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一楼的顾家客厅。
顾父、顾母、邓翠娥、顾成武和乔羽分坐在沙发上。
正在详谈退婚之事。
这种场合，按说乔羽并不应该出现。
但是她拽着顾成武的衣角，死活不撒手，就说害怕顾瑶对她用刀。
实则是想看看接下来有什么热闹，再顺便看看有没有可以捣乱的地方。
“当个好人活着不易，做个坏人可真轻松啊！哎，看起来姑奶奶往后再也不稀得做个好人了，索性就做个大坏蛋吧！”
乔羽在心中暗叹一声，紧接着丢给顾成武一个警告的眼神。
顾成武没有法子，只好由得她坐在自己身边。
顾父、顾母和邓翠娥一看，三张脸齐齐绿了。
邓翠娥更是拍桌子：“顾成武，你太过分了！当着我的面就敢这么做，私下里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情来。”
“翠娥！”
“你也闭嘴！”
顾母刚想说话，就被邓翠娥吼了回去。
顾母完全不知道钟晓娟的事情，以为是自家儿子理亏。
被邓翠娥这么一吼，立即怂了。
埋着头，一脸尴尬的笑容。
邓翠娥又指着顾父、顾母控诉：“老顾，文慧，我们钟家一直把你们俩当成至亲好友，所以才会同意晓娟和顾成武的婚事，可是我没想到你们也会这样骗我！
说说吧，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想要这么着退了婚，让我们钟家脸面丢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翠娥……”
顾父一声哀叹，忙给邓翠娥表态，“翠娥，你放心，我们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一定会给钟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没有什么交代，交代就是退婚。”
顾成武直接打断了父亲的话。
态度十分坚决。
气得顾父立即将手里的茶杯砸了过去。
方向微微有点儿偏。
乔羽怕伤及自己，本能地想要扭身躲开。
却被快她一步的顾成武一个转身护在了怀里。
那茶杯直接砸在了顾成武的后背。
茶杯里滚烫的热水也浇在了顾成武的背上。
估摸着是温度太高，烫到了上次的伤口。
疼得顾成武‘嘶’地一声皱起了眉头。
顾母不知道顾成武身后有伤。
见自己儿子不要命地护住乔羽，是又气又心疼，“成武，你疯了吗？你是真的想气死我们是不是？”
顾成武没有回母亲。
反倒问被他护着的乔羽，“伤着没？”
乔羽摇了摇头，生疏地推开他，“我先去院子里待一会儿，你们家的事情，你自己谈吧。”这一回乔羽没笑话他，也没奚落他。
从沙发上起来后，她径直离开了客厅。
顾家人什么脸色，她不在乎。
邓翠娥什么脸色，她也不在乎。
纯粹就是怕姓顾的老东西再发飙，殃及池鱼伤着她。
毕竟那老东西用茶水泼人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上次她就遭了殃。
这一次她可不想无辜受累。
顾成武才刚满抱的怀里忽然落空，有点儿不习惯。再看着乔羽疏离地离开的背影，心里头更加落寞。
不过他并未去追。
抖了抖身上的茶叶和茶水，对顾父说，“爸，您砸死我这件事儿我也不会让步的。我不会和钟晓娟结婚，更不会和她过日子。”
“顾成武，你给我闭嘴！”
随着顾父一声咆哮，客厅里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
足足争执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顾父顾母不答应退婚。
顾成武非要退婚，态度十分强硬，却只字不提钟晓娟与别人当街接吻那件事儿。
邓翠娥在旁边又骂又跳。
乔羽听了一会儿，实在无趣，便在顾家的花园里踱步。
踱了一会儿后，碰上了顾彬。
乔羽并不想和顾彬正面相对。
所以她扭头要走。
顾彬却叫住了她，“乔羽，你现在恨我已经恨到了这个地步吗？连和我说句话都不愿意吗？”
顾彬拔步追了上来，挡在乔羽的面前。
逼得乔羽不得不与他相对。
“乔羽，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我也知道顾家对你不起，可是你何必用这样的方式作践自己？”
