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听完凌风的描述不禁眉头紧皱,剑宗还有许多未出关的老妖怪,连凌风这样的年轻一辈实力都已经达到了先天境,那些人的实力有得何等的恐怖。
与其争锋数百年的圣教实力尤其会差到哪里。
而且令陈望比较诧异的是剑宗年轻一辈天赋最好的一位女子,竟暗中与圣教勾搭,还被发现逐出了师门。
凌风走后,陈望一人在书房内端坐了许久,圣教无疑是陈望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遇到的最强硬的对手,而且这个对手在暗,自己在明。
真是让人头疼不已。看来自己还得加紧修行,还是实力太弱才会被这些苍蝇盯着。
随后的几日里,上官语凤一直陪着秦箫虎,陈望则置身修行剑法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跟随陈望修炼的还有凌风。
陈望不吝啬的将斩天之中的很多心得都告诉了凌风,凌风这几日里,剑法修为也是得到了质的提升,一些以前理解不透的事情也都是拨开云雾见光明,这个冷艳的女子,这几天心情也好了不少,没那么冷冰冰的了。
这日陈望依旧在练习剑法,却被赵云匆忙赶来禀报,在距离原山县的几十里外,发现了一支浩浩荡荡的兵马,正朝着原山县的方向赶来。
整个原山县在得到消息之后,迅速的布置起来。红衣大炮与弹药都准备好了在城墙之上,所有的骑兵,守城兵都做好了战斗准备。所有的老百姓也都被告知返回住所,一时间原山县的街道内空空如也,只有兵马在紧张的布置防御。
那队兵马如约而至,陈望在城墙上看向那支兵马,不禁一愣。只见一位身穿九龙乌金甲的中年人走到那支队伍的前方,与城墙之上的陈望四目相对。陈望面色略微惊讶,没想到他会亲自来。
这人,不是李少雄还会是谁。
李少雄似是没有心情与陈望周旋,略微疲惫的开口对着陈望喊道:“陈望,朕今日前来是来向你要一个人,将朕的女儿长宁公主归还给朕,朕便撤兵。”
原来是奔着长宁公主来的,不过令陈望比较疑惑的是与之同行的李潜龙,李少雄一字未提,也没有要求一同回去的想法。
李少雄此次这般前来,看来是北漠那边催的紧啊,急着拿自己女儿去给李家江山续命呢。
陈望望着这位昔日不可一世的大奉天子,哂然一笑道:“好啊,不过陛下,在下可从未绑架长宁公主,我将人给你喊过来,至于愿不愿意随你离去,那便是公主殿下自己的意思了,与在下无关。”
李少雄听到陈望的话,眉头紧皱,似是对陈望的话很是不喜。陈望也没过多理会这位大奉皇帝。
不多时,长宁公主面露忧色的来到城墙之上,对着李少雄喊道:“父皇,儿臣在陈望哥哥这里生活的很好,不想跟父皇您回宫了。”
李少雄闻言厉声道:“简直胡闹!长宁你是朕最宠爱的女儿,怎么到了关键时间,你也给朕添乱!赶紧下来,速速与我回宫!”
长宁公主听到李少雄的话,不由心下悲凉,开口道:“父皇,您还是一门心思想要将女儿嫁到北漠,才心满意足吗!您就不怕北漠那边因为宝玉的事情而迁怒于我,不管儿臣的死活了吗!”
李少雄听到长宁公主的话,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转瞬即逝。冰冷的开口道:“长宁你不是小孩子了,现在大奉岌岌可危,只有你才能救这大奉于危机之中,我希望你一切以大局为重!”
“父皇,儿臣嫁到北漠去,北漠就不会对大奉虎视眈眈了吗,爷爷在世的时候就说过,我们大奉绝不和亲,绝不让地,父皇你都忘了吗!”
“住嘴!朕没忘!朕只是迫不得已而已!逆女!难道连你也要违背朕的意愿吗!”
