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的沈清头依靠在章邯肩膀上,语气懒散的问道“章邯,蒙恬你们两个人要不要每天出一个人跟着王贲将军一同审问?”
坐在对面的两人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想去的情绪,异口同声的说道“王贲将军他一个人足矣,而且他身边不是还有其他的亲信。”
得,看来这两个人也不想去,至于嬴政他问都不问。若是太子嬴政同意了话,身为伴读的他还要跟着,到那时候那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嬴政低头看着手上的奏折,似是没有将刚才沈清的问题放在心上。
沈清轻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这样的生活我们最少还要经历半个月。”
蒙恬拍了拍自己有些发酸的脖子,慢慢的说道“没事,只要不是审问犯人,日子过得还行。”
“这倒也是,”沈清认同的点了点头,感叹的说道。
他之前本来是想的是让王贲带着霍去病去茶楼进行对赌,他跟着嬴政去审问犯人。经过今日的事情之后,审问犯人,审问屁犯人,让别人审问犯人的人不亚于谋财害命。
可惜某个人忘记了是自己想要审问犯人的,就连将这份工作推辞给王贲的也是他。真是好人坏人一个人全部都做了,实属是厉害。
蒙恬看着坐在他对面涂抹伤药的章邯,疑问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章邯沉默不语,沈清接嘴到“打人打的。”
蒙恬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迟疑到“秦律不是有一条法令上面是写到不可随意殴打犯人屈打成招么?”
沈清淡淡看了一眼疑惑的蒙恬,冷笑着说道“我且问你陈言被打算不算屈打成招?”
蒙恬摇头道“不是。”
沈清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不就行了,所以哪来的不能殴打犯人呢?只要是不让别人含冤就行,至于屈打成招也是分时候的。”
蒙恬抬头看了一眼沈清,又看向一直手上竹简的嬴政,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
沈清继续说到“法律束缚的只是遵守法律的人,而不是那些未将法律记在心中的人。最主要的还是你觉得今日的事情会有几个人知道,这也是为什么王贲跟着他的亲信没有阻止的原因,因为他们其实比你看的开。”
被关到牢狱的人能有几个人能真正的从头到尾没有遭受过刑罚,只不过那时候从来没有被爆出来罢了。
就算爆出来了又如何?他们的性命又有几个人能放在心上呢?
嬴政抬头看了一眼明明说的是世界上最黑暗的事情,脸上却没有半分表情的沈清。
沈清笑着对上嬴政的目光,很快移开落在沉浸在自己想法的蒙恬。
沈清跟着蒙恬就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拥有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观。生长的环境不同,可能培养的世界观不同,但是有时候也会出一些另类。
嬴政跟着沈清的世界观差不多,因为他们都有一个不幸的童年。但是他们两个人又完全不一样,嬴政属于那种你越是给他太多的压力,他反抗的越厉害,直到最后给那些人致命一击,而且他的心性还是趋向善意的那一方。
可是沈清完全不同,他眼底的世界完全就是黑暗的,他好似看不见任何光明一样,在黑暗中摸索出来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困住了自己。但也奇怪的是他明明出生在黑暗之中,也在黑暗之中找到了一条站在太阳底下的一条路。
就拿他在现代得到的那些荣誉来说他确实是站在了太阳底下,可是他偏偏在太阳底下的生出了很多黑暗的想法。若不是有一些药物的控制,那么他可能就是一个高智商犯罪的人。
章邯怎么说呢?他没有蒙恬的压力,也没有沈清跟着嬴政的悲惨。
沈清曾经给嬴政半开玩笑的说过“我们几个人之中就只有章邯是自由的,很惊羡与他在相交于困难的时候遇到了那将他拉出来的人。”
嬴政那时候是怎么回答沈清的呢?他说“孤也很荣幸,那个时候有沈清的陪伴。”
就这样,一路上马车里面没有人交谈,都是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蒙恬思索着沈清给他说的话,章邯慢慢的给自己的手掌按摩,嬴政静静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竹简,唯一不同的是某个人呼呼大睡。
马车外面是喧闹的生活,马车里面何尝也不是一种安逸的生活。
马车渐渐停下,太子府已经到了。
沈清缓缓的睁开眼,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等嬴政下去后跳下了马车。
吕布跟着霍去病去茶楼找白起了,去完成沈清给他们交代的事情。
老管家恭敬的说道“参见太子殿下,用膳的时间到了,不如先移步去用膳。”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