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远处,苏小鱼眼睁睁的看着陈穆阳被监修院的人带走。
她气得直跺脚,当即就想冲过去救下陈穆阳,跑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想了想,向城东南方直奔而去。
城东南,户部侍郎吕青南吕府。
苏小鱼走上前去,向侍卫行礼道:“这位大哥,小女子苏小鱼,求见吕侍郎,还烦请通报。”
“可有拜贴?”侍卫问道。
苏小鱼摇摇头:“实有紧急事情,未曾准备拜帖,还望大哥通融。”
“没有拜贴,通报不了,姑娘请回吧!”
苏小鱼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递过去:“大哥,我是吕侍郎爱子吕千问的师妹,带来吕师兄的一些消息,还望大哥帮忙。”
“二公子?”侍卫的脸色有些古怪,转头和旁边侍卫对视了一眼。
另一侍卫回道:“若是二公子的师妹,我倒是可以先行通报给夫人。有什么重要事情可以告诉夫人,夫人自会向老爷说明。”
苏小鱼想了想,如此更佳,她又不动声色的递过去一锭银子:“那就多谢大哥了。”
吕府后花园,雍容华贵的吕夫人焦急的来回走动着。
一见下人把苏小鱼带上来,就立刻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我那二儿,可还好?”
苏小鱼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苏小鱼见过夫人!吕师兄在宗门修炼,挺好的,勿用担忧。”
“十年了,终于有千问的消息了。”吕夫人眼中有泪光闪动,她拉着苏小鱼坐下:“快快,坐下来,详细讲讲。”
苏小鱼心中一动,看来找吕夫人才是最正确的。
当下,拣吕千问的一些趣事给吕夫人讲。吕夫人听得又是开心,又是忍不住落下眼泪。
正说得开心,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那逆子宗门来人了?在哪里?”
接着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显然是刚从皇宫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下官服。
苏小鱼赶紧起身行礼:“吕大人。”
来人正是吕千问父亲,户部侍郎吕青南。
吕青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吧,那逆子死了没有!”
苏小回道:“吕师兄甚好,也很挂念二老,希望二老身体安康。”
“安康?!他怕是巴不得把我气死!”吕青南重重的一拍扶手。
“老爷......”吕夫人站在吕青南身旁,安抚着他。
吕青南的怒气并未稍减:“这都十年了,一次也不回来......也不回来看看她娘亲!甚至连一封信也不传个,他娘亲,哭了多少回他知道吗!逆子,我吕家怎么出了个这个逆子!”
苏小鱼暗中撇嘴,明明很关心,却偏偏要一直怒骂。
“吕大人,吕师兄他,近日会回明焰城,届时一定会来看望你二老!”
“千问要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吕夫人喜极而泣,眼泪唰的就流下来了。
吕青南一怔,面色稍霁,冷哼道:“哼!他还知道回来!死在外面算了!”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那兵部尚书之女陈康,可会一同回来?”
“陈康师姐也会一同回来。”苏小鱼抿嘴一笑,吕师兄当初可是拐了陈家大小姐一起上山的啊......
吕青南冷哼一声,不说话。
当年吕千问拐走陈康,兵部尚书陈远海找上门,口水都喷到他脸上了。
后来更是惊动了陛下,只是戚明帝却是高拿轻放,仅仅是罚俸一年。
吕青南两人都明白,陛下更愿意看到这些重臣不和,而不是抱成一团。
“苏姑娘,你来侍郎府,不单单是来传递我拿逆子的消息吧?”吕青南怒气散去,淡淡的问道。
苏小鱼赶紧在行一礼:“实不相瞒,小女子确有要事相求。”
“说来听听。”吕青南轻轻拂袖。
“小女子的一个朋友,嗯,将来也许是同门,被监修院抓了,想请吕侍郎求个情。”
吕青南皱了皱眉头:“修士?”若是修士被监修院抓了,他还真不好插手。
苏小鱼摇摇头:“是城北连台巷的普通人,刚刚闹市中和其它修士起冲突,被监修院的人抓了。”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那还好办一点。”吕青南眉头舒展,想了想:“我和监修院一向不怎么对付,不太方便出面。你去隔壁,找陈尚书,不,找陈夫人。”
苏小鱼一怔:“兵部陈尚书?”
吕青南似笑非笑:“怎么做应该不需要我教你吧?”
苏小鱼脸一红,她来吕府是以师兄吕千问为由头。吕侍郎的意思,让她用相同的由头去找陈夫人。
告别吕侍郎夫妇,苏小鱼直奔兵部尚书府。
身后,吕青南沉吟片刻,喊道:“来人,监修院那边给我盯一下,若天黑之前还没有放人,我就亲自去一趟。”
......
城北张员外府。
钟燕梅急急跑到张员外面前,双膝一躯,“扑通”跪倒在地:“员外,求求你救救我家穆阳,他们被监修院抓走了。”
张员外赶紧扶起她:“不着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之前员外府一战,他对陈穆阳印象深刻,徐三都不能战胜的敌人,被他一磨刀石打得得吐血,可谓勇猛之极。
若不是最近事情繁多,他倒是有意招陈穆阳当贴身侍卫。
钟燕梅站起身来,将菜市场发生的事简单讲了一遍。
张员外听了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事好办,上次员外府一战,和监修八子多多少少有些情义。孔齐也欠他一个人情,我这就差人带信过去......不,来人,备轿,我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