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风似乎早料到如此,手中书页再次哗哗翻动后停在某一页,只听他再喝:“当废除修为,锁链加身!”
一道金光闪闪的锁链凭空出现,兜头盖脸的向欧于河抽去。
欧于河再次闪身躲避,这次再也忍不住,惊怒交加的问道:“你怎么可以用术法!明明是在绝修阵以内!”
陆明风并不搭话,手中书页翻动,再次喝道:“当关押入牢,囚禁百年!”
一道金光闪闪的牢笼从天而降,欲将欧于河困住。
欧于河自从成就亚圣,何时遇到过这种只能躲闪不能还击的局面?
见牢笼罩来,不由得怒气勃发,手中长剑幻起层层剑光,迎上牢笼。
“当当当......”一连串的金铁相交之声响起。
牢笼被斩得粉碎,但欧于河被巨大的力道打得连连后退。
随着书页的翻动声,陆明风的声音又响起:“觊觎皇位,犯上作乱,论罪......”
他须发无风自动,双目陡然圆睁,声若宏钟:“......当诛!!”
随着最后两个字落下,半空中出现一柄金光闪闪的长剑。
那长剑剑柄盘绕一条五爪金龙,剑身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剑脊上有两个字:上天下子!天子!
天子之剑!
“斩!”陆明风右手双指一挥,长剑应声落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一剑,是大戚皇帝的象征!
欧于河叫苦不迭,他实在是有些轻视陆明风了,被他这一套不知名的术法打得节节败退不说,现在这一剑,将他的气机完全锁定,令他无法躲避,唯有硬接!
但他很清楚,这一剑威力巨大,只怕一剑之下,他不死也是重伤!
就在这时,整个明焰城一震,那本来被驱散得干干净净的天地元气,陡然恢复了一丝。
欧于河先是一怔,继而狂喜,身形一晃冲天而起,手中长剑一圈,化为一轮烈阳。烈阳由黄转红,由红转黑,竟形成一轮黑色的太阳。
黑阳逆势而上,狠狠的撞在天子之剑上。
“哐!”一声巨响,天子之剑和黑阳齐齐消散,欧于河狼狈的坠落地面。
但他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拖住长剑一步一步向陆明风走去:“陆明风,你的死期到了!”
陆明风“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满脸惊愕的望着皇宫的另一端,失声叫道:“怎么可能?!”
马有康飞身到陆明风旁边扶住他,惊疑的问道:“院监,发生什么事了?”
他从没见院监如此失态过。
......
就在刚刚,皇宫另一边,有一个手持折扇的白衣书生。仔细看去,那书生面容清秀,身材纤细,咽喉处并未有隆起。却是一位女子,做男子打扮。
旁边有一男子,全身笼罩在灰色斗篷之下,只是眼中精芒闪烁,显然有不俗的修为。
这两人,赫然便是陈穆阳四人去断川门路上,在茶摊碰到的那两人。
那灰衣修士有些不安:“公子,这大戚绝修阵落下,属下全身修为几乎被废,来这皇宫,只怕属下难以护得公子周全。”
白衣书生却是满脸兴奋神色:“郑曈,我们大俞王朝积弱,偏安一隅,迟早会被其它王朝吞并,若想要翻身,必须铤而走险!”
她越说越兴奋:“那人说明焰城有我的贵人,有天大的机缘。我最初是不太相信的。但是现在,我反而信了!”
灰衣修士郑曈疑道:“便是因为这大戚监修阵。”
“大戚监修阵开启,说明明焰城有强敌入侵。”白衣书生眼中逐渐出现狂热的神色:“有强敌,就有混乱,有混乱,就有机会!这是我大俞王朝的机会啊!”
郑曈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机会?”
白衣书生摇摇头:“现在我还不清楚,但是我有一种感觉,一定与它有关!”
说话间,她取出一个小小的黄色包裹。
郑曈瞳孔微缩:“这......”
白衣书生盯着手中的包裹:“我想,就是现在!”
说话间,她猛的解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巴掌大的方印。方印通体明黄,顶端盘旋着一条五爪金龙。
那赫然是一方玉玺!大俞王朝的玉玺!
若是有旁人在此,只怕会大吃一惊,这人是什么身份,竟然手持大俞王朝的玉玺!而且,更是将其带到了明焰城!
随着这一方玉玺的出现,空气中隐隐有龙吟之声响起,一股莫名的波动散发开来。
这股波动一传开,整个大戚绝修阵不为人知的颤抖了一下。
空气中,突然有了丝丝元气。
郑曈目瞪口呆:“这这......”
书生收起玉玺,眼中的狂热神色不减:“既然要乱,我就搅得更乱!走,我们进宫!”
......
皇宫宫墙下,陆明风满面震骇:“有人撬动了大戚绝修阵!”
“这怎么可能!”马有康失声叫了起来,他这才发现空气中多了丝丝元气。
大戚绝修阵是集合明焰城中的所有官员,以及皇室的力量,以最浩瀚的国法之威,驱散整个明焰城的元气。
在大戚王朝的皇城,还有什么能撼动其国法?
“只有一个可能。”陆明风脸色难看到极点:“有另一股国法之威?”
“有其他王朝的重臣掺和进来?”马有康瞬间明白了院监的意思。
“极有可能!”陆明风沉声道:“不过,我们得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大戚绝修阵松动,欧于河便可以动用些许元气,这对他来说,完全不一样了。
“死!”他大喝一声,手中长剑激刺,无数道黑气窜出,直袭陆明风。
马有康壮硕的身体踏前两步,手中鱼鳞刀不避不让的一刀劈下。
“砰”一声,马有康接连倒退,一屁股坐在地上,终于没有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满脸惊骇之色,欧于河的攻击,凝练无比,他这一刀,根本无法劈散其中蕴含的元气。
若没有大戚绝修阵的压制,只怕就这一招,他就没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