李少雄听到长宁公主话,很是激动。
长宁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李少雄,让李少雄心里很不喜,忍耐早已到达了极点。
抿了抿嘴唇,冷声对着长宁公主说道:“长宁,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若是能主动下来跟我回去,我保证不会对这原山县做什么,也不会再为难你,一切我们都从长计议,如何?”
长宁公主听到李少雄的话,也顿时对自己父皇失望至极,说来说去,还是逼着自己去和亲保大奉,更是用原山县的安危威胁自己,这还是自己一直崇拜敬重的那个父皇吗?
实际上李少雄从未改变过什么,只是现在,在长宁公主的心中,李少雄的滤镜破碎,才露出了真正的模样而已。
不得不说李少雄能从当年众多皇子之中脱颖而出不可谓是一代枭雄,只是将所有心思都放在皇权掌控之上的君王从来都不是一位合格的君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李二皇帝口中说出的至理名言,他不懂,他境界不够,只看到皇宫之内,朝野之中的尔虞我诈,从未想过要收拾旧山河,要国泰民安。
长宁公主还没回话,陈望先哈哈大笑起来:“怎么?陛下如果觉得我这原山县如同一块豆腐般吹弹可破,就尽管试试看啊!”
想拿原山县做筹码,他也配!
长宁公主也从短暂的失神之中反应过来,只是此刻再无之前的柔弱,冷冷的对着李少雄所带来的兵马厉声道:“怎么?难道我数万里的大奉山河要靠我这柔弱女子出卖自己去换取短暂的和平吗?”
“真是好笑啊父皇!这些都是我大奉的大好儿郎,不去保家卫国却在这里秣马厉兵,宁愿要挟我这女子,也不愿意去痛痛快快的与北漠蛮子一分高下吗!”
长宁公主的话,让场面一度安静了几分,也让李少雄颜面无存,句句戳在了李少雄的心窝里了。也成功的让李少雄恼羞成怒,不再顾忌与长宁公主的父女之情,当即便对弓箭手下令,射箭!
顿时如雨般的利箭朝着长宁公主飞射而来,后者脸色瞬间煞白。
比起死亡,更让这位公主万念俱灰的是自己父皇宁可杀死自己,也不愿意放过自己!
嘭!嘭!嘭!箭支都被挡了下来,无力的垂落在了四周。
城墙上士兵高举的特制盾牌成功的挡下了这一波的齐射!
李少雄看着没被射杀当场的长宁公主,脸部表情瞬间变了好几次,有欣喜,有恼火,有后悔,也有失望。
一时间不知这位大奉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很好!父皇!这也是儿臣最后一次这样称呼您,您的女儿已经死在刚才的乱箭之中了,现在的我,与您再无关系!”
“至于找谁去安抚那暴躁的北漠王庭,您还是找别人去吧!”
随着士兵尽数挡下了乱箭,脸色煞白的长宁公主终于彻底的对城前这个曾经给自己无尽宠爱的父皇失望透顶。
虽这个世界的女子还没有参政之类的先例,但长宁公主这种从小便生长在帝王之家的女子来说,见识自然是有的,之前长宁公主说的那一席话,何尝不是许多人敢怒不敢言的心声。
朝廷宁可大张旗鼓来捉拿自己这位抗拒和亲的大奉公主都不肯让将士们奋勇抵抗北漠铁骑骚扰大奉的步伐。
这何尝不是许多热血之士的心声!
宁可几万人逼迫长宁公主妥协,却不敢对北漠铁骑亮出赴死一剑!
如果堂堂大奉的安危要靠牺牲一个女子来实现,那这个王朝所在的意义又在哪里?
一个连女子安危都守护不了的王朝,何来的万众一心呢!
这一点,李少雄做的都不如老卒李大勇,李大勇在明知对方是北漠皇子的前提下都不顾性命的去反抗。
宁死都不愿让自己的女儿去取悦与自己厮杀半生的北漠蛮子!
即便知道一切都是徒劳,却宁死都不肯向北漠低头,连一个边关老卒都明白的道理,为何堂堂的大奉皇帝却理解不了呢。
如果仅仅靠一个女子就能换来和平,那些躺在边关土地下的万千忠骨又算什么呢?
