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正刚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想着隔岸观火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等古城警察和国外那边的警方一起去对付那帮找他追债的人,盼着那个组织一倒,自己钱都不用还了。
结果向正义找他来了,就在正刚地产的大楼上。
向正刚当董事长,向云端当总经理,魏霞查账,一家三口搞得有模有样的。
他前脚刚进入正刚地产的大门,后脚向云端,魏霞立刻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热情的跟他一起进了向正刚的办公室。
“正义,你这么大张旗鼓来找我……”
“你在国外欠了多少钱。”
向正义冷冷的问道,不再跟他维持亲戚间的客套,“来绑架知知的组织,是你在国外借贷的非法组织。”
向正刚在国外欠债早就不是秘密了,只有他自己还把这当作一个秘密。
“正……”
“我没问你。”
向正义打断魏霞说话,“国外欠了债,想来古城翻身还清债务,那边没有宣布破产,就是怕传到了债主手里不好过。”
向正刚脸色当即就变了,“你是什么语气?”
“大哥,我老早就跟你说得很清楚。”向正义端坐着,沉着又冷静,“你可以恨我,可以不服,但一定不能伤害我的家人,尤其是知知。”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再想狡辩也没什么用了,“你们抖出去。”
老李看了一眼向正义,“老爷。”
“你也出去吧。”
魏霞和向云端有些不放心,但眼下还是先撤才是硬道理。
向正刚冷冷的笑了,“知知出事,你把我负债的事扯出来,你是想看我笑话。”
“我只问你,那帮人是不是冲你来的?”
“我是欠了他们的钱,但……但他们绑架南知可跟我没关系。”
向正义起身,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语气依旧冷静,“知知出事前,他们有没有联系过你?”
如果联系过他,他就该知道知知被抓,怎么会在电话挂断后绑匪就直接撕票?
那只有一个可能,他想要知知死……
“知知是春夏的女儿,是春夏用命换来的孩子,她是你侄女。”
向正刚脸色当即变了,“你好意思跟我提春夏。”
他那么爱那个女人,想方设法的讨她欢心,她最后跟向正义搞到一起去了。
“老头子从小就喜欢你,什么都给你留着,连我的女人……”
向正义猛地一拳打在了桌子上,“大哥!”
向正刚死死的盯着他,“你说知知出事和我有关,你有证据吗?”
“爸去世后,你处处跟我作对,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让我收拾,出走国外,一去这么多年。”
“有证据吗?”
向正刚还是那句话,神情比刚才舒缓了不少,“正义啊,我们兄弟一场,你现在已经是古城首富,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金钱,女人,权利,能干的儿女,你都有了。”
而他向正刚,灰溜溜回到古城,从无到有开始创业,还得担心被债主追杀,湖心中央的项目要是不赶紧进行预售,他的资金就转不过来弯了。
“从今以后,你我两家断绝一切关系。”
不必再多说,向正义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些年来,包括老爷子死后,他带着大部分资产出走国外,把他往死路上逼,向正义也会安慰自己,他是心里有气。
气春夏最后跟了他,等他气消了,依旧是他敬重的大哥。
但这个人现在已经彻头彻尾的变了,变得他连面子功夫都不用继续跟他做了。
“断绝?”
向正刚笑了出声,“怎么断绝?你跟老头子一辈子都欠我。”
向正义没出面,但来了地下室接老爷子。
他从电梯里出来脸色就一直不太好,老李扶着他,向次源赶紧跑过去,“爸……”
被扶上车,两个儿子一个左一个右。
司机开车,老李在副驾驶,气氛安静的出奇。
“以后……”
“以后我们跟他们家,再也不要有任何的来往。”
“他承认了?”
向正义摇了摇手,靠在后座上,老李连忙递了茶杯给他,向景一接过来,“爸,您喝口水。”
——
一家人去医院看了向南知,向正义身体熬不住,被老李扶着走了。
“爸爸,你好好注意身体啊。”
向南知躺在病床上,叮嘱老头子。
向景一看到老头子当即热泪盈眶,许是觉得愧对她。
人进了电梯,向次源走到电梯口停下了脚步,“我还有东西没拿。”
他一只手自然的垂落,回头走向病房,向南知正诧异他怎么突然回来了,向次源一字一句,“你被绑架的事跟大伯有关,我们家跟他们家彻底决裂。”
“什么?”
向南知莫名其妙,“那……那……警察不管吗?”
“知知,你记住我说的这件事就可以,别的事情不该你管,我和大哥会处理,一旦有了机……”
“是大伯让人来绑架我?”
“不是他,但也跟他脱不了关系,你别多问。”
知道太多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你只需要知道,下次向云端再敢面前耀武扬威,你不用客气,扇她。”
“若她为难你,随时打我电话。”
向南知惊魂未定,她就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害她的人会是向正刚。
虽然两家不和,针锋相对,但毕竟是有血缘关系在的,是亲戚啊!
没过一会儿,沈世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进来了。
保镖将玫瑰花扔在走廊的角落里,扔了好几天,不但没死,还越开越好了,原本是紧致的玫瑰,这一下子开成了喇叭花一样的形状,椭圆形开成了正圆形。
上面还有一行温柔的话语,沈世勋将标签扔了。
男人捧着花,黑色的上衣,休闲裤,倒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青春气息。
深红色的玫瑰娇艳,与他的肤色形成了强烈的冲击感。
这死男人,竟然开窍了。
“好漂亮的花。”
向南知笑着要去接,男人递给她,“宋泽给你的。”
闻言向南知连忙将手缩了回来,果然事出异常必有妖。
“那你拿进来干嘛,扔出去啊?”
“这不好吧,这么漂亮的花,扔掉可惜了。”
他是在哪里学的这么阴阳怪气。
“不可惜,该扔就扔,拿出去吧。”
“这么对老情人,未免心狠。”
他学出师了,她用在他身上的无理取闹被他用另一种方式还回来了。
“你扔不扔?”
“不扔,我挺喜欢的。”
“沈世勋,我想打你。”
男人看了她一眼,晃了晃手里的一大捧玫瑰,“真不要?”
“你送我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