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乔羽的气都没消。
好几天没搭理顾成武。
即便是逢场作戏，演给外人看都懒得演。
眼瞅着就要下班了，心系着案子的乔羽正想要不要下了班就直接去找宋小姐，却收到领导杜锐杜主管的紧急通知，让她回家收拾收拾，连夜出差滨城。
“这么急？”
乔羽不解。
杜主管回话：“滨城的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人过去支撑，所以急。乔羽，你辛苦辛苦，跑一趟吧，机票我已经让人帮你订好了。”
“好，我回去收拾一下就走。”
工作面前，乔羽向来认真。
听领导将情况大致讲述了一遍后，乔羽马不停蹄地回家收拾了行李，然后直奔机场。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白桦林竟然也在。
还是同一班飞机。
与她相邻的座位。
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两位同事，都是研发组的骨干。
那两个骨干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似的，又或者接收到了什么命令，一上来就和人换了位置，离乔羽和白桦林远远的。
乔羽坐不住，也想找人换位置。
却被白桦林拉着坐了回去。
“小羽，你就这么讨厌我？坐在一起都不行吗？”
乔羽把手从他的手里嫌恶地抽了出来。
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回他。
******
顾成武得到消息的时候，乔羽已经登机了。
电话无人接听。
更让他不安的是，白桦林也在出差的队伍中。
顾成武不安，直接找到了乔羽的大领导万锦，一拨通电话就开声质问，“老万，你搞什么鬼？”
“是小顾总啊？这大晚上的，不知道小顾总这是哪里来的火气？”
万锦笑呵呵地回话。
顾成武闷哼一声，“老万，你和我装什么糊涂？你怎么会突然安排乔羽出差的？还和白桦林一起，你什么心思？”
“哎哟，我的小顾总，您这话说的我可吃罪不起！
乔羽是我部下不错，安排她出差我却也是刚刚知道，小杜刚刚和我汇报，实在是滨城那边出了紧急问题，需要骨干力量去支撑，迫不得已才派了她去。
至于白总，您可真就冤枉我了。
虽然职级上我和他平级，但是他管开发团队，我管测试团队，他又是白家的四少爷，说到底是澄江集团的主子，您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派他呀！”
万锦带着哭腔解释。
解释完又对顾成武保证。
顾成武心系乔羽，没有时间和万锦打哈哈，敷衍两句就快速挂了电话，连行李也懒得收拾，直奔机场，订了最后一班飞机连夜飞滨城。
电话那头的万锦挂了电话，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万锦给白千峰发了条信息：白老弟，四少去了，顾成武看样子也要去，乔羽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
到滨城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路上的车不多。
乔羽没有法子，只能和白桦林挤了一辆车去酒店。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她时刻防着白桦林。
坐车的时候，乔羽坐的是前座的副驾驶位置。
留三个大老爷们挤在后座。
到了酒店领了房卡，她又直接钻进自己的房间，然后把房门反锁，一句话也不和白桦林多说。
就像是防贼一样。
想到之前的那个晚上，乔羽甚至拿起手机，准备网上再买两把锁。
可是她忽然发现，胸口因为远离白千峰而略有加剧的疼痛感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不是像平时上班一样，离他有点儿距离，微微有点儿犯疼。
这说明……
白千峰就在旁边。
很可能就在楼上、楼下或者隔壁。
乔羽轻轻地放下了手机，眼中忽然聚集了盈盈的泪珠儿。
一次、两次、三次……
她不相信这是巧合。
白桦林见乔羽这样防着自己，脸色不是很好看。
可是令他脸色更加不好看的是翌日清晨，顾成武竟然出现在了隔壁，还左一袋、右一袋拎着早点守在乔羽的门口。
“顾成武，你什么意思？”
白桦林走上前去，沉着脸问顾成武。
顾成武淡声回答，“给我女朋友送早餐，白总看不出来？”
“你以为我会信你们俩真的在处男女朋友？顾成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离小羽远一点。”
白桦林动手推顾成武。
顾成武像个笋桩子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能有什么心思？倒是白总你，你的心思我有点儿看不明白。你马上就要和瑶瑶结婚了，怎么不见你关心关心瑶瑶？”
“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可瑶瑶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不操心？”
“顾成武！”
“白桦林！”
两个人的嗓音都拔高了。
剑拔弩张的样子。
乔羽认床，睡得并不好。
外面刚有吵闹的时候她就醒了。
这会儿听着外面的争执，她越加头疼，背着包烦躁地打开了房门，然后径直越过二人往酒店外面走。
“你去哪儿？”
白桦林问。
顾成武则是暂时搁下了和白桦林的争吵，拎着早餐追上去了。
在乔羽坐上出租车的时候，顾成武也钻了进去，就坐在乔羽的身边。
乔羽揉着发疼的额头，不悦地问，“你来做什么？”
“怕你的伤还没好，来看看。”顾成武微笑作答，当真仔细瞅了瞅乔羽的脸色，“还行，没有之前那么难看。”
“……”
乔羽无语。
顾成武又说，“对不起，乔羽，我、我那晚冲动了，害你……”
“你现在不冲动吗？顾成武，你什么时候不冲动？”
乔羽对着顾成武一顿训。
见他不还嘴，也就失去了训斥的乐趣。
她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说：“我不是拎不清的人。顾成武，你不用担心我会和白桦林死灰复燃，趁这个机会抢了你妹妹的心上人。白桦林伤过我，就是再给我千百万我也不会回头，你可以放心回去了。”
“你是这么想我的？”
顾成武的心头一涩，笑脸也渐渐变得僵硬起来。
乔羽淡淡回话，“我该怎么想你？难道你大老远跑过来不是为了替你妹妹监视我？难不成你宿夜赶来真的是关心我？”
“为什么不是？”
“为什么是？”
乔羽忽然睁开了眼睛，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
“顾成武，我不是鱼，我的记忆不止七秒。年前，也就是一个多月前，不到两个月时间，你才一脚将我踹得吐血，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你觉得你能从恨我至极到喜欢上我、关心我？”
“乔羽！”
顾成武嘴巴张了张，却不知如何回话。
乔羽冷冷一笑，直接打断了他。
她说：“顾成武，我昨晚没休息好，这几天估摸着也要加班加点处理问题，完全没有心思和你玩，所以你最好别来烦我，麻溜地从哪里来、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