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穆阳暗叫可惜,但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砸出这一击之后,他面色苍白,脚步发虚,如同连续喝了十夜的花酒!
他弯下身子,双手扶在膝上大口喘息。
正在这时,刚刚被砸翻的老二突然暴起,手中半截断刀直取陈穆阳头顶。
“糟了!”陈穆阳竭力躲开要害,断刀扎向肩膀。
刀刃刚入肉一份,却见一道金光闪过,“嘭”一声,老二倒飞回去,心口处冒出一团血花。
原来苏小鱼及时出手,流光剪穿过老二的胸口,及时将他击杀。
看见陈穆阳肩头流血跌到地上,她赶紧跑过去扶起他,焦急道:“你没事吧?”
陈穆阳坐在地上,摇摇头:“不要紧,皮外伤。”
这一下受伤让他明白,新手保护期也不是万能的,元气可以击溃,但刀剑仍然可以伤害到他!
苏小鱼撕开他肩头衣服,又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些白色粉末在他的伤口上。伤口快速止血,又撕下一截裙摆,将伤口包扎起来:“我这裙子可不便宜,记得以后赔我。”
陈穆阳看了看她的裙子,又看了看自己的粗布衣服:“下次你撕我的衣服,便宜一些。”
苏小鱼:“......”
草草处理了一下伤口,陈穆阳向缩在角落里惊恐的众人招手道:“大家不要怕,这里的贼人死的死跑的跑,威胁不到大家了。我是连台巷的街坊,想问一下大家,可有谁认识钟燕梅和陈穆音这两个人?”
“穆阳哥......”一个满面灰尘,手臂上有多处擦伤的绿裙小丫环走了过来。
陈穆阳眼睛一亮:“是绿萼!你知道她们在哪里?”
正是前两天送陈穆音出来的那个小丫环。
绿萼点点头:“她们被调到了洗衣房上院,那里是给员外及家眷洗衣服的地方。这里是洗衣房下院,为下人洗衣服的地方。”
“洗衣房上院在哪里?”苏小鱼问道。
“正北方,直行一盏茶功夫就到。”
苏小鱼看向陈穆阳:“看来就是我们猜测的另一个位置。”
陈穆阳点点头,挣扎着站起来:“走,去洗衣房上院!”
“穆阳哥......”绿萼眼中有泪光闪动,急道:“我们怎么办。”
“是啊,我们怎么办......”刚刚的场景可把众丫环仆人吓得不轻,尤其是那吸人血的矮胖修士,简直会让她们连续做一个月的噩梦!
陈穆阳想了想:“敌人袭击员外府,目标绝对不可能是你们。但现在员外府不完全,你们跑出去更危险。
“这边五个修士死的死伤的伤,大概率不会再来人了,建议你们就在洗衣房藏好,就算来敌人也顾不得细细搜索。
“最多小半个时辰,禁军就到了,这些贼人就不足为惧了。”
众仆人也没有办法,只得照办。几个胆大的仆人将院中尸体搬到杂物间藏好,又打水将院中鲜血冲洗干净,这才找房间躲了起来。
苏小鱼担忧的看向陈穆阳:“你还行吗?”
陈穆阳笑道:“男人,怎么能不行?!”率先抬腿向外面走去。
苏小鱼当然听不出这来异界的调侃,只得跟着陈穆阳向外走去。
......
员外府前院。
吴愧小队全军覆没。
就在吴愧倒下的瞬间,一队人马冲进员外府大门。
一溜的黑色骏马,马上骑手内衬红色劲装,外着黑色斗篷,头戴方形官帽,腰悬鱼鳞长刀。
正是监修院骑手!
为首一人面色冰冷,大喝:“监修七子孔齐在此,还不束手就擒!”
说罢高高的从马上跃起,手中鱼鳞刀出鞘,向刚刚击杀吴愧的重剑修士劈下。
其他监修院众人也纷纷从马上跃起,杀向修士群。
“监修院的走狗怎么到了!不是说好半个时辰后才会有援兵吗?”重剑修士再没有刚刚的轻松,他身上土黄色光芒大盛,显然是用上了全力。
说起来算他们倒霉,孔齐只是出城办事,刚好从北门回来,看到张员外府上的异样,这才赶了过来。
重剑如门板一样反撩,迎上下劈的鱼鳞刀。
“当!”震耳欲聋的撞击声,重剑修士踉踉跄跄的连连后退,身上的土黄色光芒几乎削弱一半。
他满脸惊骇,他的真元特点便是凝聚,对国法之威有一定的抵抗之力,所以刚刚才能轻松击杀禁军小队长吴愧。
可是现在对上孔齐,一招之下,真元几乎被劈散一半!这让他如何不惊!
孔齐被反震之力弹上半空,口中喝道:“银河垂天!”
身子凌空一个翻滚,借助下坠之力。鱼鳞刀如九天长河,从半空落了下来。
修士做到这个动作并不困难,但孔齐体内没有丝毫元气,仅仅靠着肉体的力量,便施展出这一招刀法,着实了不起!
重剑修士还未站稳,孔齐手中的长刀已经落了下来。
无奈之下,只得强行鼓起真元,土黄色光芒由虚转实,在重剑上附上一层厚厚的土甲。
他狂吼一声。右脚重重的蹬在身后,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撑住剑脊,以举火烧天式迎上孔齐!
“哐!”一声巨响,重剑上的土甲被完全劈散,重剑更是被劈得从中间弯了下去。
重剑修士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几欲跌倒。这一剑,将他体内的元气全部劈散!
孔齐再度被反弹上半空,凌空一个翻转,银河垂天再度在怒喝声中出手。
重剑修士看了看手中弯曲的重剑,惨然一笑,监修八子,果然名不虚传。
再看向周围,自己带领的十余个修士,被监修院众人砍瓜切菜般的放倒,如同刚刚他们放倒禁军小队一样。
看着孔齐再度劈下,重剑修士将手中重剑抛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两个圆盘,一个扔向天空,一个扔向地下。
这两个圆盘可是他的救命法宝!
扔向天空那个圆盘,磅礴的土行之力涌出,形成一道土壁,挡住孔齐。
孔齐毫不犹豫,鱼鳞刀急斩而下。
“嘭!”一声闷响,土壁破轻易斩开,就连那圆盘,都被斩成两半。
重剑修士看也没看空中一眼,似乎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所有的精神,都放在地面那个圆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