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通知所有关卡,遇到这队骑兵当做敌兵对待!万万不得留情!”
“传旨!让秦策亲自带队,朱雀营,白虎营,两营人马全体出动,全力围剿此骑兵部队!”
朱雀营与白虎营都是京城周围除去皇家禁军之外,最为精锐的护城之师,虽号称营为单位,但每营足足有一万多人马!
京城周边五十里,分别耸立着四座精兵营,分别是朱雀,玄武,青龙,白虎。也是除了京城禁军以外,最为有力的四支精锐军队。
李少雄此刻一下子派出两营去针对吕布所率的骑兵精锐,可谓是大手笔了!毕竟四营一直作为京城周边最精锐之师,其核心作用到底还是守护京城。
让京城那些权贵门阀们在外敌入侵之际能稍稍安心些许。
天还未亮,禁军统领秦策便收到了李少雄的旨意,率两营精锐快马加鞭前去消灭一支反叛军队!
接过虎符的一刻,秦策整个人还都是懵的,他究竟是想不出所以,一支反叛军竟要动用两营兵力去消灭...
自己在这京城之内算是排得上的权贵,毕竟手握两万禁军的大统领,虽官职只是个从二品,但能掌握这样的权利,没几个人瞎了眼敢招惹他。
秦家向来也是耳目众多,情报工作还算可以。但在大奉境内出现一支叛军,这么大的事情却毫不知晓。并且奇怪的是这支叛军并未直直的冲着京城而来,反而更像是从京城周边出发,一路向北杀去,看其路线似乎是冲着北漠方向去的。
北漠?这一思索倒是让秦策清晰了不少,莫不是这叛军的目标是昨晚那支匆匆而去的北漠使团...
秦策此人,皮肤黝黑,常年的风吹日晒让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粗犷,再加上大片络腮胡子,看上去倒像个骁勇善战之辈,但此人能摸爬滚打到禁军统领这个位置,没有些手段,只有勇猛显然是不够的。
秦策并未再探究这次围剿叛军的内幕,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从来不是什么好事!
吕布这边也终于与陈望汇合,并且告知了陈望,李少雄想要通过丰厚的封赏试图将吕布与这支大雪龙骑占为己有。
陈望听罢,发出一声轻笑,李少雄怕是现在怎么都想不通自己这样的封赏,吕布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残忍拒绝了吧。
又听到吕布说,将那几个送旨的太监侍卫都斩杀了。只因为他们拦住了前进的道路。
“干得漂亮!以后你就是这支大雪龙骑的主帅了!”
陈望大大夸赞了吕布一番,并将大雪龙骑真正交给了吕布,这让吕布兴奋不已。
陈望听完之后,不禁思索起来,这狗皇帝估计已经被吕布的行为惹得恼羞成怒了,怕是不会轻易这么放过这支突然出现在自己领土上得精锐之师。
作为一个君王,面对得不到又掌控不了,并且还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东西时候,只有一种可能,不惜余力的去毁掉它!
这个需要被毁掉的东西,不仅仅是指的吕布和大雪龙骑,还有陈望自己也包括在内。
但这些陈望现在都已经不在乎了,从一开始陈望便知道,李少雄治理下的大奉王朝,绝不是那些文官口中所说的天下盛世,一片祥和。
反而真相是外敌虎视眈眈,内部贪腐成风。氏族门阀控制着海量的资源与土地,民不聊生。
这样前提下的大奉,混乱只是早晚问题,即便没有外敌虎视眈眈,也早晚死在如若洪水一般的民心所向之中。
陈望本想着潜伏在京城之内暗暗的发展自己的势力,获取大量的资源来应对接下来乱世。但李少雄的谜之操作反而是将这些都提前了许多。
李少雄或许想不到陈望为何会如此不以“大局为重”。但他不知道的是陈望已经不止是被自己算计过一次了。从陈家的落寞到追杀陈望,再到现在劫持上官语凤,派凌风刺杀自己。
既然都做到这份上了,还有必要惯着他吗?
