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庄里吃了亏,萧姿憋着一股子气回到萧家,见着垂头丧气的萧长陵,不由的气不打一处来。
“二哥这是还没找到人呢?呵,一个成了婚的妇人,整日不归,我瞧着十有八九是外面有人了,二哥可得小心,说不定哪天她就大着肚子回来了。”要不怎么说,萧姿嘴不饶人?
一针见血,一刀子戳心窝。
“混账,这话是你能说的?”萧长陵遍寻温枳不着,心里正窝着火,若不是顾念亲情,此刻定是要一巴掌上去,“我是你兄长,阿枳是你二嫂,如此目无尊长,你这是要反了天吗?”
这还没入宫呢,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要是真的被选为三皇妃,还不对鼻孔看人?
“我有说错吗?”萧姿气焰稍减,“要不是她跑了,何至于如此拮据。”
萧长陵听得这话,便明白了她的怨气出自何处,“你要的头面,大嫂已经给你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呵。”萧姿想起布庄里的一幕,真是心都在滴血,原打算在进宫前,再给自己弄一身,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简直是气死人了。
母亲就给了这点银子,现如今衣服衣服没捞着,还憋了一肚子火气,只怪这温枳……跑什么?嫁入了萧家,就不能忍耐一些,为萧家做点贡献?
“果然是小门小户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萧姿一跺脚,转身就走。
萧长陵沉着脸,气不打一处来。
“公子,还找吗?”万里低声问。
萧长陵犹豫了,找了这两天都没有温枳的下落,说明了一个问题。
她,在躲着他。
上京那么大,要找一个人不容易,何况是有心躲着他。
这一次,大概是真的伤到了她……
“算了!”萧长陵垂下眼帘,“等她气消了,就会回来了。”
万里垂眸不敢言语。
“怕是……消不了。”萧长赢双手环胸,背靠着墙壁站着,“面对着一个在生死关头,放弃自己的男人,她怕是早就伤了心,对你死了心。以前追着你跑,现在你却连找都找不到,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萧长陵冷眼睨着他,“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用得着你来管?”
“我当然不需要管,只是要提醒你一句,你不珍惜的总有人会珍惜,你放弃的……会变成他人的掌心宝,成为你高攀不起的存在。”萧长赢坏坏的大笑两声,“这说法,二哥是不是觉得,特别刺激?”
萧长陵:“……”
好半晌,萧长陵才吐出一句,“你有病!”
“是啊,上京谁不知道,我萧长赢就是个疯子?”萧长赢站直了身子,眸光带着清晰的挑衅,“二哥若是得空,多照顾着点大嫂,至于姐姐嘛……有的是人代你照顾。”
语罢,萧长赢放声大笑,大摇大摆的往外走去。
“萧长赢!”萧长陵气急败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萧长赢顿住脚步,无所谓的回头看他,“你不但眼神不好,连耳朵都不好使了?啧啧啧,难怪姐姐要跑,换做是我,也不要……你这残废!”
“你说谁残废?”萧长陵怒喝。
可他到底是个读书人,萧长赢是混子,若是真的动手,输赢根本不必多说。
“谁答应,就说谁咯!”萧长赢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府门。
唯留下气急败坏的萧长陵,在原地哼哧哼哧的,胸口起伏得厉害。
待自己功成名就,定要将二房赶出去,让萧长赢在外面自生自灭……
只是,不是现在。
现如今,萧家还有个老祖宗在上面,萧家的大权落谁手,老祖宗还没决定,只能先僵持着,等着看哪一房先出人头地。
“公子息怒,现如今还是找到少夫人要紧。”万里急忙打圆场。
萧长陵拂袖而去,气煞人也!
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派人跟紧萧长赢!”
这厮肯定跟温枳有所联系,说不定就是他把人藏起来了……
“是!”
出了萧家的大门,萧长赢便知道有人跟着自己,不过他也不着急,领着后面的尾巴,若无其事的在城内瞎晃悠,体力之好,让身后尾巴都倍感吃力。
临了的,萧长赢拐进了一家赌坊,底下人便在外头跟着,没敢再继续跟进去。
只是,眼见着天都要黑了,也没见着萧长赢出来,底下人心慌,赶紧进去查找,哪儿还有萧长赢的踪影,这小子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呵,想跟着他,也得有这个本事!
这小子,早就进了临风楼。
此刻,就坐在茶楼内,美滋滋的喝着茶,听着先生唾沫横飞的说着书,顺手剥着边上的酱花生。
但剥好之后,他倒是不吃,只是放在一碟子里。
不多时,一碟子的花生仁,齐齐整整的摆在上头。
萧长赢招招手。
伙计赶紧上前,“爷,有什么吩咐?”
“把这碟子,送上面那雅间里去。”萧长赢指了指案头的碟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捻着帕子轻轻擦拭指尖的污渍,“小心点,别打翻了。”
伙计愣住,“爷……”
“要不然,我自个上去?”萧长赢将赏钱搁在桌案上。
伙计行礼,受了赏银便端起了碟子,蹭蹭蹭的跑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