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屁!敢问国师,你如果蓄意谋反,你会制作一个黄袍在家中摆设吗,还如此高调?”
“张扶摇!你好大的胆子!敢如此污蔑我!”
夏听阁眼中出现一丝冷意,盯着张扶摇开口道。
“我污蔑你?国师大人真爱说笑,难道不是你先污蔑谢大人的吗?”
张扶摇迎着夏听阁充满充斥着怒火的眼神,没有丝毫退缩。这一下却让本就愤怒的夏听阁更加的愤怒,甚至对张扶摇产生了一丝杀意。
只是这一切张扶摇全然不怕,两大文坛大家共同教育出来的传人,又怎么会因此退缩?别人怕国师皇后权倾朝野,生怕会引火上身。
但有些话不说,有些事不做,他念头不通!
龙椅一侧的夏溪冷眼看着这一切,直到事态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才缓声开口道:“谢大人为人正直,哀家也不认为谢大人有蓄意谋反之嫌,此事,还要查证一番再做决策。”
夏听阁看着张扶摇,眼中的恨意几乎不加掩饰,可恶啊,可恶!就差一点点,他没想过依靠此事能将谢光谷扳倒,但以他对谢光谷的了解,绝对有信心能逼迫对方卸下更多的权力,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哪曾想,半路杀出一个张扶摇,偏偏这个小子伶牙俐齿的,扰乱了自己的计划。本来可以通过此次事情好好的打压一下谢光谷的,可惜了。
退朝之后,谢光谷来到张扶摇面前:“张大人,刚才在朝堂之上,多谢了。”
“谢老言重了,晚辈刚才不过是说了些自己的肺腑之言而已,如果谢老真要蓄意谋反,晚辈是爱莫能助的。”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滑头,回头代我向你的老师们问好。”
一老一少,肩并肩谈笑着走出了宫中。
太和殿内,夏听阁双目充满恨意的看着他们谈笑着远去的背影,扶着门框的手,都捏的咯咯作响,想来是被气的不轻。
“你这次的事情有些仓促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对待这些老狐狸要有耐心,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夏溪很是生气的盯着夏听阁怒批道。
此刻夏听阁全然没有在朝堂之上高傲神色,低着头,很是逆来顺受的接受着夏溪的指责,也不言语。
夏溪似是有些不忍,缓和了一下语气再次开口道:“你下次不要再这么冲动了,你知道的,如果我们耽误了主人的大事,主人是不会轻饶的了你我的。”
“是,师姐。我下次一定注意,只是这次差一点点就成功了,可恨半路杀出一个张扶摇坏我的好事!”
原来夏溪与夏听阁居然是师姐弟。而看上去年龄已过半百的夏听阁,此刻居然称呼夏溪为师姐。
“张扶摇此人现在动不得,他背后还有陈望。你知道的,陈望是现在的你我,惹不起的人。不过趁着他不在,从并肩王府之内收些利息还是可以的。”
随后两人不知又密谋些什么。只是这次密谋之后,两人皆是心情大好,又情不自禁的在后宫之内苟合起来,一时间房内又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低吟。
这一切,伺候在门外的太监宫女们,全都是神色呆滞,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这一日,长宁再次带着扁鹊进宫给李潜龙勘查了病情。在回来的路上,扁鹊一直眉头紧锁,李潜龙的状况越来越不好了,他自己却并未查出李潜龙身上有任何病情,任何下毒的痕迹。
这一状况一直困扰着扁鹊,他决定等宋清风出关之后,去咨询一番,或许会有收获。
长宁看着一路上一言不发的扁鹊,对李潜龙很是担忧,李潜龙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比他们上次去的时候,又消瘦了不少,面色灰白,看起来很是让人担忧。
于是回到王府之后,长宁便迫不及待的到扁鹊的庭院内,想要询问一些关于李潜龙的事情。
“扁神医,我皇兄的情况究竟如何?”
“启禀夫人,以老夫所见,陛下之恶疾不像是中毒,也不像是突发恶疾,倒像是中了邪一般。老夫经过多日反复观察,发现陛下此状态更像是魂魄有损。”
“但老夫对于如何唤醒陛下,丝毫没有头绪,倒不如求见一下宋清风前辈,他或许会有办法。”
魂魄受损导致的昏迷不醒吗?想着李潜龙日渐消瘦的身形,长宁不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扁神医,怎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导致的魂魄受损?”
“原因有很多种,我观陛下面色,多半是中了奸人邪术导致的。”
很多话扁鹊是不好说的,但最近的这段时间内,李潜龙接触最多的便是夏溪父女二人,如果是被人陷害,这两个人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长宁似乎也开始怀疑起了这对父女,说起这对父女,之前她还通过雨化田调查过几次,但结果都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似乎在认识李潜龙之前,这对父女一直生活在之前与李潜龙相遇的那片山林之中。
此事还得与两位姐姐共同商议一下才可以,此刻的长宁无法再让李潜龙呆在宫中,时刻遭受着夏溪父女的暗算,即便是误会了他们,但李潜龙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必须要命人保护起来才可以。
正在这时,王府外面却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下人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夫人,不好了,门外来了很多禁军侍卫,已经将王府团团围住了。”
“什么?竟有这等事情!”
禁军为何突然包围王府?长宁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又是那夏家父女的手笔?
