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星海上下打量了一番,此人看着不太靠谱,但以长松青的手段,也不会雇佣没用的打手,他冷笑,看来是故意存了心思想要借刀杀人。
“你回去吧,我会考虑的,”
“那我走了,有缘再会,”
吕一跳着轻盈的步子,从窗口翻了出去。
一路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气,他今天可算犯了水逆,遇到这么一位大爷,长松青这个王八犊子,居然骗他说柔弱男子,我可去你爹的。
要不是有猛虎帮撑腰,他哪能好好回去,这事没个万把块没完。
当即又翻回窗户,叉腰骂道:“长松青你还欠着我一笔钱,记得打款,否则你爷爷我砍死你,”
转瞬之间,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你有什么想说的?”符星海冷冷地盯着长松青。
长松青神色莫名,“符管家这人你打也打了,您问我什么意思,我实在不懂。”
“不懂?”符星海闪现上前,捏起长松青的下巴。
“长松青收起你的那套,别在我眼前耍花招,”
长松青也不装了,自嘲地看着符星海,“您果然厉害,我找来的帮手您轻易就策反了,”
话音刚落,符星海便两拳揍了上去,“我看你是没搞清楚主次,”
一把拎起长松青的后领,摔在地上。
长松青也不求饶,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我知道我不自量力,临死之前有一件事情劳烦符管家了,我们这些人常年待在山庄碌碌无为,求您不要迁怒他们,”
“我的兄弟们求您不要迁怒他们,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人所为,”
长松青说完,哇地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
围观人群窃窃私语,“符管家太过分了,他来到这里已经打了多少人了,”
“哎,前任张管家为人慈祥,哪有符管家这么暴力狂,我们这些人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啊,”
“是啊,连松哥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被打吐血了,其他人还有活路吗?”
“活路……你看不到牛大壮吗?他现在就是个残废,我们要什么活路?找谁要?”
“可恨我们一辈子都逃不出这里,不然哪里轮得到等死,”
“老天瞎了眼怎么不毒死他……”有人小声嘀咕道。
“你可别说了,他要是听见了,松哥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符星海听着,心中不禁好笑,这些人不过就是墙头草罢了,风一吹就会倒下,没有丝毫的威胁。
他蹲下,用手掌拍了拍长松青的脸颊,“有用吗?”
长松青面带微笑,鲜血溢出嘴角,“符管家有些事情不是您说了算,老天在看,”
符星海挑眉,缓缓起身,眼睛扫视四下,“你们几个把他扔到外面去,”
围观人群面上五彩缤纷,那几个被符星海盯着的男子,互看几眼,“符管家,松哥他这件事情做得不对您不是已经教训过他了吗?您就饶了他吧,”
“我看松哥跟您开玩笑呢,那个绿头小子一看就不是打架的料,怎么可能打得过符管家您,”
“那个打扮就不是个正常人,怎么可能有符管家您厉害,”
耳边嘈杂的声音依旧在继续,符星海扶了扶镜框,冷笑:“你们可以代替他,”
几人见状,纷纷住嘴,拖起长松青的身体,一个比一个走得快。
剩下为数不多的仆人,花雪儿拉住邢依妆的袖子,“依妆,不要去……”
邢依妆嘴角含笑,优雅地拎起裙摆,低头跟上了符星海的步伐。
一进门,邢依妆便道:“符管家您刚刚的意思我不懂,您能告诉我吗?”
符星海眸里的寒意更甚,“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那你现在就离开吧,这里不缺想要离开的人,”
钢笔在细长手指间转动,符星海定定地望着腕间的手表,一日为仆,终生未仆的铁律在这里施行,光鲜亮丽的装扮便是邢依妆渴望外界的火光,她会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邢依妆像是钉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纸张翻页的声音窸窸窣窣,符星海拿出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些任务清单。
“符管家只要您能让我离开这里,您的任何吩咐我都执行,”
邢依妆抬起头,眼里没了往日的虚情假意,坚定的流光在漂亮的眼睛里闪烁不休。
蓝色笔墨在纸上画上句号,符星海合上钢笔,从座椅上起身递上一张纸,“这是你的任务,一年时间内完成,”
邢依妆接过纸业不敢置信地道:“符管家您是认真的吗?”
清单上的任务不过就是一些女子针线活,根本不需要一年,这些东西她原本就会。
“教会林山河,一年期限,我要看到成果,”
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刺绣集画,“这里面的所有东西我都要看到,你不许帮他,只能他自己来,”
“能做到吗?”
冰冷的语调如冰雹砸在心口上,邢依妆那一点腾升的火焰不复存在。
“符管家您看我很可怜吗?”
邢依妆语带哭腔,“符管家这些东西一年根本绣不完,何况他只是一个初学者,”
“你以为我在做慈善吗?邢依妆,不能接受那就出去,”
符星海冷冷地看着画集,他之所以选择邢依妆,一方面为了刺激黑化值上升,一方面又能磨炼林山河的性子。
几年后邢依妆会死在大火中,如果不能接受,那留在山庄被火烧死也是她的归宿。
“出去,”
邢依妆眼巴巴地望着,心有不甘地垂下头,又抬起。
最终秀丽的眉毛蹙起,“符管家我能完成任务,”
她一定要离开这里,无论如何,她接过画集,欠了欠身,关上门。
一楼,灰暗的走廊尽头,邢依妆抱着一大堆东西放在桌上,秀丽的面庞蹙起。
林山河这个小杂种跑到哪里去了?
年久未擦的灯泡上布满灰尘,投射下的光线灰暗不明,一只通体黑明的小狗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嘴里哼哼唧唧。
单手厌恶地拎起小狗,“小杂种居然还留着你的命,”
干净的皮毛,摸起来光滑柔软,小狗黑黝黝的眼睛像极了那个小杂种,手指拎起狗的耳朵。
“要是耽误了我的任务,你和小杂种都别想好过。”