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次源气不打一处来,他也看得出来向南知最近心情不太好,私下也跟大哥商量了怎么让她高兴些,今天是直接没忍住过来找他。
“把我妹妹照顾好,要是少了一斤肉,我就削你一斤肉。”
甩完狠话向次源就走了。
向南知的脸颊贴着男人结实的胸膛,想笑又笑不出来,还是二哥知道她想要什么。
沈世勋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将人放在床上,给她脱掉了衣服,换上了自己买给她的睡衣。
他将这一切做得很顺手,不带丝毫的犹豫和拖延,让人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人坐在床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向南知一眼看过去,感觉得到男人有很重的心事,他的侧脸都写满了心事,他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事了?
活该,她总怀疑她和宋泽有什么,她明明都说了没有,他就是不信。
向南知心里委屈,想着想着就有点想哭。
二哥说得没错,她处处上心,小心翼翼,想让他开心,他怎么就看不到呢,宋泽一出现,在她身上一转,这个男人就忽然方寸大乱了。
感觉到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了,向南知想伸手擦一下,男人突然伸手,替她擦干了眼泪,细细的吻轻轻的碰到了她的嘴唇。
向南知没动,男人的吻更加温柔,什么话也没说,极尽缠绵。
好一阵子,男人没再碰她了,顺势躺在她身旁,将人放在怀里。
向南知这阵子总是在想,自己那么爱这个男人,却一点感觉不到他的回应,会不会是他心里根本没有她,不爱她。
但今天,此时此刻,她在这个男人温柔的对待下感觉到了,他好像真的真的很爱她,有时候爱一个人会变得毫无保留,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摆在对方的眼前。
感觉到他的脆弱,不知道他因为为什么而脆弱。
这一夜两人睡得极好,一觉到大天亮,次日男人起床后向南知才有闲情逸致从床上爬起来,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地方。
这里是古城最中心的位置,站在这能将古城最繁华的建筑尽收于眼底,楼层很高,装潢也极好。
至少这里的风格是能够符合向南知要求的。
除了小点以外,别的地方都没什么毛病。
男人推开门,向南知装睡装得习惯了,下意识的就想躺下闭眼,但男人已经进来了,她来不及。
闹别扭闹了几天,再次见面两人都有点不自在。
难得见他把早饭做得这么花哨,无论是这个地方,还是他今天准备的早餐,她都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在尽全力的迎合她的喜好。
“你吃吧,我去上班。”
“你不想跟我聊聊吗?”
“你想聊?”
“我想。”
男人这才坐下,坐在她对面,向南知放下了餐具,“我想了想,是不是因为我没有陪你回去参加吉拉的婚礼让你不高兴了。”
沈世勋没说话,向南知一脸平静,“宋泽的事……”
“我知道。”
他都听到了,他听到了向南知在电话里对宋泽说的话。
“那你……”
“这段时间是我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和你的约定,是我越界了。”
向南知一愣,他怎么突然说这个?
“沈世勋,我没有觉得你……”
“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以后不干涉你的私生活,向南知,你以后要做的任何事,可以不必考虑我的感受。”
他配不上她,她是天之娇女,他是穷小子,她爱高档餐厅的高端生活,他只爱啃两口生牛肉,吃一口糌粑。
他爱嗮太阳,草原的男女无时无刻不喜欢嗮太阳,可她平时出个门都得太阳加防晒霜,他在草原从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擦在脸上防晒。
她要睡在优雅而奢侈的地方,可草原的帐篷哪里能跟优雅奢侈沾边。
他甚至更爱睡在地上,和獒子躺在一起,深切感受到一年四季的变化。
这种生活对于向南知来说是什么,是折磨。
向南知不会和他回草原的,短暂的时间她都无法习惯,更别谈一辈子。
“我这几天只是在想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
“你确实对我太好了,别对我这么好。”
沈世勋将脖子上的狼牙解下来,他一直戴着,像是内心深处的一个枷锁,此刻解下来给他,他好像也在主动放弃什么。
“向南知,孩子是我们唯一的羁绊,我会对孩子负责一辈子。”
狼牙放在桌上,轻轻的一声。
向南知有那么一瞬间眼前一黑,脑子里一片混沌。
“沈世勋!”
男人走到门口,她突然喊住他,“你什么意思?”
他头也没回,向南知又道,“是因为上次的事吗,我不是解释过了,我跟宋泽根本……”
“那是你的事,不必和我解释。”
男人又走了两步,向南知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突然从他身后紧紧地抱住他,“你不要走,你说我只知道啃老,我现在已经自食其力了。”
“那天下雨,宋泽主动来找我的,我找他只是为了还东西,没有别的。”
他哪来的这么大的醋劲,向南知看着他,“你说会对孩子负责一辈子,那我呢。”
她抓着男人的手,一字一句,“那天晚上,我怎么求你都没有用,是你要我,是你……”
“向南知,如果……”
“没有那么多如果,我们是夫妻,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你是渣男吗?”
“我根本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也骂了宋泽,你以为的背叛都是意外,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向南知的确是有些方寸大乱了,他说出孩子是他们唯一的羁绊,她就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我们说好的,生完孩子就离婚,我现在不想离婚了。”
这是扎在沈世勋心里的一根刺,他总会想,生完孩子她就自由了,他就会转头奔向别的男人,会为别的男人穿上婚纱,会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会为别的男人毫无保留,每每想到这些,他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一次次提醒自己,不要认真,却又忍不住对她认真。
向南知微微垂着眸子,大概是倍他刚才的话戳到了心里的某个地方,呼吸都变得有点慌乱,“我想过的,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把你的阿妈和吉拉都接到古城来,我会……”
男人粗糙而干燥的手指忽然碰到她的唇,“向南知。”
他似乎在压制着什么,“别骗我。”
要么就不要轻易给,给了就不能再收回去了。
她又靠近他一些,“外面的野花才会骗人,我是正妻,才不是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