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知吃了挺多的,沈世勋厨艺不错,做出来的糖醋鱼比她在饭店里吃得好吃多了。
男人在洗碗,她大大方方的躺在沙发上,将干发帽一摘,湿发顿时垂落下来。
男人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她人在沙发上,头倒吊着,看上去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你小心点,不要摔下来了。”
“你是不是很心疼我?”
她这脑子,一天到晚的就不能想些稍微有用的东西。
男人去拿了吹风机插上电,让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替她一点点的将头发吹干。
正刚集团出事,向正刚也出事,这事儿很快传开了。
“爸,报警吧,他太嚣张了。”
“他们既然是串通好的,那我们就报警。”
魏霞叹气,“你少说两句吧。”
报警,他们做的事本身也不干净,报警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难道就看着他们这样欺负我们,不过就提前几天签了合同,那些违约金根本不合理。”
“周二爷这人,我们得罪不起。”
向正刚疼得话都说不出来,说一句话就感觉更疼一些,躺在病床上,根本就动不了了。
“早知道如此,就不该……”
后悔也晚了,魏霞看了一眼向正刚,“我这辈子我是被你拖死了。”
“妈,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说这些丧气话了。”
已经入夜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不是别人,正是向次源。
他捧着一束白色的菊花来了,向云端将他堵在门口,“你来干什么,来看笑话吗?”
“云姐激动什么,大伯,我来看看你,给你送点东西。”
“拿走,什么破玩意儿拿走。”
“啧啧,云姐怎么这样赶人,这不是待客之道吧?”
“大伯,大伯母。”
“向次源,我让你走!”
向次源点了点头,只好将花放在了门口,“大伯好好休息,好人有好报,人在做,天在看,你一定会没事的,不会落下残疾。”
人走了,向云端一脚将菊花踢倒了,“爸,爸,我们现在怎么办?”
“滚!”
向正刚发了火,“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他一条胳膊都废了,还问他怎么办!
向次源能想到送白菊花,还是听马晓蓉说了笑话才想到这茬。
——
街边,男人把车子停了下来,拉着向南知的手往一家手工银饰的店里去,店员认得他,“沈先生你来了。”
“这是我太太。”
“明白,你好沈太太,这是我们这边的款式……”
向南知以为沈世勋今天是带她出门约会的,没想到是要送他礼物。
“沈世勋,我不喜欢戒指。”
“那手链?”
“也不喜欢。”
她拉着沈世勋,“你干什么,买礼物?”
“不是买,是做。”
沈世勋这几天一直没机会将阿妈给她的一包银片送给她。
这都是阿妈从牙齿缝里钻出来的,在草原上算是很好的东西了,但在这古城,一包不成型的银片,什么用也没有,他贸然送给她会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沈世勋便琢磨着把这些银片融了,能够做出什么东西送给向南知,让她时刻带在身边。
问了杨贺,这才知道了这家手工银坊。
向南知挑剔,摸不准她喜欢什么款式,只好带着她亲自过来挑。
她挑中了,他就可以在师傅的指导下把东西做给她了。
男人粗心,也不知道什么惊喜或者不惊喜的,有了上次送花的教训,他想,不懂就问,问清楚了总归是好的。
“你做?”
“嗯,你挑款式,我来做。”
“不用在这,你跟我走吧。”
向南知叹了一口气,这事儿不让她知道的话,她直接收了礼物就算了,偏偏这事儿被她知道了,她就没办法装聋作哑了。
沈世勋将兜里的一大包用红布包着的银片拿了出来,“我想把这个融成首饰送给你。”
向南知看了一眼,“不用,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做什么的,这种东西我……”
“阿妈让我给你的,吉拉一包,你一包。”
向南知只好接了过来。
都是老式银,看成色就能够看得出来,没有那么光亮,但泛着很古老的白光,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这种老银,现在在古城金银首饰店里几乎是没有的,只能去古城那些老太太手上找。
沈世勋也摸不准她喜不喜欢,只好说道,“你要是不喜欢的话……”
“喜欢。”
那种地方,这些东西算是挺值钱了。
许久没去工作室,没打招呼突然回去,张曼和周子露都吓了一跳,“秋姐你回来了。”
“回来了。”
“那个设计我跟子露还没确定好。”
“定制的事晚点谈,我现在有事要做,帮我把门关上。”
向南知大大方方的去了里面的工作室,沈世勋紧随其后。
健壮的身材,宽肩窄腰,看得周子露呼吸一紧,真是打死也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是秋姐的老公。
“怎么称呼,您要喝杯水吗?”
张曼第一次跟沈世勋接触,有点尴尬,“喝点什么?”
“矿泉水就行,谢谢。”
男人的声音磁性而有力,张曼点头连忙去拿水,递给他。
他伸手接水,那双手又大,手指也很粗糙,很有安全感……
向南知在调试机器,沈世勋在门口看着他,“你进来一下。”
男人治好进去了,张曼替他们将门关上了。
向南知让沈世勋帮她盯着机器的温度,出门去拿点东西。
“你上次还说他帅,还说人家长得像你前男友,傻了吧,人家是秋姐的男人……”
“我以为他开玩笑,结果真是秋姐的男人……哎,是我眼拙。”
看向南知的那副大家小姐的做派,两人都以为她会喜欢那种职场精英,怎么也得穿西装打领带的。
结果这么接地气,透露着一种独特的男人魅力。
“你刚才离得近了看,感觉怎么样?”
“确实是很帅,主要是很有安全感,我不喜欢细狗。”
“我也不喜欢,细狗不行……”
向南知清了清嗓子,“咳咳……”
张曼和周子露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秋姐……”
“秋姐。”
“怎么了,说我老公什么坏话?”
“没有,不是坏话。”
“说我可以,不能说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