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小姐，你搞什么？说好的让乔小姐走完整场，这才走了一场你就要把人带走，是想砸我的场子吗？”
当欧晓鸥发着抖拉乔羽离场的时候，丁老板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欧晓鸥都快哭出来了。
尤其是白千峰训斥她的话反复在耳边回荡。
她苦着脸，低声下气地对丁老板说，“丁老板，真的对不起，乔小姐真的不可以再上场了。您要赔钱也好，要投诉我也好，只求您让我带乔小姐离开。”
“为什么？效果明明那么好！”
丁老板拦着不放。
乔羽也有点儿不理解。
因为欧晓鸥前后的反应实在是差别太大了。
她低声问欧晓鸥，“晓鸥，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不是，乔小姐，是、是……”
欧晓鸥吞吞吐吐，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这时红姐走了过来。
她先给丁老板赔了个笑，再挽住了乔羽的胳膊，然后从容回答。
“丁老板，是这样的。乔小姐不是我们请来的模特，她是我们老板好友的妹妹，来这边有点儿事儿，被晓鸥强拽上救场的。
我们老板刚知道这件事，怕他好朋友生气，所以不敢再让乔小姐上场了。
还望您能见谅！
至于今天的包场费用，我们下来好商量。
您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让您吃亏的。”
红姐一直鞠着笑脸，一点儿不见慌乱。
说完这番话。
她又看了看丁老板的脸色，而后秀眉轻挑，开始继续攻略丁老板。
“其实我倒觉得乔小姐这个时候离场效果最好。
所谓犹抱琵琶半遮面，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刚才乔小姐露了一面，已经将气氛烘托到了最佳。
若是继续上场，客人们看多了容易审美疲劳，反而失去了惊艳的效果。
若是这个时候离场，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神秘感，岂不是更好？”
红姐每说一句话都瞄一眼丁老板的脸色。
每一秒神情都在变换。
真真一个人精。
乔羽在旁看着，对红姐的临场应变能力瞬间佩服到了五体投地。
果然。
经过红姐一番‘忽悠’，丁老板最终还是点了头，同意乔羽离场。
不过他却有个条件。
那便是和乔羽加好友。
红姐觉得不是什么特别难为人的要求，也就没有阻拦。
征得乔羽的同意后，帮着二人添加了微信好友。
“红姐，是五哥给你们下了令吧？”
走向风娱大厦的路上，乔羽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红姐没有隐瞒，老实说：“没错，是峰哥发话了。乔羽，你帮晓鸥跟峰哥求求情吧，不然等不到今天晚上，晓鸥估计就要滚出娱乐城了。”
“这么严重？”
乔羽十分错愕。
红姐慎重地点了点头。
她挽着乔羽的手继续往前走。
边走边解释，“峰哥平时在我们面前话不多，但是动起手来却是最狠的，对于犯了规矩或者犯了他忌讳的人，他从不会手软。晓鸥今天莽莽撞撞地拉你上了台，让你暴露在人前，暴露在……”
红姐欲言又止。
不过想了想后她还是说了实话。
“乔羽，你该知道的，台下坐得那些人其实没几个是真的在乎这些服装的设计。你今天实在是太亮眼了，不知道会引来多少双贪婪的眼睛。这是峰哥不能容忍的，他不想你陷入麻烦中，所以晓鸥免不了要受罚，除非……”
“除非我替晓鸥说话，是吗？”
“是的。”
红姐点了点头。
她叹息一声，“出来混都不容易，晓鸥原本和你一样，也是个闷头在写字楼里踏实做事儿的姑娘，可是为了养家糊口，硬逼着自己来了娱乐城。要是失去这份工作、或者说被峰哥惩罚……”
“我知道了，红姐，你告诉晓鸥别担心，我等会儿就给五哥打电话。”
乔羽爽快地应了下来。
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白千峰的手机。
那头似乎还在吃东西，说话有点儿含糊，温声问乔羽，“怎么了？吃饭了没？我在滨城吃饭呢，这边的小吃真不错，回家的时候我给你带点儿。”
“好的，谢谢五哥。”
乔羽笑着应声。
想到红姐的话，她又说，“对了，五哥，我今天做了一件很开心的事儿，赚了一笔外快，你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后我请你吃东西，不是在家里做的那种家常饭，是请你去饭店吃大餐，当是酬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真的？做了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白千峰笑着问了一句，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听着他假装糊涂的话，乔羽莫名有点儿感动。
她抿嘴轻笑，“我在盛天会所苏少的场子里当了一回临时模特，换了一笔丰厚的报酬。哎，不得不感叹，你们这娱乐城的钱还真是好赚！
刚刚我就换了身衣服，在台上转了一圈，赚的钱竟然超过了我一个月的工资。想想我从前加班加到两眼发黑，真是不值得。”
“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缺点罢了。”
白千峰的语气依然平顺。
没有半点儿波澜。
红姐在旁听着，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心里的猜测也越加清晰了。
她看了看乔羽的脸蛋，深味一笑，不曾发出一点儿声音。
乔羽‘嗯’了一声，“也是，我其实还蛮紧张的，刚上台的时候心跳加速，腿都有点儿发抖，可是没想到效果还不错。我手机里有照片，等会儿发你一张，你看看。顺便想想吃啥，回来了我就请客。”
“好。”
白千峰宠溺一声。
完全没有半点脾气。
乔羽也不再叨扰他，只说了一句要见苏少就和白千峰道别挂了电话。
从始至终都没提一句欧晓鸥。
红姐在旁听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
乔羽这边的电话才刚挂断没几秒。
那边欧晓鸥的电话就来了。
她在电话里哭着对红姐说，“红姐，峰哥改口了。他说今天就算了，先不罚我了，谢谢您！谢谢您替我求情！”
“傻姑娘，替你求情的是乔羽，不是我。往后机灵点儿，另外就是该给乔羽的报酬别忘了。”
红姐简短地叮嘱两句就挂了电话。
将乔羽亲自送到苏喻的办公室外后，红姐就离开了。
进门前，乔羽收到了欧晓鸥的转账。
五万元整！
比原说好的整整多了两万。
乔羽不敢收。
欧晓鸥却回她：乔小姐请务必收下，多出来的两万是客户给的打赏，说是希望以后有机会还能合作。您要是不收，老板知道了要罚我们的。
乔羽不好继续拒绝。
点了收款。
想到之前承诺白千峰的话，她赶忙找欧晓鸥要了一张自己的登台照片，给白千峰发了过去。
白千峰其实早就收到了一系列的照片，训斥欧晓鸥的同时静静地欣赏了一阵。
可是等乔羽亲自发过来的时候，他还是坐在位置上看了许久。
看着看着，白千峰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情不自禁地将手伸到手机上，在乔羽那勾人魂的脸蛋上轻轻地摩挲。
然而，看到乔羽这惊艳一幕的不止白千峰一个。
白桦林、顾成武、顾彬，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到了刷疯了朋友圈的图片。
白桦林一眼就看呆了。
他忍不住将照片一一放大，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订婚那天她回眸顾盼时的眼神，想起与她恋爱时的一点一滴。
悔恨之心，无以言表。
顾成武何尝不是？
他盯着乔羽出尘绝俗的脸蛋入了迷，看着看着就想到了昨天在自己卧室时发生的事情，尤其是不小心摔倒后的那一幕，喉结一滚，身体忽然燥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