当然是奋起反击,打疼这个老眼昏花的老傻逼了!
陈望喊来凌风,让其守护上官语凤与小冷,一起返回原山县。京城那边也已经让雨化田与张扶摇做好善后工作,主要是能用的能带走的都带走,不能带走的全砸了!处理完成之后,迅速撤出京城,只留下雨化田手下的一些厂卫继续侦测工作。
等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成后,陈望翻身上马,带领吕布以及大雪龙骑直直冲着宝玉几人逃离的方向杀去。
接下来,自己跟宝玉的恩怨也要画个句号了!
而此刻,宝玉皇子在做什么?
晋阳城内,灯火通明的酒楼中,一间奢华的包房里,众多人正众星捧月般的小心奉承着一位青年,那青年坐在酒席的首席位置,神色高傲,此人正是北漠皇子宝玉。
场面非常的火热,这些人有老者,也有正值壮年的中年人,都是衣着华丽,看来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家,此刻却无不是面露谄媚,小心翼翼的对着宝玉不断的赔笑。
“殿下,以老夫看,有枯木大师这等高手出手,那陈彦祖估计嚣张不了多久了,这些时日只能委屈殿下在寒舍内多做休息,等枯木大师将那陈彦祖擒到殿下身边,那小子还不是由着殿下处置!”
一个衣着华丽,发须灰白的老者谄媚的对着宝玉说道。此人是晋阳谢家的一位副族长,叫谢奏苟,谢家即便是在大奉王朝之内,也是数得上的顶级门阀,此刻却对着北漠皇子,摇头晃尾,好不嘲讽!
宝玉听到后,一改高傲生态,面上竟也露出一丝笑意。显然这位老者的话让宝玉舒心不少。
到底是大家族的族长,这看人脸色的功力之深厚,确也不凡。
要知道,即便是这位是个副族长,面对李少雄的时候都不会如此,依旧是端着氏族门阀特有的高傲。
为何对这宝玉偏偏这般下作呢?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氏族门阀在大奉朝内根深蒂固,无论是朝野之内,或是地方影响力,李少雄都不敢轻易动一个氏族门阀,动则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且,几大氏族门阀虽姓氏不同却异常团结,动一个则会承受所有家族给出的压力。
李少雄虽是大奉皇帝,却真惹不起这些人!
为何这位对宝玉如此的姿态放低?
原因更简单,因为晋阳之地离北漠领土已经不远,李少雄不敢动他,但宝玉是真的敢宰了他!而且还是那种九族共乐的那种宰法。
宝玉会在乎什么影响力,什么别的家族一起施加压力吗?
肯定不会,因为万一那天北漠铁骑真的越过了拒北关,杀到晋阳,屠了谢家满门,那些其他的家族恨不得在他的住宅前跪三天三夜。
只求宝玉能做他们家的名誉族长,甚至不惜将自家女眷与财富双手送上,讨好宝玉。好让家族能在北漠铁骑下能苟延残喘。
看到宝玉的神情,老者身边一位体态臃肿的中年人心领神会,慌忙开口道:“殿下请放心,即便那小子大难不死侥幸来到这个晋阳城中,下官也定会召集军队,将其活捉,献给殿下!”
说话这位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三品官员,并州刺史。名叫张鹊徳。
一位大奉的三品官员,并州的父母官,此刻正低声谄媚的对着宝玉拍胸保证,谁是宝玉的敌人,谁就是他的敌人。
这一幕是多么的讽刺啊!这话如果让李少雄知道得有多震惊,这位并州父母官的话是多么的大逆不道!是不是哪一天北漠要对付大奉,那大奉就是这位并州刺史的敌人了不成?
