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凤,你这是做什么?”
乔羽一眼就认出了喜凤。
倒不是因为她对喜凤有多熟悉。
纯粹是因为喜凤怀了白桦林孩子那件事儿,让她对喜凤另眼相看,越加关注了。
当喜凤冒出来的时候,她自然就认了出来。
当即吓得大跳,一蹦三丈高,从石凳后面蹿了好几步。
就怕喜凤给她再来一个‘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乔小姐,对不起,吓着您了。但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吧!”
喜凤哭得梨花带雨。
见乔羽远远躲着她,又挪跪过去。
乔羽再推,快上葡萄架了。
“喜凤,你别激动啊。先站起来,有什么事儿你先站起来说说看。我不一定能帮到你,但是指不定能给你出出主意。”
正所谓是一朝被蛇咬。
十年都怕井绳。
经由顾瑶一事儿,乔羽吓怕了。
她和喜凤保持了绝对安全的距离,同时掏出手机,开启摄像功能。
喜凤抹了泪,堪堪站起来,对乔羽哭诉。
“乔小姐,是这样的。三太太和四少爷知道了我怀了四少爷的孩子之事后,都叫我把孩子打了,说是会赔给我一笔钱。
可是我不想要那个钱,我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不管四少爷要不要我,不管白家是否接纳我,我都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白桦林也要你打胎?”
乔羽问到,倒是没有太诧异。
毕竟白桦林的第一目标就是澄江集团。
若是娶了喜凤,或者被喜凤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羁绊,少不得要阻碍他的‘登顶’之路。
喜凤点点头,泪如雨下,哭得很是伤心。
乔羽叹息道:“喜凤,你别哭了,我也很同情你。可是你知道的,我在白家说不上话,三太太更不可能听我的。所以这事儿你求谁都比求我有用。”
乔羽转身就走。
根本不想插手这摊子烂事儿。
她身后的喜凤却再次跪了下来,跪在乔羽身后低喊:“乔小姐,您可以的!您和五少爷关系好,可以帮我和五少求求情,让他帮忙说说话。
还有,四少爷最爱您,那天晚上他是喝醉了,错把我当成了您。
乔小姐,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嘴里念的都是您的名字。只要您肯帮我说说话,他应该回心转意的!”
“你想多了。喜凤,这件事儿我真的无能为力,你与其求我,不如去求白爷爷、白奶奶,或者求白桦林,总之我没那个本事,抱歉。”
乔羽扭头就要跑。
不想再搭理喜凤。
喜凤却叫住了她。
她激动地说:“您有的。乔小姐,您有的!您要是愿意帮我求求情,四少爷肯定会松口的。
若是您还能再宽容一点,嫁给四少爷,我这孩子指定能保下来。我知道,您是个心胸宽阔的好人,这天下唯有您容得下我的孩子。”
“喜凤,不要道德绑架我!还有,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做的事情,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乔羽严厉了几分。
她不想再听到这些混账话。
撒丫子跑了。
压根没注意这异香。
许是跑的太急了。
快到二房宁辉楼的时候冷不丁撞到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乔羽心慌,连忙往后退。
正要道歉。
头顶却传来白桦林熟悉的声音。
“小羽,我爱你!这些天我一闭上眼睛,眼里全是你。我坐着想你,站着想你,吃饭想你,做梦还是想你。我真的受不了了。小羽,我们和好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乔羽顿觉不妙。
这家伙喝了酒没有一次有好事。
想到他破门而入闯进自己家的那次,乔羽平整的额头皱成了个‘川’字。
正待要跑,手臂却被白桦林捉住了。
他的长臂一收,将乔羽纤柔的身子往自己的怀抱里带,紧紧地拥住了,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乔羽顿时恼怒。
边骂边推,“白桦林,你松开我!”
“不松!小羽,这一回我再也不要松开你了,我想明白了,我想要澄江,可是我更想要你。
小羽,原谅我之前的自私和鲁莽好不好?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话音落时,低唇去寻乔羽。
乔羽早已经气得七窍冒烟。
如何肯忍他这行为?
