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两个字,让沈世勋陪着她到公用浴室那边去洗澡,两人故意挑最晚的时候去,向南知拎着一个盆,盆里放着毛巾,里面摆着自己那一份洗漱的东西,还有一个袋子,里面放着自己的睡衣。
浴室里很小,但水大,为了防止衣服没地方挂沾到水,所以就提前放在一个袋子里,这样就不会湿掉了。
老规矩,向南知洗,男人在外面守着,她时不时喊一声,男人必须应才行。
他在外面抽烟,向南知在里头洗澡。
“沈世勋。”
“在……”
男人抽烟,向南知过了一会儿,又突然喊到,“沈世勋……”
他一口烟刚抽进了肺管子里,着急应她,呛得止不住咳嗽,向南知听到他的咳嗽声,往身上打了一点沐浴露,“你没事吧,沈世勋……”
男人还在咳,“在,咳咳,我在……”
“你感冒了吗?”
“没事,你洗你的。”
向南知对自己穿的用的尤其讲究,她自带的沐浴露是牛奶味儿的,从浴室里一出来,那股悠悠的奶香往他鼻子里钻,女人头发被毛巾包住,一身米白色的睡裙,过膝的长度脚上踩着一双某牌小鸭子的黄色拖鞋,显白又百搭。
两人刚到屋门口,听到里头手机在响,男人端着她手里的盆,“去接电话。”
“不用接,肯定是我大哥劝我回去。”
向南知坐在床边,还没来得及拆头发,先看到了“二哥”的来电显示。
“喂,二哥。”
“找不到你,你在哪儿啊?”
这么小的一栋四方民房里,住了不少人,密密麻麻的,向次源站在外面一看头就大了。
“你来了?”
“我在门口,你跟沈世勋赶紧出来。”
外面只有一缕灯光,民房公用的电都是公摊的,大家不愿意多交电费,除了自家家里,外面多一个公用的灯他们都嫌多余,向次源看那杂乱的民用四方院里出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高大,女人娇小。
向南知已经将头发拆开了,毛巾裹在身上,怕被头发弄湿。
她也是刚刚才知道,沈世勋这边是没有吹风机的,他大男人不用吹风机,连吹风机是什么都不知道。
向南知只好把头发放下来自然散开,一路过去看到向次源站在车子边上,他烟瘾大,一直在抽烟,白色衬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里面属于男人的魅力。
手腕上的黑玉手串尽管在微弱的灯光下也光芒耀眼,小路边没什么人。
有下班的工人顺着那条道回来,看到了没熄火的的车子,目光不由得在向次源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向南知头发还湿乎乎的,向次源看她要靠近先灭了手里的烟,仰头吐出了一口烟雾。
“你这什么??”
他上前几步,伸手摸了摸向南知的头发,“你大半夜的不怕着凉。”
“哼……”
“老头子让你道歉的,你骂老头子去,还对我有脾气了?”
向次源拧眉,不悦的看了沈世勋一眼,“给钱不收,这么不给面子?”
“是我不让沈世勋拿的,我们要自己养活自己。”
“长本事了。”
向次源要去捏她的脸,向南知往沈世勋背后躲,“以后你不要总来这边,被人看见了不好。”
“就不能住点稍微好一点点的地方?”
这话是在问沈世勋,沈世勋没说话,向次源打开了后备箱,里头是从饭店打包好的菜品,还有一些零食。
“拿进去。”
“不要。”
“我的话都不听了?”
沈世勋接过来,“谢谢二哥。”
向次源被他这声二哥着实惊了一下,在公司都是喊的向总,他也称他沈总监,沈世勋不比他小,但又是他妹夫,他既不能喊他喊哥,又拉不下脸直称妹夫,这就是很尴尬。
“知知既然不跟我回去,在你这你好好照顾她,有什么情况随时打我电话。”
“知知对吃的讲究,闲来无事要吃一点零食,这一大包够吃几天,不够再告诉我。”
“还有你这边没什么蟑螂老鼠之类的吧,她怕。”
向南知一听这话,顿时汗毛竖起,“二哥你不要乱说,屋里收拾得挺干净的,不可能会有这些东西。”
“看着干净,这种乡下地方怎么可能没有?”
向次源故意吓她,向南知深吸了一口气,“我是没见过。”
“我要是再见到向云端,我会好好收拾他,爸和大哥都不愿意做这个恶人,我就做这个恶人。”
向南知没说话,向次源有些不悦,“回去早点把头发吹干,别着凉了,行了进去吧。”
“慢走。”
沈世勋客气的说了一句,向次源点头,又看了她一眼这才上车。
回到屋里,沈世勋将那些吃的放在桌上便拿了毛巾替向南知擦头发,他问道,“我不知道女人还要用什么东西,不如你需要什么写出来,我明天买回来。”
他一个男人,又是寸头,什么时候能用得上吹风机这玩意儿,他是想也想不到的。
“行,我明天写,我现在只想睡觉。”
说是想睡觉,向南知还是拆开了一粒扇贝往嘴里放,那股海鲜味往沈世勋鼻子里钻,差点把他熏吐了。
草原的男人不吃海鲜,甚至还有些恶心,他是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替她擦头发,向南知躺在他膝盖上,还在往嘴里塞零食。
“沈世勋我是不是胖了些了?”
怀孕就没有不胖的,向南知明显感觉到自己比起怀孕之前丰满了很多,尤其是胸口,就涨涨的。
“没胖,很瘦。”
以前工友们聚在一起说过,现在的这些女人,一边说着胖还要一边吃,一开口就要车子房子,当时他没有女人,没多大的体会。
现在看向南知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说自己胖,他觉得滑稽。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她又看到了脸上的那个酒窝了,“沈世勋你笑什么?”
两只手轻轻一撕,又撕开一颗扇贝,里面的汤汁掉了一点在向南知脸上,“哎呀,纸……”
沈世勋连忙给她拿了一张纸,向南知若无其事的将扇贝往嘴里放,“我还得去洗个脸,重新护肤。”
“不是擦干净了??”
“只是看着没有,但是还没有完全干净,我要洁面,重新护肤。”
沈世勋也是觉得很夸张,她那堆瓶瓶罐罐竟然有两大包……
向南知吃得很撑,她本以为自己会被向云端气得吃不下饭的,但她真是高看了向云端。
她还不配让她不吃不喝,相反的她胃口比之前都要好。
吃饱就睡,向南知没有看到男人眼底压制的暗涌。
男人躺在她身边,一只手撑着,另一只手想要伸进她的衣服里,那圆圆的软软的在勾他的魂。
他想起自己和向南知在这的唯一一次,向南知软在他怀里。
男人抵了抵腮帮子,嘴里似乎还在品味。
而身旁他觊觎着的对象早就呼呼大睡了,一无所知的往他怀里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