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知一愣,当即有点尴尬,她少有给人送礼的时候,所以没人能想到她手里的东西是送给旁人的。
还没等他开口,向次源将盒子从礼品袋里拿出来,“二哥……”
“一家人,搞得这么神秘兮兮。”
向次源刺啦一声,撕开了包装的彩纸,向南知一时恍惚,心都在滴血了,锦盒打开,“这是送给我的?”
向次源看着她,她笑了笑,“是,是啊,二哥喜欢吗?”
“喜欢。”
拿了黑色手串就戴在手上,将手里原本的表摘下来往沙发上一扔,“大哥,怎么样,知知送给我的。”
“你亲手做的?”
向景一问道,眼神落在那串手串上,有点不高兴的成分。
向南知点头,“是啊,我亲手做的。”
这玩意儿,不可能送了二哥不送给大哥,向次源沾沾自喜,“大哥你看,知知亲手给我做的礼物。”
“知知……”
向景一拧了拧眉,“我的呢?”
向南知缓慢的从袋子里又拿出一个盒子,“大哥,这是送给你的,当然二哥有的你也有,我怎么会把你忘记了呢?呵呵……”
马晓蓉洗了水果正要上楼,看到向景一和向次源各自戴了一串,她连忙道,“大少爷,二少爷!”
“你做了几天就是送给大少爷和二少爷的?”
马晓蓉也问过她是要送给谁,但她没说,她觉得自己要是说送给沈世勋的话,多少是有些不太好。
“做了几天?”
“知知辛苦了,大哥没白疼你。”
向南知无语,又气又有点高兴,气自己做了几天没送到沈世勋那边,但大哥二哥收到她的礼物这么高兴,她也很难不高兴。
从向家出来,向南知手里拿着一个空袋子,怎么也想不到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她灰溜溜的去了周边的酒店,打包了几个菜,往沈世勋那边去。
难得的,沈世勋没有在家,向南知从黄昏时等到入夜,看周边的居民楼上楼下跑,始终见不到沈世勋的身影。
她脚上又被咬出了蚊子包了,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下次的话,一定要穿长裤过来。
时间并不算晚,这附近稍微还有点人气,向南知大着胆子打开手机的灯光,一路往楼下去。
他不在家休息,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工地那种地方,砸伤,砸死,每年都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她见过沈世勋吊在高空上下力,她知道有多危险。
向南知的心顿时悬了起来,突然一脚踩空了,“啊!”
她坐在楼道口,屁股被挫了一下,脚也扭到了。
还是打个电话吧,不能白来一趟。
向南知手机将摸出来,发现没电了。
忙着做手串,这几天几乎没碰手机,也忘了充电。
就在这时,远远的看见不远处两个高大的身影,其中一个身影和沈世勋很像。
“沈世勋!”
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两道黑色的身影,张延东的脚步突然停下,“世勋,看来有人找你。”
“看到了。”
“我说的事你好好考虑,我先撤了。”
“好。”
另外一道黑色身影消失,沈世勋一步步朝着她的位置去,一听声音他就听出了是她,一走近看她狼狈的坐在楼梯口。
“不嫌脏了?”
“我脚疼……”
他跺脚,制造出动静,楼道往上其中一盏灯开了,男人顺势将她抱起来,往自己住的地方去。
向南知扭到了脚,他用红花油给她擦了擦。
那玩意儿味道大,一打开瓶盖整个屋子里全是红花油的味道。
“我给你带了吃的你没在。”
“我以为你在工地上出什么事死了。”
受了伤情绪比较脆弱,向南知口不择言,沈世勋低头继续给她抹红花油,揉着揉着,吸收进去了,他又拿了一点往她身上抹。
“好臭……”
向南知嫌弃,不想闻到这个味道,但红花油就在她鼻子边上,浓烈得让人反胃。
她突然味道,“孕妇可以抹红花油吗?”
沈世勋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只是下意识的认为红花油可以缓解疼痛,没想那么多。
说来也是奇怪,他知道她怀孕了,但她不显怀,偶尔跟他吵吵闹闹的,导致他经常忽略她是个孕妇的事。
向南知百度了一下,“不行,说不能用红花油。”
沈世勋反应迅速,顺手拿了一根毛巾将她脚上的红花油擦了个干净。
“沈世勋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你知道我找你故意呆在外面不回来,就是想看我笑话。”
“知道我扭伤了腿故意给我擦红花油,孩子不想要了是不是?”
向南知白嫩的脚在他脸上轻轻的刮了一下,“是不是又有女人约你看电影,你是不是跟人暧昧去了?”
“沈世勋你个混蛋……”
向南知无理取闹,一脚踢在他脸上也隐约有点后悔了,说出来的话都是为了让自己底气更足一些。
但他并未与她计较,只是转头又拧了一把毛巾,蹲下来替她擦了擦刚才涂药的位置。
在一起住过一晚,向南知认得那条毛巾。
“沈世勋,要是我没记错,这应该是你洗脸的毛巾。”
他还是没说话,准确来说看到她之后他就一直没说话,像是有什么心事。
她说脚疼,他给她擦红花油,她说孕妇不能用,他就顺手拿了自己洗脸的毛巾替他擦脚。
屋里又沉默了片刻,向南知看着男人心事重重的脸,“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事了?”
擦干净后,拧上盖子,屋里还是一股红花油的味道,但比起刚才稍微淡了许多。
男人起身搓了搓毛巾,向南知穿上拖鞋跟上去,看到他胳膊上的一大片刮伤,“你受伤了?”
她只顾着自己,没注意他,他胳膊上很大一处擦伤,结了痂,看上去像是新伤,边缘位置隐隐泛红。
“沈世勋你……你怎么受伤了?”
她问了句废话,在工地这种地方,受伤是很常见的。
他看了她一眼,终于开了口,“没事。”
洗了个碗,把菜热了一下,递给她一双筷子,“你快吃饭吧。”
“你不跟我一起吃吗?”
“我吃过了。”
他喝了酒,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了,红花油散去,男人身上的酒味传来。
“跟谁喝酒了?”
她像是在查岗一样。
“一个朋友。”
他的朋友,无非是工地上那些,向南知索性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