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景一和向次源也跟着在这坐了一晚上,突然,向次源朝着向景一使了个眼神。
向次源的人想办法查了一夜,总算查到了对方的来头,以及一些旁人很难了解到的机密。
“那两个人属于这个组织,是这个组织专门派来收账的专业打手。”
“据我的人了解,这个组织向大伯放过贷。”
向景一拿过来看,“多少?”
“这个就不得而知。”
“你认为这件事与大伯有关?”
“不是认为,是断定。”
向次源低着头,“大哥,大伯跟爸的恩怨你我心知肚明,在这个家唯一不知道的人只有知知。”
“住口。”
“妈跟大伯究竟有什么关系,妈生知知为什么难产,大伯和妈到了那间屋子里……”
向景一突然一只手扣着他的脖子,这件事只有他知道,向次源当时不在家,他是从哪里了解到的。
“你不用瞒我。”
向次源冷冷的笑了一声,“你以为你能瞒着我,妈死得蹊跷,她跟大伯在那间屋子里待了那么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向景一用力往他脸上打了一拳,向次源擦了擦嘴角的血,“你在试图隐瞒什么,她要是做了对不起爸的事,你就该……”
病房的门突然开了,沈世勋端着一个杯子从中走出,向景一连忙松开了向次源。
他当作没看见,过了一会儿回来,两人依旧僵在原地。
“沈世勋。”向景一叫住了他。
男人停下了脚步,“我没听见。”
门被关上,向景一也稍微冷静下来,“爸惦记了妈一辈子,你现在告诉他这个,让他怎么面对我们。”
由自己的儿子告诉他,自己过世的妻子可能对他不忠,他这位父亲该怎么承受这样的打击。
他是古城首富,大名鼎鼎的向正义,他的尊严呢?
“那大伯陷害知知的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海城警察要想插手到国外那样大的一个组织当中,并没有那么容易,许多国际条约需要遵守,有的可能就连那边自己人都管不住自己人。
要想取证证明向正刚做了什么事让国外那些追债的人杀向南知,更是比登天还难。
向景一看了他一眼,“我没说就这么算了。”
谁敢动他妹妹,他让对方多少掉层皮,向次源低着头,“我会向爸坦白,我也会想办法让那个组织……”
“他们的人死了,我们是很难撇清,但他们会发现自己找错了人。”
若他们及时发现找错了人,这些账都会算在向正刚头上,那些组织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没必要引火上身。
眼下声势太大,他们一时半会儿怕是不敢再来找任何人麻烦了。
——
向南知一直在昏迷,没有醒,沈世勋想办法喂她喝了一点水,人依旧没醒。
天亮没多久,向正义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爸是老了。”
他是个好人,但人品太好了也不是件什么好事。
向南知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心率逐渐稳定下来,医生说好好休养,暂时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沈世勋一直守着他,趴在她身边,中途被向景一叫出去说话。
“我们向家的事你不清楚,不知道的就不要乱说,知知现在是喜欢你,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他抬头,向景一的脸格外冷漠,“要想继续在向家呆下去,管住你的嘴。”
“大哥……”
向次源看了一眼沈世勋,“你都听到了,我母亲生知知难产,这件事她不知道,怕她难过。”
不管他听到了什么,他所能掌握的也只能仅限于此。
“我对你们向家的恩怨不感兴趣。”
“粥……”
她突然出声,沈世勋连忙进屋。
“向南知……”
男人紧随其后,他们站在门外什么动静都没听到,但进来后发现她确实是开口说话了。
她声音很微弱,“粥……”
“知知,你说什么?”
“是不是饿了?”
“什么粥?”
打电话到向家,让家里的保姆准备粥,将平时向南知喝过的粥都做了一遍。
粥到了,喂给她喝,始终不张嘴。
沈世勋怕她再不吃东西身体受不了,直接吵醒她,“向南知,起床吃东西。”
“你干什么?”
“要让她继续在这什么也不吃,饿死她吗?”
两人都沉默了,她不张嘴,东西喂不进去。
“粥^
一直念着吃东西,却又不张口,沈世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心口,“向南知,要吃东西起来吃。”
向景一和向次源都不拦着了,向南知被他拍了几下,耳边是昨晚的一声枪响,吓得身子明显一抖。
向次源将人推开,“知知……你怎么样,知知!”
“二哥……”
“知知……”
“饿……”
向次源连忙断了粥,向景一抢了过去,“大哥喂你吃。”
“大哥……”
向南知看见了一旁的沈世勋,当即眼泪夺眶而出,单是看着他没说话。
“医生,医生赶紧过来!”
男人满脸憔悴,脸上的血洗干净了,但身上的血已经干涸,呈现出一种深褐色。
他将手神过去,想要抓住女人的手,向南知却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大掌。
没什么力,软绵绵的,像是被棉花包裹住了。
确定没有多大的问题,向次源朝着向景一使了个眼神,两人不约而同离开了病房。
人一走,只剩下沈世勋坐在女人的床边。
向家的保姆熬了许多粥来,摆了一大桌子,估计有好几十碗。
“你要吃哪个粥?”
“白粥。”
他一看,什么粥都齐了,唯独没有白粥。
“再不吃东西我怕你饿死。”
男人回到边上坐下,“吃点别的行吗?”
她脖子疼,昨晚险些被掐死,现在还带着勒痕,“沈世勋你说得对,遇到人向我求助……”
“不认识的人向我求助,我一定不帮忙了。”
此话一出,眼泪夺眶而出,落在枕头上。
男人的手指替她擦干了眼泪,他的手依旧厚重而有力,“别哭了。”
“你有没有受伤?”
“没。”
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吃点东西。”
“孩子呢?”
“孩子在,他很好。”
男人贴着她的额头,“我喂你吃点东西,乖乖的吃一点。”
“要喝白粥。”
她是向南知,不能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