹得满城风雨。
“小心点,别弄坏了尸体。”高旭侧开身子,“仵作那边不好交代。”
底下人点头,两三个人一起,小心翼翼的将尸体拉上去,然后摆在了担架上。
“欸?”底下人诧异,“头,怎么是他呀?”
高旭也愣住了,“这不是……”
刘沐?!
怎么会是他?
一下子,所有人都愣了。
之前死的是胡文镜,现在死的是刘沐,原本他们还觉得,这刘沐与胡文镜起过争执,必定是有所怨气,可以作为杀人凶手来查,至少是有嫌疑的。
现在,刘沐也死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先把尸体抬回去吧!”高旭隐约觉得,这里面不简单,但一时半会的,脑子里乱糟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将,军,等着换防之后,能否将今夜的所有守卫,都集中起来,前来府衙一趟?”
军有军规,知府衙门是没办法调动守军的,但既然出了事,就得依例询问,免得错放了凶手。
“没问题!”守门将也想知道,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把尸体挂在这里,若是被上头知道,自己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如果是某个吃里扒外的话……
府衙是没办法惩治的,但可以用军规严惩。
军规森严,岂容任何人践踏……
尸体被抬回了府衙,钟光岳是真的愁啊,这一桩案子还没了结,又死了一个学子,天子脚下,朗朗乾坤,让他这知府大人……做得那叫一个如芒在背!
到底是谁杀的胡文镜?
是谁杀了刘沐?
杀他们的,是同一个人?
还是,另有其人?
这事终是瞒不住的,朝廷还没放榜,学子就接二连三的死去,满上京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学子,以至于人人自危,惶恐不安。
“死了?又死了?”王宝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都死了,都死了……”
洛时节站在那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转头瞧着掌柜,心里也是直打怵。
“劳洛公子帮忙照顾一些,免得他再出意外。”掌柜叹气。
这也是陈叔的意思。
洛时节点点头,“放心,在下一定看好他。”
凶手连杀两名学子,谁不害怕?
整个客栈的学子,都面露惶恐之色,更有甚者想快些离开。
奈何还没放榜,奈何府衙的人在外面守着,他们想走……也走不了。
“又死了一个?”温枳不敢置信。
四月点头,“陈叔说,这次死的是那个叫刘沐的。”
“临风楼里,争执的两人都死了?”温枳坐在梳妆镜前,将脂粉往面上轻扑,直至瞧着面色苍白,这才徐徐站起身来,“出去一趟。”
四月有些犹豫,“可是……”
“再这样下去,客栈里的掌柜和伙计,都会有杀人的嫌疑,若不早点解决,客栈的口碑坏了,就真的要出乱子。”温枳不想让胭脂楼之事,覆辙重蹈。
萧长陵站在门口,“阿枳这是要出门?可你的身子刚刚有所好转,现在出去,岂非前功尽弃?还是好好歇着吧!”
“胭脂楼亏了不少银子,我得去看看。”温枳低低的咳嗽着,“若是可以,借着父亲的人脉,说不定还能让胭脂楼活下来。”
闻言,萧长陵便不再拦着,“我陪你去。”
“不必了。”温枳抿唇浅笑,“夫君不是忙着走动吗?咱们分头行动,省时省力。”
萧长陵点点头,“那你路上小心,四月,去拿披肩,外头风凉,阿枳莫要受风。”
“多谢夫君。”温枳浅笑盈盈,极尽温柔与虚弱。
覆上披肩,温枳登上了马车,快速离开了萧家。
四月确定后面无人跟着,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可算是出来了。”
“去找陈叔!”温枳面色凝重。
临风楼。
陈叔早已久候多时,“小姐。”
“说清楚,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温枳拂袖坐定。
陈叔颔首,“我猜到小姐坐不住,便早早去打探,原来这胡、刘二人是老乡,皆来自齐州。”
羽睫微扬,温枳若有所思的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