不仅如此,这一屋子的臭番薯烂鸟蛋几乎是涵盖了整个并州的顶级权贵,这些人天下太平的时候就搜刮民脂民膏,让百姓们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仿佛这些百姓是九泉之下作恶多端的厉鬼,而他们则是负责惩罚他们的阎罗一般。
乱世的时候,这些人最先跳出来投敌卖国,无他,荣华富贵享受惯了,怕死。
人啊,在其位谋其事,有些人即想要得到位置上的好处,还不想承担相应的责任。这些人也不过是大奉境内一州之况而已。
先帝在位之时,这些人都不敢露出马脚,生怕有一天被株连九族,到了李少雄之际,自顾不暇,整日被折腾的焦头烂额,让这些人全明目张胆的蹦出来了。
并州官场氏族都如此,可知百姓的过的是怎样的凄惨!
宝玉在一声声奉承之中舒心不少,本算着枯木大师该回来的时候还未回。心中有些许的不安,也在这些人的溜须拍马下顺心不少。
这些人真好,个个聪明,说话还好听。
那陈望确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想到此处,宝玉主动举起酒杯,对着房间内的诸人说道:“那本皇子就麻烦诸位了,诸位辛苦了。”
那群人看着宝玉主动举杯,个个受宠若惊,慌忙举起手中的酒杯,嘴里还都笑着说,应该的,殿下,都是应该的。
随后奔袭一晚上的宝玉也累了,便招呼走诸位之后,休息去了。
宝玉休息了,剩下的诸位却毫无睡意。因为在他们心中,宝玉就是阎罗。宝玉在并州待上几日尚可,但时日一多,他们恐慌啊!
他们怕不小心得罪这祖宗,随时都可能性命不保。
“诸位,在刚才我收到了京城传来的密报,称有一队叛军正在往我们方向前进中,朝廷命我等,不惜一切代价,拦下这支叛军。”张鹊徳神态略微严肃的说道。
叛军之事,可大可小,但密报上并没有说这支军队的规模,这让张鹊徳这个老油条隐隐有些不安起来。但他所接收到的情报,并没有说这支军队跟陈望有联系。所以他也没往这方面想。
“张大人,不就是一支叛军吗,我们并州几万的人马还能抵不过一个区区叛军吗,大可放宽心,到时候我们肯定无条件支持张大人的一切决定的。”谢奏苟心不在焉的开口说道。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依我看,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伺候好宝玉皇子才是重中之重。”
几位听到他的话,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也是!叛军之事终究不能成为气候,但宝玉皇子必须得伺候好,那可是事关之后自己的身家性命!
谢奏苟看了看诸位的表情接着说道:“宝玉皇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对我们来说也是个机会,我们得想尽办法讨好他才对,好让他看到我们的诚意与和善。”
“万一,那天东窗事发,北漠铁骑踏遍山河之日,我们凭借跟宝玉皇子的情分也能躲过一劫不是吗。”
如果让别人听到这些人的震撼发言,足以惊掉下巴。但这些人却毫无波澜,反而都认真的思索起谢奏苟的这番话来。
“事不宜迟,我谢家先拿出诚意来,我打算明天便禀报族长,让其答应我之前的提议。”
“什么提议?”
“我打算让我从谢家挑选几位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赠送给宝玉皇子做婢女。”
谢奏苟捋着胡须,淡淡的说道。
几人听了无不震惊,这谢老狗竟是如此豁得出去!
不行!我也不能在这方面输给对方!
一时间,房间之内再无声响,几人都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取悦这位北漠皇子殿下。
房间内的众人不多时便也相互告辞起来,各个都是各怀鬼胎,想着法子的讨好自己主子。
但这谢老狗的主意太损了,让自家女儿去给宝玉做婢女,说实话,他们还在很豁不出去!
张鹊徳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想明天在晋阳民间宣传,打着给皇子选妃的幌子,堂而皇之的给宝玉搜集人间美女。
他生怕百姓们不愿意参加,还准备只要愿意参加的都会获得粗粮一斤。选不选得上都是你的。
可谓是为了自家主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能讨好自家主子,除了死,什么他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