她用尽力气,抬起膝盖朝着白桦林的裆部踢了过去。
在白桦林吃痛地松开她后,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白桦林的脸上。
“做你的春秋大美梦去吧!白桦林,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也不会再走回头路和你在一起。”
这一巴掌乔羽用了十分的力气。
直打得白桦林两眼冒金星。
而后跨步,朝着宁辉楼里面跑。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这一夜,乔羽就睡在白千峰的隔壁房间,和白千峰的距离离得极近,胸口的疼却不正常地犯了起来。
到半夜的时候直疼得她直冒冷汗、在地上来回打滚。
直到白千峰闻声,匆匆从隔壁赶来,一脚踹开房门,将她从地上捞抱起来,她才得以缓解。
白千峰见她疼成这样,以为今天在白家老宅子里吃错了什么东西,慌忙要抱她去医院。
乔羽却拦住了他,“五……哥,我不要紧的,是老毛病,缓一缓就好了。”
乔羽贪婪地靠在白千峰的怀中。
唯有如此,才能解她胸中之痛。
白千峰原是不放心的,一定要带她去医院。
可是见她靠在自己怀中渐渐恢复了些,乔羽又执拗地不肯去,这才妥协,拥着她不再折腾。
然而他的手心却在疼,嗤嗤像是被火灼烧一样疼。
不过多时,这疼传到了心脏处。
若不是坐在床沿,他怕是要当场疼得跪下。
倒是耳中那个熟悉的声音没有出现。
白千峰强忍着。
没有吱一声。
还轻柔地问乔羽,“经常犯吗?是不是之前的伤处?”
“也不常犯,偶尔一次,歇一歇就好了,不是什么大毛病。”乔羽靠在白千峰的怀中虚弱地回答。
春寒仍峭。
她额头却冒出了一层密汗。
乔羽没想到会突然犯的这么厉害。
若是知道,就该把那‘镇痛神仙丸’带过来。
看来往后那玩意儿不能搁在家里。
得随身带着。
白千峰闻言,好看的眉宇拧了拧,“也不要太大意了,明天去医院看看吧,看看才能安心。”
“好。”乔羽顺口回答。
又和白千峰聊了几句闲话后,终于挺了过来,靠在他温暖结实的怀中,累极了的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真是老毛病吗?”
白千峰看着她恬静的睡眼,自言自语一声。
烧了许久,手和心好像已经完全免疫了似的,不再有那种强烈的灼烧感,只余微微一点儿烫。
白千峰抬起手瞅了瞅毫无伤损的手心,疑心更烈。
看了半晌,而后悄悄地落在她精致无比的脸蛋上。
原是想摸一摸她的脸。
哪知大手落在她脸上的时候,脑中顿时有千万个画面一闪而过,红帏帐暖、鸳鸯交颈,双嬉戏水贪欢时,正是少年极乐处。
白千峰嘴角微微弯起,心中正欢,画面陡然一转,她却已经换上一身红妆,成了别人的新娘!
气得白千峰龇牙咧嘴,很想将那男人一脚踹飞。
画面陡转,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古朴的院子,院子里种着两棵引人注目的参天桂花树。
白千峰正纳闷间,其中一棵桂花树竟化作一个姿容极佳的年轻男子,妖娆妩媚,世间难有。
见了白千峰,瓷白如玉的俊脸微微拢笑,“师兄,好久不见!”
“你是谁?”
“我叫你师兄,你说我是谁?”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少在这里装神弄鬼。要么老实交代,要么赶紧滚蛋。老子可不信你们这些糊弄人的鬼玩意儿。”
白千峰薄怒微展,并无惧意。
桂花树幻化而成的妖娆男子不怒反喜。
“到底是我师兄!几千年了,这性子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这般火爆。不过师兄,你就不好奇你怀里的这个女人刚才还疼得死去活来,为什么到了你的怀里就不犯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