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啊，我真的没有看见？”
“我给你两分钟时间，掉头回来。”
两分钟时间，江瑶一看，离掉头的路口都得两分钟，“次源，我……”
那边已经挂了电话了，江瑶只好走到最近的路口掉头。
从车上下来，向次源正在路边抽烟，“看见我躲什么？”
“我没看见，”
“没看见怎么找到这的。”
“掉头后就是一条笔直的大道，您的车……”
“少来。”
江瑶笑得有点尴尬，只好问道，“找我有事吗，我刚看完知知回来，孩子真的很可爱，很乖。”
“也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让她掉头回来干什么。
“回去收拾收拾，我这几天要去国外打牌，你陪我一起。”
“这么多年了，你还赌博？”
“你管我，去收拾，要待几天。”
这是，把她当成床伴了，说走就走，说陪就陪。
“茶馆的事情忙，走不开，还是找别人吧，古城想跟你一起的女人排着队也轮不到我。”
“让你去不要推辞，我不会亏待你。”
江瑶莫名的觉得心里有点委屈，她只想好好创业赚点钱平静的生活，怎么就这么难呢。
“南知知道的，会觉得我瞒着她又跟你暧昧不清，我不想这样。”
“我不睡你。”
仿佛是知道她担心什么，向次源主动挑明了，只是陪着出国而已，他又不睡她。
江瑶一愣，他又笑了一声，补充道，“你想得倒是挺美的。”
江瑶被这话弄得面红耳赤，“不太好，你还是找别人吧，提前说好，看陪打牌是什么价。”
“好啊，那我问你，陪打牌是什么价？”
向次源跟她开玩笑，江瑶强忍住委屈，明知道他是什么人，哪敢逆他的意啊。
“好，几点钟走啊？”
——
医院，沈世勋一边陪着沈母，一边联系满城的劳务公司，让帮忙招一些人，专门做养殖。
鲁尼那边一头雾水，没有了之前得几个汉人在，没办法做对接，沈世勋与他沟通特别的时候，情不自禁想到向南知。
她说，他有时候就像个从古代来的人，此刻沈世勋也觉得鲁尼像个野人，什么都不懂。
不过草原上的汉子，会打猎，能养家就好，确实不需要会太多与外界有关的东西。
鲁尼急眼了，“你来吧，阿妈我来照顾，一样的。”
“她情绪只要稳定，我是能够照顾好的，这边的事情实在让我头痛，那些过来的人说的话我听不懂，我什么都不懂……”
“他们还说什么计量单位，计量单位又是什么？”
“鲁尼，你先冷静下来，我慢慢跟你解释。”
“我冷静不了，我不干了，我要去医院照顾你阿妈，这地方我不待了！”
让他做生意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从他们草原深处往外，就是一个靠近外面一点的原野，有点人气，但跟他们的大草原不是属于一个地方。
现在鲁尼帮沈世勋做养殖的地方，是一个叫满城的地方，也是一个旅游胜地，做生意的很多，人也很多。
城里人出来旅游需要用到的，这里都有。
鲁尼在这呆不习惯，他觉得这边在模仿一个“假草原。”
而沈世勋需要让他做的事，一次比一次难，难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在等车了，我宁愿去拉图，我也不跟那些人打交道！”
鲁尼骂骂咧咧，“头疼，我跟他们说话我头疼！”
沈世勋看了一眼沈母，沈母大概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问了句，“怎么了？”
“阿妈，鲁尼说他要过来，他来照顾你。”
沈母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点头，“好吧，那你去吧。”
说完后，过了一会儿，沈世勋打水回来，看沈母一直盯着她。
“阿妈，是不是想喝水了？”
“阿远，你不要走了！”
沈母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你不是说喜欢这里吗，不是说愿意留下来吗？”
沈世勋：……
——
鲁尼来得倒是快，着急着逃避生意上的事，一路到拉图。
拉图是个文化很集中的地方，有穿西服的商务人士，也有戴着毡帽的本地人，穿着本地服饰的男女，来旅游的大学生，夫妻……
鲁尼身上没几个钢镚，到了拉图便饿了，想吃碗面再找地方。
一坐下来，吃碗面花了二十，鲁尼一到医院就跟沈世勋吐槽，拉图的这些商人，真是疯了，自己人赚自己人的钱。
“他们的本意是赚外地人的钱。”
“太可怕了，二十块钱，他等于抢我二十块钱送我一碗面。”
沈世勋笑了，“无奸不商。”
“这些做生意的人没有良心，二十块钱能干好多事。”
拉图的物价是整个西贡最高的，拉图有西贡唯一的机场，来西贡旅游的首先要经过拉图转机，其他的城市大多是高原草原的面貌，信号不佳，信息跟不上，交通也跟不上。
前些年拉图也跟这边差不多，随着近年来旅游业的崛起，太多人愿意来西贡旅游，也因此将西贡各地经常有外地人出没的景区物价拉得特别高。
沈世勋忙着去处理靠满城那边草原的事，将身上的钱留给了鲁尼。
“不要这么多。”
“拉图的物价你也看到了，没钱不能活的。”
“城里真是奇怪。”
鲁尼伸手接过，一看，“怎么这么多？”
“都是你牛肉干的钱。”
“牛肉是你的。”
“干是你做的，拿着吧。”
沈母已经睡了，沈世勋叮嘱道，“阿妈喜欢胡言乱语，她说的话你不要当真，哄着她就好。”
“要不要喊吉拉过来？”
“你想得美。”
鲁尼笑了笑，“回去咱们去草原上骑马打猎，干什么非要做生意，赚那么多钱用得完吗？”
“可以不用，但一定要有钱。”
“去一趟城里，你真是变了。”
沈世勋也觉得自己变了，自打遇到向南知的那一刻起，他整个人就变了。
自打被诬陷过一次，他更是大彻大悟。
张延东几乎把所有设备都弄好了，牛羊他来搞定，现在也弄得差不多了，人来了，沈世勋一颗心踏实下来。
他这次回来的本意，除了带母亲看病，也是想把这些事情都一并解决了，越早越好。
劳务公司带来的几个人都是西贡本地人，由于信息不全面，所以需要有经验的劳务公司介绍到他这里来。
几个小伙子都很不错，其中一个只有十六岁，瘦的竹竿一样，肤色黝黑。
“叫什么？”
草原的男人并不怯场，不卑不亢，在外面他们虽然什么都不是，但在草原上，都是顶天立地的人物。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也知道这些人需要什么。
“丘尔。”
来的人只有六七个，大概都是因为想离家近一点才来他这边，相比于拉图，这边离无人区的草原和荒漠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