那些为了守卫大奉不被骚扰,死在敌人铁骑下的亡魂又是何故如此呢!
也许这些道理,李少雄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这些被权力奴役的大人物,骨子里的自私自利不允许他想这些真实又残忍的事情。
长宁公主的话,让李少雄很是愤怒,他喘着粗气大呼:“逆子,住嘴!”
“只要你还活着一天,身上流淌的就是我皇室的血,你想不认就不认吗!逆子!你是想造反不成!”
李少雄属实气的不轻!这些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自己过不去!为何一个小小的和亲怎么就这么多的阻力呢!
长宁公主听到李少雄的话,眼底抹过一丝绝望:“好!父皇!儿臣今日就将这副躯体还给你!想让我去为你们的懦弱买单,门都没有!”
说着便快速的拔出身前士兵身上的佩剑,朝着自己的脖子划了过去。
长宁公主的这番操作震惊了在场的很多人,他们都没想到这个平时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刚烈的一面!
而想象中的画面也没能出现在众人面前,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的握住了长宁公主手中的刀刃,让其无法再前进一分。
正是陈望!
陈望对着长宁公主笑了一笑,缓缓开口道:“为了他们去死?不值得!”
随后转身对着城下的李少雄淡淡开口道:“陛下,这里没有您的女儿,请回吧!”
轻轻招了招手,所有的红衣大炮都慢慢的推了出来,炮筒缓缓的调整到了对准李少雄所率领的兵马。
陈望看着李少雄,眼中闪现出浓浓的杀意。不过想要将堂堂大奉皇帝就这么留在这里,怕是很难,想来暗中保护这位皇帝的高手就有数位,何况他也不傻,已经注意到了红衣大炮,虽不知道是什么。
但内心仍旧出现一丝不安,总觉得这玩意非常的危险。
再看原山县的这个雄伟的城墙,想要攻进去怕是很难,李少雄是非常的惜命的,所以他是不愿意自己身处任何未知危险之中的。
正如他想要让长宁去和亲一样,这也不过是他权衡利弊之后,做出最为优异的选择罢了。
不多时,李少雄的身边出现几位浑身裹着宽大衣袍的人,对着李少雄说了几句话,后者便退到了队伍的后方。
陈望本就没想着能简单留下这位大奉皇帝,主要目的还是让李少雄更加肉疼一些而已。
随着手下令旗一挥舞,数十门大炮齐齐发射,一道道轰炸后的火光在李少雄所率领的部队中炸裂开来,如雷神之怒一般,巨大的声响与威力吓得城下的士兵开始慌乱不已。
不知谁先开的口,鬼!鬼啊!救命!
余下的士兵们开始惊慌逃窜起来。
至于李少雄手下将士精心布置的攻城阵,顷刻之间,化作乌有。
远处的李少雄看到此景也是惊讶不已,从未见过类似的利器,虽知道陈望与陈彦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再加上陈彦祖之前的一些小发明现在京城之内还是大受追捧,甚至更加的疯狂了,毕竟很快都将是绝版了。
但看到如此威力巨大的利器,还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倘若大奉王朝能拥有这样的利器,还怕什么北漠铁骑。
李少雄不知道的是大奉缺少的从来不是尖端的兵马武器,而是一颗永不退缩的决心,正如现在,一步退,步步退。只得被别人步步紧逼的份。
甚至不惜和亲,迎着笑脸去谄媚外族,换取所谓的和平。
大炮在不停地轰炸,城墙上的陈望不断的大吼着。
“开炮!开炮!给老子开炮!”
眼看着弹药被打没了,炮兵营营长张大彪有点急了,这军功还是有点少啊!
随后一咬牙,将帽子一摔,拔出身后的虎头大刀,嘴角一歪,只等陈望一声令下便第一个冲下去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了!
但,他们知道炮弹打没了,城下的敌人却不知道,早已经被红衣大炮吓破了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