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峰没有请乔羽吃什么大餐。
就在路边的面馆吃了碗粉。
然后拉着她去了医院，许牧所在的医院。
人才刚到，许牧就迎了出来，径直带着乔羽去做检查。
手续啥的早提前备好了。
乔羽这才明白，他今晚并不是为了请自己吃饭，也不是顺路从澄江集团经过，纯粹是因为昨晚她太疼了。
五哥放心不下，特意找了个借口带她来做检查的。
想到这里，泪水一下子就模糊了她的双眼。
许牧瞥见了，抬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沙子进了眼睛里。”乔羽掩饰。
许牧也不戳穿她，检查完带着她去见白千峰，对白千峰说，“峰哥，没什么事儿，恢复的还算好。”
“你确定？”
白千峰看似不信，却又只字不提昨晚那事儿。
许牧不高兴了，“哥，我在你眼里这么不堪吗？我好歹也是江城名医好不好？你可以怀疑我不行，但是不能怀疑我的医术不行。你这话，忒伤人了！”
“矫情什么，还说不得了。”
白千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话。
转头看向乔羽后，却瞬间换了表情，温柔无比地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许牧刚才检查的时候不小心碰疼你了？”
“……”
许牧无语。
明着不敢出声。
暗地里在心中暗戳戳地问候了白千峰千万遍。
乔羽也连忙打圆场：“没有没有，不关许医生的事情，是我刚才自己不小心磕了一下脚，不打紧的。”
“这么迷糊？哪只脚磕到了？”
白千峰的视线下移。
有蹲下去的架势。
乔羽略一停顿后连忙回答：“右脚，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以后小心点。”
白千峰不再废话，又问了许牧一些细节，然后带着乔羽离开。
本是打算回红螺湾别墅的。
乔羽半路上想起来昨晚那件事儿，觉得十分蹊跷，想要去探个清楚明白，所以中途改了主意，弱弱地问白千峰：“五哥，我们今晚再回白家老宅子住一晚，好吗？”
“好。”
白千峰答得十分顺口，立即打转方向盘往。
并不问乔羽要去那里的理由是什么。
反倒是和她聊起了段念和邹泉的八卦，“羽儿，你那小徒弟和邹老大最近怎么样了？这几天我看邹老大不怎么来娱乐城了，是不是和你那小徒弟闹别扭了？”
“算是吧，小念说邹泉拒绝了她，但是她不打算放弃，还说一定要把邹泉追到手，然后再狠狠地甩了他。”
提起段念，乔羽也是哭笑不得。
她颇为忧心，“小念的家庭温馨融洽，估计从小就没受过什么挫折和委屈，五哥，我是真担心她会在邹泉身上栽跟头受伤。”
“不会，她那个性格，你尽管放心好了。比起她来，我倒是觉得邹老大这回可能要栽跟头。”
白千峰笑眯眯地说。
乔羽诧异，“怎么可能？”
“相信我，邹老大这种闷骚货，就缺段念这么个漂亮、勇敢又执着、善良的小可爱来收拾。放心吧。那丫头现在都把自己处成娱乐城的一霸了，老三惯着她，老四把她当妹子，老五也不嫌事大从中撺掇，邹老大躲不过的。”
“五哥你也没少惯着她。”
乔羽吐槽。
白千峰笑回：“倒也是，我主要喜欢她乐观开朗，这样的人在你身边我放心。像欧晓鸥，太沉闷、太畏畏缩缩了，不好。”
“晓鸥未必自己愿意那样。”
提起欧晓鸥，乔羽忽然多愁善感起来。
她评论道，“小念出身好，从小被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爸爸妈妈捧在手里宠着，做事情自然无惧风雨、敢作敢为。可是晓鸥……”
乔羽脑中闪现出那个姑娘的模样。
不知是怎么回事。
莫名地心酸起来。
轻叹一声后，乔羽缓缓叙话，“晓鸥的家庭估计并不怎么温馨，从小到大也没什么人撑腰，所以做事情谨慎些，也可以理解。”
“倒也是，据说她家的确烂事一堆。”
白千峰忽然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乔羽的小手，轻声给她鼓励，“羽儿，你现在是有人撑腰的，那就是我，你江城第一帅的五哥！往后做事不要怕，尽管去做，不管出了什么漏子都有我。”
“谢谢！”
乔羽略显心虚。
不是心虚他的话。
而是在他碰到自己的时候，心跳开始加速了。
回枫林湾的路上，两个人又扯了些别的话，等到回到白家老宅子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爷爷、奶奶均已歇下。
乔羽不好意思打扰，和白管家打了个招呼就回了二房宁辉楼。
赶巧三房的长女，也就是白桦林同父异母的姐姐，白家二姐白馨这一晚在白家老宅子。
白馨听闻乔羽和白千峰回来了，快步从星光楼走到宁辉楼。
她先和白千峰打了个照面，然后把乔羽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开门见山说，“乔羽，二姐求你一件事儿，顾瑶流掉的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之事，不要捅出来了。”
“二姐……”
乔羽抿唇。
破显得为难。
这是她握在手里的利器。
是伤顾瑶的法宝。
白馨看着她的神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但她没有放弃。
继续劝说乔羽，“顾瑶和顾家对你做的事情，我后来都问清楚了。的确过火，这件事上，我也是不能原谅她的。若不是老五叫我别插手，我大概也会帮你出气。”
“二姐？”
乔羽诧异地盯着白馨。
白馨连忙解释，“你出来后我去过一次娱乐城，我和老五交流了一下你的事情。老五说让你自己来。”
“可是……”
不用这件事儿，她还有什么法宝伤顾瑶？
乔羽仍有不甘。
白馨又道，“我知道这样要求你比较过分。可是乔羽，爷爷奶奶年纪真的大了，他们经不起这样的刺激。
当姐姐求你了好不好？
作为回报，我会想方设法让老四娶了喜凤，也算是对他背叛你、伤你的一个惩罚，好不好？”
“二姐，我……”
“顾家那边你也别担心，我和老五都会站你这边的。只是这件事儿不能公开，更不能让爷爷奶奶知道。横竖那个孩子已经没有了，就当他是老四的，好吗？”
乔羽最是心软。
面对着一腔赤诚的白馨，想着苍苍白发的白爷爷、白奶奶，终是点头应允了。
不多时，白馨走了。
白千峰双手插兜走了过来。
正要问乔羽的话。
喜凤忽然走了进来。
手里端着一盒子糕点。
谄媚地看向白千峰和乔羽。
“五少爷，乔小姐，这是我老家的特产糕饼，刚听说你们回来了，特意给你们送一点儿，还请您二位赏脸。”
“放下吧。”
白千峰淡淡一声，随后打发喜凤离开。
喜凤看看白千峰，抿着唇，欲言又止。
乔羽在旁，自然看到了这一切，不过她并不打算插嘴。
正想往后退。
忽然，一股奇特的异香入鼻。
将乔羽的回忆勾了起来。
她当即改了决定。
“谢谢。”
乔羽上前，接住了喜凤送来的糕点，趁便使劲儿闻了闻喜凤身上的味道。
果然。
和上次闻到的一模一样。
许是离得近的缘故。
这回那香气一下子就钻入了她的鼻息，然后快速扩散到全身，直到窜入胸腔后勾起了胸腔的微微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