胆子未免太大了一些吧。
正在这时,上官语凤跟秦萧虎也闻声赶了过来。在了解事情之后,上官语凤冷静开口道:“先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再说。”
王府门外,禁军已经奉夏溪的命令将王府团团的包围起来,夏听阁与新任命的禁军统领王胜一起站在王府的门口,等待王府之内的人出来交涉。
夏听阁内心很是得意,他早就打听清楚,现在王府之内没有任何高手坐镇,全被陈望调遣去青州除寇了。
现在王府之内,就剩几个女子了。再怎么样也不过是几个女子而已,虽然不能动她们,但趁着陈望不在,从王府之内收取一些利息还是可以的。
怪就怪那个什么扁鹊,本事太厉害,再由着他诊断几次,李潜龙的病情就会被他给摸透了,此人必须得除掉!
就在上次扁鹊在查看李潜龙身体状况的时候,差点就接触到夏溪暗中定在李潜龙脊背处的银针,这一举动,着实吓坏了夏溪父女二人,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此人决不能留!
不多时,王府大门打开,上官语凤三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看着眼前的禁军,上官语凤没有丝毫慌张,开口询问道:“敢问国师与王统领这是何意?”
“哼,上官夫人,想必你们几位还不知道吧,就在刚才,长宁公主带的那个扁鹊在给陛下诊断离开之后,陛下身体突然出现异样,差点就此驾崩,还好皇后及时察觉,并喊来了御医诊断才让陛下脱离危险。”
“经过御医诊断,陛下是被人下毒才导致的,敢问夫人,为何陛下原本好好的,却在扁鹊诊断之后就被意外下毒呢?”
“所以我等奉皇后之命,将扁鹊捉拿回去,审讯,究竟是何人指使!还望几位夫人不要阻拦。”
说到此处,上官语凤几人也基本了解了事情始末。在听到陛下被人投毒的时候,几人略微有些惊讶,但想到扁鹊是绝对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情来的。想来此事是有人想要栽赃给并肩王府。
这些人还要将扁鹊捉拿回去审讯,让其交代出幕后主使?这话听得上官语凤几个眼神出现些许冷意。
看来对方是想趁陈望不在给并肩王府一个下马威啊,这样的屎盆子都敢往并肩王府身上扣。
“国师此言何意?难道是怀疑我并肩王府指使扁神医毒害陛下不成?”
“上官夫人,老夫可从未说过这话,一切还得等调查清楚再做决定。”
夏听阁很是淡定的回复了上官语凤,似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那敢问国师为何这么笃定毒就是扁神医下的?是有什么证据吗?”
上官语凤丝毫没有让步,逼问道。
“哼!还要什么证据!陛下就是在那扁鹊离开之后才突发的异样,不是他还能是谁,难道是皇后娘娘不成!”
王胜很不客气的回复道。毕竟在他看来,一切大局已定。
今天这人,并肩王府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原来王统领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扁神医下的毒啊,没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你们就敢派出禁军来保卫我并肩王府啊!”
“是觉得王爷不在,我们几个女子好欺负不成!”
上官语凤紧紧盯着这个刚被夏溪提拔的禁军统领,冷冷开口道:
“国师跟王统领如此欺压我并肩王府,此事我等记下了,你们还是好好想想等王爷回来,你们打算用什么理由来承受王爷的怒火吧!”
这一句话,说的很是不客气。但却让夏听阁跟王胜心中一惊。
陈望的威名他们还是知道的,如果被他盯上。谁都保不住他们!本以为趁着他不在,几个女子也会迫于无奈吃个哑巴亏,乖乖交出那郎中便完事了。
哪想到,几个女子竟然也这般难缠!
想到此处,夏听阁不禁眉头紧皱:“夫人,此事是老夫考虑不周,惊动诸位夫人之处,还请不要怪罪,只是这扁鹊,还请夫人能够交于我等,我等好回去复命。老夫也相信,此事断然与并肩王府没有任何瓜葛,也不过是那扁鹊自己一时鬼迷了心窍,做出这等事情来。”
夏听阁退了一步,但扁鹊此人,今天他势必要捉拿回去的,此人留着太过于危险,还是早些除掉好些。
他相信自己如此让步,几位夫人也定然听出了自己话中的意思了。交出一个区区江湖郎中,对他们彼此面子上都好看。
这也算是保全了双方的脸面了,她们这下定然也不会再拒绝自己了才对。
“国师,王统领,小女子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扁神医下的毒,我们定然不会包庇他,但如果仅仅凭借空口白牙就断定是他的犯的事,未免太过于草率了些吧!”
“两位都是朝中重臣,难道仅凭借怀疑就能随意抓人吗!还是我并肩王府太好说话了,让两位大人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啊!”
上官语凤的一番话说的两人面色一阵白一阵青,很是不好看。
“来人,将王府大门关上,你们如果敢硬闯就试试看!”
随后王府众人便直接转身离去,留下了夏听阁跟王胜在风中凌乱。
要闯进并肩王府吗?
他们当然不敢,不说王府之内还有陈望留下的后手,单单并肩王陈望这个名字,他们就不敢这么做。
“先回去!”夏听阁狠狠地盯着并肩王府开口道。
他很是不甘心,没有想到讨要一个区区江湖郎中,对方都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好歹自己现在的位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
却先是在张扶摇那里碰了壁,又在并肩王府碰了壁。
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们对我的屈辱,一一奉还给你们!!夏听阁内心狠狠地想着。
王府内,关门之后,长宁跟秦萧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上官语凤看着,看的对方很是不自在。
“两位妹妹,你们这么盯着我看什么,是我脸上有花吗?”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姐姐今天真飒,那个国师跟王统领这时候想必已经气炸了。”
长宁一脸崇拜的看着上官语凤开口道。
上官语凤却是脸色一红,好似又变回那个温婉女子一样,再无刚才的凌厉。
“两位妹妹,你们不觉得刚才夏听阁的反应很是古怪吗?”
“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向我们索要扁神医呢,你们不觉得这很是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