顾彬神色复杂地看着乔羽的脸。
见乔羽不说话，他又继续说，“乔羽，你从前最在乎名节、名声那些东西了，同学们在一起聚会玩游戏你都不和男生一起。现在为了报复顾家，你是将那些东西全都抛了吗？”
乔羽仍是不语。
顾彬又说，“离开我哥吧，乔羽，算我求你了！从今往后我护着你！”
“你拿什么护我？”
乔羽终于说话了。
她往后退了两步，与顾彬保持着一段距离，直视顾彬的双眼问，“你是会为我和你爸妈对抗，还是会为我讨还清白？顾彬，当日你就没有护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后面会护着我？”
“那我大哥呢？他当日那么伤你，你难道就会相信他会护着你？”
顾彬激动地问。
乔羽淡淡一笑，“我自然也不会相信。但是折磨他我很快乐，而且他甘之如饴地被我折磨，我为什么要放弃这份快乐？”
“折磨他？”
“是，折磨他！”
“所以你和他根本不是情侣？”
“谁说的？”
“那你刚才说折磨他？”
“就是折磨他啊！难道折磨的同时就不能是情侣吗？”
“乔羽！”
“我在这里，你不用那么大的声音。顾彬，我不想和你再讨论这件事儿，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就请让开。”
乔羽见顾彬站在原地，像个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索性直接绕过了他。
却见顾成武站在顾彬身后不远处，正盯着她看。
似乎刚才的话全听见了。
乔羽并无愧疚，反而坦坦荡荡地朝着他走了过去，挑眉问：“怎么？退完了婚？顾成武，我还真是佩服你。
都被逼到这个份上了，你竟然只字不提钟晓娟绿你的事情，你是在乎她的面子，还是在乎你自己的面子？”
顾成武不说话。
依然定定地看着她。
直到看得乔羽有点儿不自然，打算扭头离开，顾成武才拉住她的手腕，低低地问到，“乔羽，折磨我真的很快乐吗？”
“是！相当、十分以及特别的快乐！”
乔羽丝毫不避，仰头看着顾成武，中气十足地回答。
“那你打算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顾成武不甘心地问乔羽。
胸腔正在起伏。
他身上依然穿着那件湿漉漉的衣服，后背的伤口还在犯疼。
乔羽想也不想就答，“看我心情喽，要是我心情好了，可以考虑早点放过你。要是我心情不好……”
乔羽的话还没说完，双脚一轻，竟然被顾成武打横抱了起来。
气得乔羽拳脚相向，压低声音怒骂：“顾成武，你是不是想找死？放老子下来！立刻，马上！”
乔羽再一次爆粗口。
顾成武充耳不闻。
他非但没有放下乔羽，反而将乔羽抱得更紧。
“不放！”
闷闷地一句话后，抱着乔羽扭头往客厅里的方向走。
乔羽气得咬牙，“顾成武，你是要逼我是吗？你信不信我回去就让你们顾家好看？”
“信！可是你不是想气我们顾家吗？现在这样的举动很能刺激顾家人，也很能折磨我，我满足你！”
顾成武的双手一紧，将乔羽稳稳地抱在怀里，招摇过市地从父母和邓翠娥身边走过，径直朝楼梯口走去。
乔羽自然注意到了顾父、顾母和邓翠娥滴血的眼神。
也注意到了花园里盯着她看的顾彬。
她终于收了锋芒，不再闹腾，但是手却没闲着。
一只小手伸到了顾成武的腰间，掐住他软腰上的一块肉，狠狠地拧了几个圈，丝毫没有留情面的意思。
有多大力，用多大力。
脸上却端着个笑脸，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姓顾的，我上次和你说什么来着？今天不拧下你一块肉来，我不姓乔！”
顾成武咬着牙忍住疼，双手依然稳稳地抱着乔羽。
直到将她抱到自己的卧室，才将她轻轻地放下，“你用手是拧不下来我身上的肉的，要不要给你一把刀？”
“好呀，你拿刀来，我要是不割我就是怂货！”
乔羽的气仍然不顺。
顺着顾成武的话往下说。
顾成武好像也在气头上。
他当真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把小刀，放到乔羽的手里，愤愤道：“给你！你怎么痛快怎么来！但凡我喊一声，我就不是男人。”
顾成武拽着乔羽的手往自己的软腰上拉，并且掀开了自己腰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