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江瑶气得有点想掉眼泪。
但又想了想,刘文丽还肯跟她做面子功夫,大概也是摸不准她现在跟向家的关系,她跟向南知来往频繁,她怕她。
否则要是照着之前的那副样子,直接就让保姆把她的东西扔到仓库里去了。
见好就收,这是生存的法则。
——
向家集团会议,内部做了很大的调整,会议结束个个沉着一张脸,沈世勋看出了气氛不太对,但这跟他关系并不大。
他拿了文件从会议室离开,被向景一的助理叫住了。
“沈总,向总让你等等。”
向景一还在写什么东西,并没有看他,沈世勋只好又回到了会议室坐下。
约莫等了十来分钟,向景一这才忙完了,先是回了个信息,这才将手机放下。
他的坐姿从不刻意,但就是坐的很端正,戴着一副眼镜,看人的眼神格外具有穿透性。
向景一看人准,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未看透过沈世勋。
“什么事?”
沈世勋先打破了僵局,向景一微微眯眼,“这是关于矿场和另一个公司合作开采的文件,你签个字。”
沈世勋看了一眼标题,又大概看了一眼内容,飞快的在文件上签下了名字,“黎然矿产?”
“黎然是国外很有名的一家采矿企业,也是世界上最早从事矿场的百强企业之一。”
沈世勋没听说过这家矿产企业,他连古城的行业都还没摸透。
将文件递给了向景一,他问道,“公司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这么问?”
“合作开采……”
向家的矿产一般是单独开采,很少跟其他公司合作,而且凭着向家在古城的地位和关系网,没必要跟其他家合作。
“黎然想进入国内市场。”
黎然想进入国内市场,首先的下脚点就是古城,而向家也很想涉足国外的矿场行业,扩大业务范围,合作进入对方的矿场,也算是一种利益交换。
沈世勋没再说什么了,向景一又道,“黎然的黎总黎陆川晚上到,你陪我一起去。”
“行。”
“跟知知打个招呼,让人送她回去,别让她一个人开车。”
离开集团,沈世勋回到矿场,跟矿工们一起下井看了看情况,手机扔在地面上,响个不停。
吉拉站在一处山坡上打电话,打不通,她也不会发信息,电话打不通就不知道怎么办了,灰溜溜的又回到了帐篷里。
沈母开始是沉默寡言,这几天反常了,又唱又跳的,精神失常。
曼巴开的药不见好,她和鲁尼只能轮流守着,连着几天晚上都是分开睡,生怕沈母趁着夜深人静跑出去遇到了什么危险。
“吉拉!”
“阿妈,你怎么样了,阿妈!”
吉拉坐在床边,沈母抱着一个杯子,“不给,我不给你了……”
“佛像不给你了……”
“什么佛像?”
吉拉摇头,她也不知道啊。
“世勋接电话没有?”
“没,大哥在城里肯定很忙,上次回来了也没多久,阿妈是不肯离开这里的,能带她去城里治病吗?”
鲁尼开始也没有这种想法,但是曼巴是草原的神医啊,他都治不好了,继续让沈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况且他跟吉拉也得生活,放牛羊,没办法天天都盯着她。
吉拉叹了一口气,“要么算了吧,阿妈肯定不习惯外面的生活,她只有在这里才踏实。”
“那我们该怎么办?”
吉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老黑,让老黑守着她,我们都必须出门的时候让老黑看着阿妈。”
鲁尼拧了拧眉,只能这样了。
沈母完全疯癫了,谁也不认识,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吉拉找了个母獒子回来,走到半路上手里的电话响了,空旷的地方,这动静格外明显。
吉拉站在一个坡上,按了接听键,“喂,大哥呀……”
“怎么了?”
“没事,我问问你和嫂子好不好。”
吉拉对沈母生病的事绝口不提,怕他担心。
沈世勋忙着工作,没时间跟她说太多,吉拉肚子也微微隆起了,走在草地上,太阳晒在头顶有些头晕,但不远处鲁尼带着沈母坐在门口削土豆,她见状微微扬起了嘴角。
“我回来了!”
鲁尼也朝她招手,身后的老黑见到母獒子顿时肺疼起来,鲁尼摸了摸狗头,“放心,是你的迟早是你的,是我的也已经是我的了。”
就在这时,沈母拉着鲁尼的手,“他说他是汉人,儿子要取汉人的名字。”
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鲁尼点头,“好,取汉人的名字,叫世勋。”
沈母笑着点了点头,鲁尼觉得老太太挺好哄的,顺着她说就可以了,虽然他不知道老太太跟那个负心的汉人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满足了老太太的遗憾,她就高兴。
“就叫世勋,好听。”
“好听,好听……”
——
向南知遇到个泼妇。
面对客户的无理取闹,她打算退一步,她现在学聪明了,接单先问清楚需求,省得后期给自己徒增麻烦。
能做的就做。
那些吹毛求疵,要求无棉无翠,要求一大堆且自己的能力完成不了的,她就提前说清楚不接单。
没想到就这也能惹上事。
女客户带了个小姑娘到店里挑镯子,向南知并没有做小尺寸的玉镯,对方便挑了一块玉,提了一些要求。
周子露拿了笔记下来,向南知也听得很认真,生怕有什么遗漏的。
说到价格的时候,向南知说了句,“这个镯子我们可以按照需求来,但提前需要交一个定金。”
定金五万,这是向南知定的规矩,做出来了再付另外的价钱。
不料女客户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什么定金,我说要就要,这玉我都买了,你让我付定金,这是瞧不起我吗??”
“抱歉女士,我们这里是定制,定制都是需要定金的。”
就因为一个定金,女客户跟她吵了起来,向南知一直压着自己的脾气,耐心的解释。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件事上,没人注意到跟她一起来的小姑娘突然就拿起了那块玉在手上玩,结果没拿稳,摔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